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独孤清得到王静的点头示意之后，敲门进来，看见王静在打电话，倒是安安静静的在办公室旁边站好。

    看一眼顾寒觉得熟悉，好像是在马路边刚刚跑过的那个男生。

    看顾寒能坐在办公室里，便又不忍住，多看了顾寒一眼。

    对顾寒不知觉中种下了更多的印象，刚来学校就能和老师坐在一起，还能和老师坐着喝茶，家里肯定和自己一样也是不一般的。

    应该也是和他一起，想要在大学的时候就接触学校的创业项目，为以后自己未来的路早做打算吧。

    王静挂断电话，独孤清开口，手里还握着一个U盘递给王静。

    “老师，这是之前跟您打过招呼的，我整理的关于学生创业项目的一些资料，我爸叫独孤城，应该跟您打过电话了。”

    独孤这个姓氏在当今的时代来说确实不太常见，听独孤清这意思，家里面也还是有些底蕴的。

    要不然平常大一大二的学生哪能刚见面就和班主任打好招呼。

    一般大一的学生，想要加入学校的创业项目，那根本不可能。

    老师也看不上大一学生的动手能力，最多是做个跟班，搬搬桌子什么的。

    只是确实记不清楚，江北市有什么企业高层是叫独孤的。

    “独孤同学啊，你先等一下。”

    王静第一次念这个姓氏还觉得有些拗口，嘴里别扭着才说出这个名字。

    王静虽然接下了他的U盘，却没有继续跟她交谈，只是回头看上顾寒，把顾寒茶杯里的茶继续填满。

    独孤清的目光就有些黯淡了，更多了几分注意在顾寒身上。

    顾寒倒是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做得更加安稳，要不是怕没礼貌，甚至想翘一个二郎腿。

    “王静老师联系的情况怎么样？其他高校是怎么个看法。”

    王静略微有些迟疑。

    她知道顾寒的实力可这圈子里的其他老师却没有见到过。

    学校订单的数额庞大，一旦上当受骗，这可是不小的损失，不是每一个老师能够承担得起的。

    光凭王静用嘴保障肯定是不可能。

    “每到这个时候，心里就觉得为难，可惜我人微言轻的说服不了他们。”

    “这些老狐狸一个个都想着观望一下大家都不知根知底，也不敢轻易出手，最多的也就是表示可以先定几百件。”

    “等真正工厂出了订单，他们亲眼见到了，再做打算。”

    顾寒笑着没说话，喝一口茶。

    这倒也是实话，在商言商，老师们虽然没什么太多的社会阅历，没什么经商经验，可这一点警惕性总归是有的。

    如果这边是个骗子，那学校的定金说给就给了，不是要赔一大笔？

    几个人都不是学校里什么大腕儿，可赔不起这么厚的一笔。

    “不碍事。”

    “我也就是帮王老师您联系一下，大家不信任也没多大关系。”

    “那今天咱就到这里，我先回宿舍了？”

    看顾寒要走，王静当下你就着急了，

    顾寒昨天表现出来的能力，还有那辆凯迪拉克，以及知人接物的态度，昨天晚上吃完饭来接他的那辆路虎，都是顾寒能力的证明。

    光是昨天王静自己亲眼见到的，实实在在的物质都已经六七百万上下了。

    学校这些订单总共加起来，最多还不如那辆路虎贵。

    更加上，顾寒是她手下的学生，更不可能有骗这种说法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自己这里有顾寒的全部信息。

    “再等等再等等。”

    “你看这样行不行顾寒？”

    “我在这群里说话确实没什么分量，但是还是有几个关系相熟的，能不能我找另外一家学校，我们两家先发出订单。”

    “这样工厂既能收到一笔定金，其他学校也能看见成果，大家互相都博个安心。”

    顾寒笑着，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确实，在王静的视角里，自己只是帮她忙的学生不应该显得多热切。

    “那王老师不着急，我今天时间足够，您这个忙也是随手。”

    “您自己再看着商量。”

    王静目光里的感激不言而喻。

    顾寒的态度完全就更不像是什么骗子了，彬彬有礼。

    “那好，我现在和其他老师再联系联系。”

    独孤清几次想插话完全插不进嘴去，听来听去她才听得出。

    不是顾寒要参加学校里的创业项目，是王静有求于顾寒。

    一直冰冷如山的目光，缓缓的有些消融，这个天生慕强的少女对顾寒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好奇感。

    才刚刚新生入学，顾寒家里是有什么手段，这么早就能让辅导员有求于他？

    又尝试一次，还是没插话进去，独孤清对顾寒的好奇达到了一种顶峰的无以附加状态。

    看的时间也久了，独孤清的腿有些发酸，单手撑着办公桌，稍稍的借力休息一下。

    再看一眼顾寒，坐的跟老爷差不多，还能喝茶，目光就更动容。

    翻出自己的手机，独孤清从看着好友申请，一连串的男生已经有二十几个了。

    还有几个是在路上厚着脸皮过来加的。

    好像没看见备注是属于顾寒的。

    “同学，伱好，我叫独孤清。”

    在独孤清的理念里，只有足够优秀的人才能和她做朋友，不管男生还是女生。

    至少在高中，独孤清是没有发现身边有这么优秀的人。

    基于王静对顾寒的态度，独孤清走上前去，向顾寒自我介绍。

    “高考620分，全校专业第一。”

    “你呢？”

    顾寒看着像自己伸出来的这只白白净净的手，第一时间没什么心思去握。

    独孤清说话的方式很奇怪，总之不像是一个拥有正常情商的女人。

    如果换在前世，顾寒可能哈巴着站起来轻轻的握一下，还友好的打个招呼。

    换到现在嘛，顾寒连站起来的心思都没有，简舟月不好看吗？白芷柔不可爱吗？

    “哦，你好。”

    顾寒实在生不出什么心思啊，尤其是这种第1次打招呼，自曝自己考了多少分的。

    甚至心里面想骂一句。“傻叉”

    独孤清伸到半空中的手有些尴尬。目光落在顾寒的身上，两只细眉轻轻簇着。

    她这张冰块脸，越发是有负面情绪的时候便越好看，明显从眼神中能看出有几分恼了，却让他的模样多了几分。

    心里更是一团火，燃在胸中。

    独孤清暗自思量着，真是没礼貌，家里面有钱就很了不起，不知道你是富几代？打招呼连站起来都不会？

    收回自己的手，独孤清远远的站着，他倒是挺有自信，也遇见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只不过时间久而久之。

    大多数人都沉溺在她的美貌之下，自然改变态度。

    这个叫顾寒的，不见得会是什么例外！

    看王静终于又放下了手机，独孤清便想着再次上前插话，连着两次在顾寒那里没讨到什么便宜，她也要让顾寒有些颜色瞧瞧。

    “老师，可以先看一下我的资料吗？”

    “独孤同学啊，你先等一下，如果要是来不及你下午再过来，老师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儿。”

    王静的回答让独孤清的眼神中闪过更多情绪，愤怒更多一些，看一眼顾寒，脸上却没表现出来，“没事的老师，那我就在旁边等一会儿。”

    转身回看顾寒，王静面上的表情依旧是如刚才般凝重，甚至比刚才还要更严重一些。

    “说来真是让你这个学生笑话，我这人确实不太懂交际，联系了半天，没一个学校愿意的。”

    “诶……这……”

    这倒是挺符合顾寒对王静的印象，平日里不知道走动关系，又厌恶人情社会那些送礼那一套。

    学校里干了10年辅导员都没什么晋升。最后活生生待不下去了，知道人情世故才怪。

    “和地质大学张老师，我们还算有些交情，可她已经有心仪的厂子了。”

    “其他老师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只是一上午的时间，王静愁的好像又老了几岁，才二十五六的年纪，看起来和30岁差不多，脸色枯黄，眼神无光满满的社畜形象。

    “地质大学张老师？”

    好熟悉的名字，这不是老姐顾千的创业指导老师嘛。

    先前顾寒和简薇去地大谈项目的时候还留了电话，听说升官发财了，现在好像是副主任。

    顾寒当下里便知道了。

    这张老师心仪的工厂就是自家的订单场，现在老姐全权负责订单的出货，订单的联。

    作为老姐的恩师。

    张老师肯定得支持，地大的订单自然也就归咎在自己这个厂子上了。

    顾寒心里窃喜，却不表现出来。

    自己原来还有另外一个内应在老师群里呢，这不是十拿九稳了。

    装作不认识，顾寒嘴里嘀咕着。“地大的张老师吗？王老师，要不然这样，您实在为难的话我给她打个电话。

    不过我也不敢保证肯定能成功，只能是试一试。”

    要是别人说了这话，王静肯定立马横刀翻脸了，一个大一的学生满口谎话，怎么可能别的学校的老师都认识，而且这张老师上个假期刚晋升副主任。

    可是风光得意，今时不同往日了。

    可说这话的是顾寒！！！

    王静心里还是有三分疑虑，不过七分更多的是期待，顾寒这么说，那这事儿多少是有那么一点点盼头。

    不管成不成，得让顾寒试试。

    “那好，我把她电话发给你。”

    顾寒摇摇头，手里的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在王静惊诧的目光中，电话已经被接通了，那边是熟悉并且热切的声音。

    “小顾总？您怎么有时间打电话过来。

    是询问你姐的情况？

    告诉你好的很哪，顾千的能力很足，我又让她主导了两个创业项目，很可能要在咱们市拿奖。

    你姐优秀毕业生的名头肯定去不了啦。”

    顾寒看一眼手机的免提，表情那叫一个懊悔，自言自语道，“唉呀，怎么忘了关免提了？”

    王静赶紧小声在旁边言语，“没事没事，不影响不影响。”

    看一眼顾寒，越发对顾寒感觉到深不可测，这学生完全手眼通天呢，地质大学都有人脉！

    这张老师晋升为张副主任，还这么客气，甚至听着两个人私交不错？

    顾寒就是故意的，让王静听见这一句，才关掉了免提，把电话怼到自己耳边。

    人情社会，人情社会，走过的每一步路都不是白走。

    送出去的每一点交情都是脚下铺的地砖。

    顾寒一贯秉持的还是那个态度。

    有人情你可以不用，但是你不能没有。

    “是这样张老师，您学校奥运会订单那事儿？”

    不等顾寒的话说完，那边张老师笑的殷切。“肯定不能找别人，咱们知根知底，老早就告诉你姐在您的工厂里订。

    您放心，刚刚还有个老师问的，我一口就给回绝了。”

    顾寒之前可是帮了张老师一个大忙，他们学校的校庆礼服基本上算是顾寒一手解决的。

    现在还起人情来，张老师也绝对不含糊，这分豪爽劲，够意思！

    “您这份情我记下了。”

    “不过啊，就是同一个厂家。”

    “这刚才跟你联系的王老师啊，是我辅导员。”

    都是成年人顾寒的话言尽于此，那边的杨老师立即就懂了。

    “这不是大水冲的龙王庙吗？我倒拒绝的快。”

    “行行行，我现在立马打电话跟他联系。”

    “在我们那个圈子里呀，还有几个和我关系相好的，定哪个工厂，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儿，这一边我一起给您联系了。”

    顾寒笑着应下便挂断了电话。

    这一顿人情自己又是欠下了。

    两个老师对比，高下立判。

    王静忙活老半天，连自己的老同学都拿不下。

    张老师言语间谈笑风生，甚至还能给顾寒拉来更多的人。

    不过顾寒的还是不后悔在王静身上浪费的这些时间，毕竟是自己的辅导员，曾经对自己不错。

    以后在学校里发展项目绕不开王静这个环节，这一步棋虽然走得麻烦了些，但总归是一步好棋。

    顾欢这边的电话刚挂断，王静的电话就响了，也不知道张老师说了些什么，王静就只能点头。

    不过她这张脸上的愁容一点点在变淡，一点点消散，直到电话要挂断，嘴角已经全是带笑。

    “好好好，那我就听张副主任的。”“好！”

    “咱随后再联系。”

    顾寒听王静这话里听得发愁，主任就主任，你非要加一个副字上去。

    只希望自己这位辅导员，未来这性子能变一变，这种性格在体制内还真的走不太长远。

    挂断了电话的王静，干脆看顾寒整个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准确的说不再以一位学生的角度去看顾寒。

    甚至还为她自己感到些许愧疚，她都解决不了的事情，顾寒一句电话。

    甚至王静在办公室里周旋了整整一早上，花费掉这么多时间，到最后还是顾寒只是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明明是老师对学生，可地位上的这股反差感，并没有给王静带来任何的优越。

    只觉得这种身份之间的差别让她有些难受，她实在太不像一个辅导员了。

    “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顾寒。”

    “这学期班里要是有什么事儿，我肯定第1个惦记你。”

    说出这话的王静更感觉有些立不住脚，她二十五六岁的人了，竟然在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面前有些局促。

    她能回报顾寒的，只有这些立不住脚的承诺。

    “没关系，王老师。”

    “您不必觉得有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那就这样，我让工厂的负责人跟你们联系，现在敲定的不知道有几家学校。”

    “反正工厂那边应该是足够接洽的。”

    王静重重点点头，心里盘算着好像有7家还是8家差不多，江北高校的一半。

    这数字出来越发让她脸面烧红，谈了三四个小时，真就一家都没谈下来，不如顾寒一个电话。

    “那好，改天我请你吃饭，你一定要来。”

    顾寒点了点头便打招呼，打算出办公室门，却又被王静给叫住。

    王静看着自己手里独孤清的U盘，心里有了个念头。“独孤清同学，你不是想参加学校里的创业项目吗？”

    “但是每位辅导员只有一个推荐名额。”

    “我打算把这个名额留给顾寒同学。如果你要是还对创业项目感兴趣的话。可以跟顾寒同学交流交流，看他愿不愿意让你进入他的创业小组。”

    “U盘上的东西我就不看了，老师这几天有其他的事情要忙。顾寒同学如果有兴趣的话，你可以让他帮忙给你看看。”

    王静把手里的U盘地还给独孤清，目光传递上顾寒。

    这也是她唯一能报答给顾寒的东西，一个大一新生的创业项目推荐名额。

    虽然学校的创业项目赚不了多少钱，可参加一次项目可以给20个学分，大一所有的课程加起来也才37个学分。

    除了必修课，顾寒基本上所有的选修都不用去选，这能省下很多的时间。

    “顾寒同学，你的意思呢？”

    “那我也恭敬不如从命，先谢谢王老师。”

    顾寒可是记得，前世这每个辅导员的推荐名额极为宝贵。

    在班级里选拔了好几次，最后才递给了独孤清。

    看起来有装模作样的嫌疑，因为独孤清可是在开学就已经开始想办法了。

    不过整整20个学分，基本上大一有一半的课程不用去上。

    这还正是顾寒要的效果，都重生了，谁去上课？

    顾寒再次道谢从王静的办公室里出来，身后跟着一个急促的步伐，是独孤清。

    那张脸除了冷酷之外，现在又多了一份记恨的表情。

    “顾寒！你站住。”

    “难道你不觉得，这样随便抢别人的名额是很不礼貌的吗？”

    “做事情不需要讲究先来后到吗？”

    “你知不知道我为这事情付出了多少努力，这个名额本来是我应得的。”

    顾寒倒是没理睬独孤清，自顾自的往前走。

    她说的这话也根本站不住脚，这女人以为这名额天生就是属于她的。

    实际上不过是占了父辈的便宜，提前打过招呼而已。

    独孤清的努力也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程度，如果她父亲没有打过招呼，那她的努力不过是一个不那么可笑的笑话。

    独孤清本来就高冷的性子让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在顾寒身后，手里还死死握着那个硬盘。

    王静都这么说了，她现在加入创业小组只有一个途径了，那就是通过顾寒的同意。

    至少她得把自己的U盘交到顾寒手里，让顾寒看过她的准备。

    顾寒倒一路上觉得这女人完全阴魂不散，自己快跑几步他也快跑几步，像是有什么怪癖一样。

    自己将来就算要开启创业项目，那也不会要这样的人。

    提拔一下陈国庆，替自己捏捏腿捏捏脚的，提拔一下张飞，自己说东这小子不往南。

    最不行，提拔王守财还能给自己提供经济实力。

    提拔这女人干什么？给自己甩脸子吗？

    受不了独孤清继续这么跟着，顾寒回头严正警告。“不用把你的U盘交给我，我也不会打算看，我这个人任人唯亲。”

    “我就喜欢拉帮结派，不喜欢有才华的。”

    “你要实在觉得憋屈，就去辅导员那告我。”

    “话说的够清楚，够明白了？”

    “不要跟着我了。”

    独孤清的美眸中闪过几分怒色，把她的U盘紧紧攥在拳头中。“纨绔子弟！”

    “你是在浪费咱们班唯一的机会。”

    大学的这个创业项目，独孤清已经准备了很久，甚至一向不喜欢求助于家里的她，破天荒的让老爸提前打了招呼。

    这是她证明自己的机会，独孤清不想就这么放弃，尤其是不明不白输给这么一个纨绔子弟。

    “等到创业项目正式开始，不用你参与，我可以承包所有的难活脏活累活，到时候你还是组长。”

    “我只有一个条件，让我进组！”

    顾寒倒吸一口凉气，都说这独孤清的性子和正常人不一样，今天这么一接触，那和疯子也不一样。

    这不是受虐狂吗？

    好处都是自己的，你把脏活累活都干了，你图什么呀？

    “神经病！”

    “你不是高冷美女厌男症吗？不许再靠近我了。”

    那双美眸里燃烧着火焰，在一点点跳动。

    “神经病？？？？？？”

    “你说我神经病？？？”

    独孤清头一次因为一个男生气到情绪不稳。

    她开出这么丰厚的条件，得到的是这么一句回报。

    接下来的三秒钟之后，顾寒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拉着，狠狠的甩向了天空。

    独孤清这臭娘们居然学过跆拳道，或者是截拳道，还是咏春什么的。

    以极快的速度跑过来，在顾寒反应不过来的瞬间，重重的一次过肩摔。

    要不是张飞从天而降，接住了即将落地的顾寒，这不得摔的东一块西一块？

    “神经病！！！！”

    还好张飞这小子眼尖，路过食堂的路上，看见这一幕，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

    要不然顾寒真得亲吻一下地球母亲了。

    被张飞扶着，顾寒眉目中的怒色更重，前世表白墙上的评价没错，这女人就是一个偏冷的暴力狂。

    “你疯了你！！！”

    独孤清的胸脯在上下微微喘动，眼眶微红，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那个U盘也在她摔顾寒的时候落在地下。

    “你这种无赖怎么可能会懂？理想突然一瞬间就要即将破灭的感觉。”

    除了大学的这一次创业项目，独孤清整整已经学习了一个暑假，甚至打算在大学里就能创造出不低于她那个混账哥哥的成就。

    可所有一切都规划的完完整整，即将启航的时候，居然死在了开头点上。

    她被一个无赖抢了名额！

    被一个只会用家里关系的富二代，占了这个最珍贵的项目。

    她甚至提出了所有的活都她来干这种要求，这王八蛋还不同意她进入。

    “你这种人！生来生在金汤池里，只靠着父母的臂膀，当然不会懂什么叫做理想。”

    对于独孤清这话，顾寒倒是不理解了。

    这女人难道不是靠家里吗？她怎么说的这么义正言辞的？

    “滚滚滚。”

    “老子好男不和女斗，今天这事就算扯平了。”

    顾寒当然不可能还手打过去，不过对于独孤清神经病似的言语还有行为，完全生不出半点好感来。

    这女人完全就是魔怔的，怪不得前世在大学里交不到什么朋友。

    过路不少人指指点点，还有人拿出手机录像，顾寒和独孤清颜值都属于出众类型，自然发生冲突也能引起不小轰动。

    顾寒也不理睬这些，拉着张飞离开了现场，留下独孤清一个人蹲在那里。

    女人大多数时候就是如此的不可理喻。

    一路上，张飞的目光有些惨重，虽然一直跟着顾寒，却好似在想别的事儿。

    顾寒伸手拍一把这大家伙，开声询问道。

    “被打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这么一副死样子干什么？”

    “这女孩子得多爱你啊，寒哥，因爱生恨才会这么没理智吧。”

    张飞为他自己现在还没谈过一段恋爱，顾寒已经和这么多漂亮女孩有纠缠而感觉到痛苦。

    “你怎么不知道珍惜呢寒哥，虽然我永远会站在你这一边，可是我也会心痛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谁告诉你，我和她是那种关系了，我今天第1次和她见面。”

    张飞掏出自己的手机，把上边表白墙上最刚更新的QQ空间展现出来。

    “你还辩解呢寒哥。”

    “我是傻了一点，可第一次见面她为啥打你？”

    “表白墙上都说了，渣男刚进大学就朝三暮四，上学第一天就和高中女友分手。”

    “高中女友拿出U盘中的回忆试图挽留，却还是被渣男无情甩开。”

    “然后气不过，独孤清才出手了。”

    “你看我们走了很久，独孤清还蹲在那哭呢，这都是你惹的情债呀，寒哥。”

    “艹！”顾寒一把夺过张飞的手机。

    该死的王八蛋，这么会编，你怎么不去当UC浏览器的小编呢？

    开局几张图，故事全靠编。

    浏览量竟然一瞬间就达到了700多，点赞还有200多。

    上边还有顾寒的一张正脸，虽然角度很好，棱角分明，眉目中多是几分无情的冷酷气息，但是自己好像成渣男了？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尤其是大学表白墙，每天这种事儿不得发生个七八次？

    顾寒也没了办法。

    这哪个缺大德的，平日里最喜欢写小作文了吧？

    来往过路上，已经有学生认得出顾寒，用顾寒能听得见的声音小声嘀咕着，“看看看，就是刚才教学楼前边不远那个渣男。”

    “女朋友这么漂亮都被抛弃。”

    “人家的生活，我们的梦。”

    “别胡说八道了，这渣男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

    顾寒一阵无语，现下也没有什么办法。

    谁能想到大学第一天就出现这种事儿，先去食堂吃饭吧，干饭重要。

    一楼食堂是清真食堂，大一新生大多数都还在一楼探索，王守财和陈国庆两个人早早的就占好了桌子，等顾寒和张飞两人过来。

    瞥见顾寒的那一眼，王守财举着他的手机，手在发颤。

    端一碗牛肉面，就冲着顾寒跑过来，声音颤抖着，极具喜感。

    “出生啊，你真是出生！”

    “老子今天上午才换的目标，才把这个独孤清看进眼里，你他娘的突然就成你前女友了。”

    “你不是说去搞事业吗？怪我们几个爸爸这么相信你。”

    “你怎么对得起我们？”

    顾寒刚要解释，旁边的陈国庆也端着一碗牛肉面屁颠屁颠的跑来。

    表情悲痛。“寒哥，这事情你确实做的不对。”

    “好歹，你也要给守财留下一点点畅想的余地嘛。”

    “以后学校里哪个美女不是你前女友，你提前说清楚。”

    顾寒一把端过这两碗面，坐在就近的桌子上。“放屁，我是那种人吗？你们看着我像是表白墙里写的那种渣男。”

    “左一个右一个，出门就碰见美女？”

    陈国庆和王守财坐下，两个人相视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不约而同的回答道。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