为了得到更详细的信息，王焕平打算驱车去一趟槐安县公安局。

    最初他们的打算是带着幽灵小姐一起去的。但因为镇子离公安局有足足三十公里的路，这已经超过了边界的范围。

    故而幽灵小姐最终没能随着他们一同前往，只能暂时留在了学校。

    当天下午，县公安局。

    得知四位从市里而来，县公安局的老警察出来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而当王焕平询问718连环杀人案的卷宗在哪儿时，这位老警察露出了诧异神情。

    “是市里打算重新立案调查了？”

    “不。”王焕平摇头，“只是我们的个人请求。我们偶然查到了些线索，怀疑是跟这起连环杀人案有关。”

    他们的身份虽然是通过正规手段伪造的，但他们却并没有能调动公安系统的权利。

    换句话说就是...他们伪造的身份只能作为一种护身符或者说是象征罢了。

    如果真的想要利用这个身份做些什么，那还得向上级申报审批才行。

    “噢噢，这样啊。”老警察若有所思地点头，“卷宗就放在档案室里。不过如果你们想要更详细、更快地了解这起案件...我给你们推荐个人吧...”

    ......

    没过多久，四个人被老警察安排到了一个房间内入座。

    而那位被老警察喊来的人也在不久之后抵达了这里。

    留着胡茬的老刑警推门而入，随即朝着站起来了的王焕平伸出手。

    “你好，市里来的同志，我是杨庆明，槐安县公安局刑侦大队长。”

    “***。”王焕平报出了伪造的姓名，同时与这位老刑警握了手。

    “老杨是我们局里的最有经验的刑警了，当年的这起连环杀人案就是他负责调查的。”老警察解释道，“论这起案件，这里没人比他了解的还清楚，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他。至于卷宗，我待会让人给你们送过来。”

    老警察在跟杨刑警轻声交谈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了五个人。

    “听说你们找到了新的线索？”杨庆明率先开口问道，“能麻烦详细说说么？”

    “噢，是这样的。”王焕平说道，“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建安安这个名字？”

    “我知道。”老刑警杨庆明回答，“十七岁，性别女，四年前离家出走后在槐安县启云路附近失踪。当年我们曾推测其为718连环杀人的受害者之一，只不过后来一直没有找到她的下落...所以暂时以失踪案封存。”

    听到这些，王焕平有点讶异。

    没想到都四年过去了，这位老刑警依然记得那么清楚。

    他继续说道：“最近我们在查一个盗窃案，无意中得知了这位名叫建安安的失踪者曾来到过黄树镇。”

    黄树镇就是那所初中所在的小镇。

    至于这什么盗窃案，那自然是王焕平胡扯的。

    “黄树镇...”杨庆明皱眉思索着，“能麻烦讲仔细些吗？这是通过什么得出来的结论？你们有找到什么物证之类的东西吗？”

    “抱歉，因为特殊原因。我能说的信息就这么多。”

    王焕平当然解释不了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总不能说跟幽灵有关吧？

    但他还是强调道，“建安安曾来到过黄树镇这件事是真的。”

    “这样吗？”杨庆明听后露出了苦笑，“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恐怕案件依旧还是不会有什么进展。”

    “哦？”王焕平问，“为什么这么说？”

    还没等到杨庆明的回答，一位警察带着卷宗推门而入，放在了王焕平面前。

    王焕平翻开后看了看。

    不久之后。

    紧皱着眉头的王焕平喃喃出声：“无差别杀人？分尸？”

    “是的，如果不算上失踪的建安安。凶手在活跃的四年里一共杀害了五名无辜者。”杨庆明解释道，“五个死者都是在槐安县高中或初中上学的孩子，年龄在十二岁到十七岁之间，而且五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关联。”

    “第一具尸体的残骸是在垃圾桶里发现的，是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死者的前臂。报案人是个环卫工...”

    “第二具尸体的残骸是在...”

    “第三具...”

    “......”

    杨庆明跟王焕平详细地复述了五具尸体被发现的经过以及之后的尸检过程。

    这让一旁的曹禹听得那是触目惊心。

    看着传递到了他面前的那份案卷，他是压根不敢打开看就还给了王队。

    “...哪怕是直到今天，我们也没有找到与之相关的其它线索。”说到这，杨庆明长叹了一口气，“五条鲜活的人命啊，她们都是正值青春的孩子，本来有着更加美好的未来，却这么无辜地被人杀害...而我们...我们甚至连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

    听完了杨庆明的讲述，王焕平的心情变得相当沉重。

    五具被煮沸后切割的尸体，找不到的头颅，微乎其微的线索，销声匿迹四年不再犯案的凶手。

    毫无疑问，这是一桩悬案。

    “话说...你们当年就没有找到什么嫌疑人吗？”翻开卷宗查看的苏筱莉问。

    “有。当年我们根据线索确定了三个方向。”杨庆明回答道，“一个是学校，我们曾认为凶手是学校的某位老师。但经过调查后，这个方向最终被否决了。第二个则是监控，当时县里为数不多的监控曾拍到了一辆奇怪的面包车，但最终确定是场乌龙。而第三个就是医院了，毕竟有如此手段进行分尸的人极大可能是医生之类的职业，但很遗憾，这个方向最终也被否决了。”

    “对了，卷宗里明明没有任何与建安安有关的线索。为什么你们要在她的个人档案写个疑似呢？”陈晓曦问。

    “是这样的。”杨庆明解释道，“在她失踪的一年后，曾有一封匿名信被送到了警局。”

    “那封信里不仅写了建安安的名字，还写了其他五位受害人的名字，并且承认了连环杀人案是祂熟悉的人所为，还说在过段时间后自己会说服祂去自首。只不过...”杨庆明停顿了一下，“只不过直到现在，这位送信的人和所谓自首的人都没有出现......”

    ......

    四个人最终离开了警局。

    临走前，那位老刑警喊了住了他们。

    “无论过去多久，我都会继续查下去的。”杨庆明说着，“所以，如果你们有新的线索的话请一定要告诉我。”

    随后留给了王焕平一个电话。

    开车回去的路上，四人有些沉默。

    “王队，咱们的下一步是什么？”陈晓曦问，“要查案吗？”

    “不。”王焕平摇头，“这件事我上报一下，让局里派更专业的人过来解决。”

    警方都查不出来的悬案，让他去查肯定也是查不出来什么的。

    那既然如此，不如交给更专业的人去办。

    自己不是查案的这块料，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咱们先回酒店，想想怎么让幽灵小姐走出边界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