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拉群发?谁教你这么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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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梦碎在夏天

    看一眼被顾寒吼声吓住的薛宁,白芷柔蹲在地上,把刚才打碎的存钱罐碎片一块一块捡起来。

    从认识顾寒到现在,白芷柔还没见过顾寒凡这么大的脾气。

    “真没事儿顾寒,她也不是冲着我来的。

    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出去吃饭吧。”

    晃了晃顾寒的衣角,白芷柔轻声在顾寒耳边细语。

    “在老师家里面呢,别生气啊。”

    “多少也会让老师和师娘有些尴尬,就这样算了吧。”

    厨房里的师娘拿着垃圾桶,还有一个小簸箕,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脸色说不出的尴尬,赶紧扶起白芷柔,轻轻拍了拍白芷柔的肩膀。

    看着要多苍白有多苍白。

    “没吓到你吧?小白,这孩子啊最近就这样。”

    回头看一眼顾寒,眼底的委屈不用言语。

    三个学生的里和顾寒关系最好,师娘心里的委屈也只能向顾寒透露一点点,希望顾寒能原谅。

    低头,小心的去收拾被打碎的存钱罐。

    倒是一直坐在客厅沙发里的老薛,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后,脸色阴沉。

    看一眼房间里的惨状,不说话。

    又看一眼坐在床上的大女儿,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收拾东西的自己老婆。

    这阵子心里积压的无明之火。被摔碎的存钱罐一起勾了出来。

    从几个学生中间插过,老薛还是没说话,走上前去,重重的一巴掌扇在薛宁脸上。

    “啪!”

    这一巴掌力度不小,薛宁整个人从坐着被一巴掌扇倒在床上,脸上出现一道不小的红印。

    老薛转身出了卧室,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呼吸沉重的,令人害怕。

    睡在卧室里刚刚才安静一些的小孩,就哭得更大声了。

    房间里,也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哭泣。

    气氛沉重,压抑的要死,杨天心和白芷柔站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帮师娘收拾,可又怕师娘心里过意不去。

    师娘蹲在地上,一边收拾碎片,一边没忍住啜泣,眼泪掉在碎片瓦砾上。

    顾寒叹一口气,轻轻拍拍师娘的肩膀,蹲下来帮着师娘收拾,看一眼师娘的手指。

    “怎么流血了师娘?”

    坐在床上暗自哭泣的薛宁,微微的向前探了一眼,小小的动作被顾寒捕捉到。

    能向前看说明还有点良心。

    “出去吃饭。”

    “你们两个愣着干嘛,帮师娘盛饭?”

    顾寒扶起师娘让师娘去处理流血的手指,自己把最后的瓦片收拾好。

    看一眼床上的薛宁没理睬她,抓着床上的吉他出了门。

    薛宁看了一眼吉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最终没说出口,看着顾寒出了卧室门。

    就是一会的功夫,客厅烟灰缸里的烟把又多了三四根,老薛刚抽完一支又给自己点上。

    看顾寒收拾好出来,顾自苦笑道。

    “教一辈子书了,自己女儿教不好。也就是你,换了其他学生来,今天我这张脸是没地方搁了。”

    顾寒看着老薛坐到他身边,把手里的烟替他掐了。

    “这不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要报大学的这事儿,我妈也不是快要炸毛了。”

    “您不能否定您的教育成果呀,我不是您的得意门生吗?”

    老薛苦笑,手拍在顾寒肩膀上算是得到了一丝宽慰。

    看两个女孩忙前忙后。老薛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和顾寒关系好,是因为顾寒是班长,再加上平时走动又密切,算是半个小子也不为过。

    两个姑娘倒是平时联系不多,今天这场面,该把两个姑娘也吓到了。

    “不好意思啊,小白,小杨。”

    “家里这……”

    顾寒没让老薛尴尬。轻轻的环住老薛的肩膀,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话。

    “都是我媳妇儿,不就是您半个儿媳妇儿。”

    “咱家里的矛盾,一家人见见不是挺正常的。”

    老薛师生笑了出来,看一眼顾寒用眼神说过了感激,自己这个学生真是长大了。

    “说什么胡话?找一个女孩就行了,伱还两个,有两个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屋子里气氛才稍稍轻松一些,顾寒看师娘去卧室里哄小孩子,索性叫两个姑娘坐好在沙发上。

    “等师娘吧。”

    老顾摇摇头,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很让他丢了面子,怎么能让学生在等着。

    “吃吧,你们师娘可能还得好一阵儿,吃完了咱们再说说大学的事儿,别给你们耽误了。”

    顾寒对着老顾摇摇头。

    让白芷柔去卧室里把哄小孩子的师娘也叫出来。

    师娘眼眶红着,怀里抱着两岁多不到三岁的儿子轻轻的摇晃。

    在学生面前还要尽力保持情绪稳定,声音有些沙哑。

    “你们吃你们吃,我最后自己再盛点就行。”

    “这小孩子呀,就是不听话,喜欢哭我哄一会儿就好。”

    顾寒对着师娘招手,让师娘坐到自己身边来。

    “我呀,最会哄孩子了。我姐小时候就老哭,还是我唱歌哄她。”

    一句话,让师娘破涕为笑,看了顾寒一眼轻轻拍着孩子的后背。

    “这是什么话,你才多大,就哄你姐?”

    “两岁的孩子哄四岁再睡觉吗?”

    两个姑娘都跟着笑了,老薛脸上才露出一点点轻松的表情。

    顾寒对气氛的把握很恰到好处,一家人倒也不再那么僵着。

    “那就吃饭,吃饭。”

    顾寒让白芷柔抱过孩子,自己拆开吉他包。“不急,我真的是哄孩子高手,我一首歌让他保证不哭。”

    白芷柔哪里是抱过孩子的主,两个手臂直挺挺的放着,胳膊上也没多少力气。

    其实不重的孩子在她怀里都快有些踉跄的抱不住。

    最后只能和杨天心两个人一起端着。

    这场面,让老薛夫妇两口子忍俊不禁,多少又有了些过来人的骄傲。

    “你们这群孩子呀,可比我们当年差远了。”

    “这孩子才多轻,就要两个人抱。”

    几人说笑间,顾寒的手已经浮在吉他弦上。

    白芷柔一愣,这个孩子的重量都倾斜到杨天心那边去了。

    脑海里莫名浮想起,顾寒之前给她唱的从前慢,虽然自己晕晕乎乎的,可那首歌很好听。

    杨天心也是一愣,顾寒这是打算献丑了呀,没听说过顾寒有这技能。

    悄悄瞥了一眼自己的闺蜜。这表情,用得着这么期待吗?

    随便试两下音,顾寒按住和弦,手指拨动。

    “这吉他质量不行,新手入门款,手感也太有些不行了。”

    老薛愣了一下,昂着头。

    “不能吧,这吉他花了大几千块钱呢,是薛宁在琴行里自己挑的,她说这吉他手感很棒。”

    为防气氛再尴尬,杨天心帮着老薛应和了一句,“顾寒你不会弹就算了,说什么吉他?”

    “快点,快点开始你的表演结束了还要吃饭呢。”

    顾寒就不着急,又调了几次音,敲了敲吉他的木板。

    “那就是薛宁根本什么都不懂,这吉他就是最基础的入门款,甚至连入门款都不是,新手弹起来都有问题,音质音色都不准。”

    “您这大几千块钱呀,肯定是打水漂了。”

    老薛摇了摇头,似乎读懂了顾寒话语里的意思。

    “可能是吧,从小又没专业学过,肯定也不懂。”

    “啪!”

    卧室门被重重打开,薛宁红着一张脸,眼眶也微微的泛着光。

    “这吉他怎么了?”

    “这是整个琴行最好的吉他,他怎么就值不了几千块钱?”

    师娘眼见着自己女儿出来,生怕气氛再尴尬,起身上前。想要让薛宁回去,倒是身后的顾寒又说了一句。

    “不懂他当然值了,50块钱都费劲的破木头。”

    一句话,让薛宁的眼眶都要泛着火,推开师娘走到顾寒面前,冷眼盯着顾寒。

    “你会弹吉他吗?就随便批评人家的眼光。”

    “把我的吉他还给我。”

    薛宁本以为顾寒会纠缠,没想到顾寒像扔垃圾一样把吉他扔了过去。甚至还嫌弃的问白芷柔要了一张纸。

    “受不了。”

    “抱着你的宝贝,赶紧回去。”

    “五音不全,手感不齐,你还学上吉他了。”

    杨天心瞪眼瞅着顾寒,这是能说的话吗?在别人家里和别人的女儿。

    和以前的顾寒可实在有些太不像了。

    “顾寒,你别说了,你也不懂音乐,怎么能随便评判别人呢?”

    “老师师娘,你们别介意啊。”

    这杨天心今天一直跟自己唱反调,顾寒瞪了杨天心一眼。

    “我懂不懂不知道,反正她肯定不懂。”

    “薛宁是不吃饭对吧?那就赶紧回卧室去,老薛再今天喝点?”

    老薛点点头,算是默认今天这种气氛,喝一点酒倒也没什么关系,确实这些天心里积压的感情太多了。

    “薛宁,把你身后柜子里的酒拿出来。”

    薛宁立眼瞧着顾寒,握住自己的吉他。“凭什么?这是我家,你凭什么让我回去?”

    一股执拗劲上来,顾寒连着几句话,让薛宁无比想和顾寒较劲。

    “你凭什么说我不懂音乐?”

    老薛叹一口气,没打算让女儿把这场闹剧延续,自己起身去拿柜子里珍藏的老酒。

    没想到顾寒眼睛盯的,却是柜子里放的一把儿童版的尤克里里。

    “老薛,把那玩意也给我带过来呗。”

    不明所以,拿酒的同时,老薛把小孩子玩的玩具乐器也给顾寒带过来。

    “给,这是给我儿子玩的,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感兴趣。”

    “都说了我会唱歌哄孩子,没点称心的东西怎么行?”

    顾寒给白芷柔使了个眼色,让白芷柔先把酒倒好。

    随便在尤克里里上琢磨两下,找了找感觉。

    手指波动,语调轻快。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尾巴,一只没有没有什么来着?”

    小孩子的哭声果然稍稍的舒缓了一些,几个人看着顾寒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这么大的人怀里抱着这么个小玩意儿,唱的还是这么稚嫩的歌曲,着实是有些欢乐趣味。

    杨天心也跟着笑,看一眼顾寒。

    就说他不会什么乐器之类的,原来是耍宝。

    “顾寒,差不多行了,你想笑死,在座的各位啊?”顾寒没应声,手里的儿童乐器波动的越来越快,轻轻按住几根弦,上下播扫起来。

    清脆的声音虽然和原来的调子不符,但是好像也多了一种额外的气氛。

    迎合着外边的月色,家里的氛围也跟着这曲子轻快起来。

    白芷柔轻轻给顾寒拍着节拍,不停往顾寒这边靠,杨天心都快被他挤到一边去了。

    “对这个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

    “跌倒了就不敢继续往前走”

    “为什么人要这么的脆弱堕落”

    “请你打开电视看看”

    “多少人为生命在努力勇敢的走下去”

    顾寒的嗓音伴随着儿童尤克里里轻快的语调,也跟着不那么沉闷。

    还在哭泣的小孩子瞪大了眼睛,似乎努力的在抬头,想要找到这股声音的来源。

    锁定了是顾寒后,圆圆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顾寒。

    还真的止住了哭声。

    儿童版的乐器,特殊的语调能让孩子对这个世界的声音产生好奇,也能去除孩子心中的恐惧。

    师娘看着顾寒,嘴角抿着,眼里说不出来的乐。

    老薛平日里就是热爱生活的人,自己也会唱唱歌干什么的,脚底下莫名其妙,就跟着轻快的调子给顾寒一个节拍。

    “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

    “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不要哭让萤火虫带着你逃跑”

    “乡间的歌谣永远的依靠”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不要这么容易就想放弃”

    “就像我说的”

    “追不到的梦想换个梦不就得了”

    止住了哭泣的小孩,挣扎的想要爬过来,爬到顾寒这边。

    他对这个语调很感兴趣,似乎这个世界的美好都在顾寒手里,这把神奇的东西上。

    杨天心的表情很复杂,嘴里干巴巴的,嗓子也有些干哑。

    能用儿童版的乐器,把歌唱到这种地步,顾寒绝对有一定水准的音乐水平。

    而且这首歌,好像还没听过。

    房间里,只有薛宁是最安静的那个。

    唱到最后,顾寒干脆不掩饰就盯着薛宁。

    从理直气壮到低着头,然后脸色微红,也不过就是一首歌的时间。

    歌曲稻香,歌词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几个人也都知道,顾寒要哄孩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

    哄完小孩子,哄这个大孩子。

    薛宁低头,脸色一直鼓着。

    这种水平,自然远远在他身上。

    是自己父亲故意请来的,就为了让自己难堪?

    “你……你吉他学了多久?”

    “三年?还是五年?”

    “没学过。”

    薛宁的脸微微发烫,抱着怀中的吉他抱得更紧。“不可能!说这种话来骗我有意思吗?”

    顾寒走向薛宁,击败一个执拗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看到天地之间的差距。

    击穿一个人的骄傲,有时候不一定是坏事,人在盲目自信的时候,总会做出不适宜自己的决定。

    然后用这种近乎于疯狂的方式报复最爱自己的人。

    其实大家都忘了。

    你能伤害到的,只有在乎你的人罢了。

    “你能用你这把吉他,弹出刚才曲子里的4个和弦。”

    “你爸和你妈就同意你做艺术生。”

    薛宁喜出望外,目光看向,自己父亲和母亲抱着吉他,甚至有些要站起来的意思。

    顾寒也看了老薛和师娘一眼,两个人都没应声。

    其实再这么僵持下去,他们也没办法,只能答应薛宁的要求,只是还想为自己女儿的前途努力一下。

    “就听顾寒的。”

    薛宁脸上的喜色几乎快要洋溢出来,把手里的吉他兴奋的递给顾寒。

    “那你再弹一遍,我保证能复制四个出来。”

    顾寒却站着没接,给薛宁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08年的艺考,顾寒了解过,所有的谱子都是随机抽调,在几万首的曲库里随便抽那么一首出来,一分钟的熟悉你就要会弹。

    当年通过的艺考生基本功都很硬,不至于像后来的一些明星只会一两首曲子,练个十年八年最后考试。

    “不可能,只听一遍,怎么可能弹出来?”

    “再说刚才我也没注意听,你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吗?”

    顾寒没说话,打电话给罗巡过去,小哥们可是参加了五次艺考都没过的人。

    可罗巡的水平,在所有江北的流浪歌手里都能算得上最顶尖的。

    “现在你随便弹一首。”

    “不用是一首歌,你随便想一个旋律就行,我哥们给你复制出来。”

    “要是复制不出来,之前答应你的条件也算数。”

    电话里的罗巡先说了一句脏话。

    “不是你小子,装逼别拿我出手呀,我哪行。”

    “你又不是不知道啊,我艺考挂了五六次,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流浪歌手。”

    老薛和师娘听到电话里罗巡这么说,当下紧张起来看着顾寒,却被顾寒拦住。

    薛宁也来了莫名的勇气。

    这不是自己的机会吗?

    一个连艺考都挂了五六次的人,他自己也说,水平高不到哪里去。

    “我现在弹!”

    “顾寒,你不许反悔。”

    话说完,生怕顾寒有反悔的迹象。

    薛宁就迫不及待的手指放在吉他弦上,轻轻拨动,开始了自己随意的style。

    电话里罗巡还在喋喋不休,说顾寒不讲义气,走的时候也不说喝杯酒。

    下一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反正也在叙说家常。

    薛宁的吉他就已经弹完了。

    不说老薛和师娘,就连杨天心脸色都黑了。

    这不是瞎胡闹吗,刚才顾寒露了一手,几个人还真都看到了希望。

    且不说顾寒电话的这个人厉不厉害,他听没听都是个问题呀。

    半天絮絮叨叨在说什么,根本就不认真。

    薛宁的心跳得很剧烈,甚至脸上的红润不能用于隐藏。

    听到电话里一直在喋喋不休的那一刻起,薛宁就知道自己赢了这场赌注。

    “顾寒现在对线吧,让你的朋友复制我的旋律。”

    电话里罗巡急急匆匆的应了一声,似乎是马上要上台了。

    “那什么寒子啊?我时间不多啊,就不陪着你玩儿了。”

    一句话,让老薛的心凉了半截。哭笑着握住了师娘的手。

    顾寒也是一片好心,尽管结局有些仓促。

    夫妻两个也想好了,实在改变不了宣宁的想法,就让她去试试,大不了来年复读一年。

    没办法,顾寒已经做得很好了。

    薛宁站起身来收掉吉他包,听电话里男人的意思是不会复制自己的好和弦了。

    她甚至想感谢顾寒,促进了自己的音乐梦,促进了自己的艺术梦。

    只听见电话里,罗巡在挂断之前又补了一句。

    “那种老掉牙的东西,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还是说你顾寒看不起我的水平,复制这种小孩玩的?”

    “不就是兰花草的前半段混合了F和弦,加了一点点扫弦,然后乱七八糟谈了一点,莫名其妙的321旋律。”

    “这种水平,街上卖唱的人都嫌弃,说实话跟屎一样。”

    “挂了,挂了,我要上台演出了,回头再联系。”

    罗巡这个直率的男人,并不知道顾寒这边有这么多人,只是纯粹的给出了自己的音乐理解。

    顾寒当然可以自己,让薛宁知难而退,可罗巡的话更有攻击力。

    追求音乐梦想当然可以,你有能力可以,你有天赋,可以。

    又没能力,又没天赋。

    凭着一腔热血吗?

    以为你演海贼王呢?

    “不好意思啊,我这哥们说话有点白。”

    “不过他艺考挂了五次。”

    “当然和运气有很大的关系。”

    “不过嘛,他有一点说的挺对的。”

    “你这吉他弹的,真垃圾。”

    “兰花草这种上世纪的老曲子,你也拿出来当做自己的看家本事妹妹,现在21世纪了。”

    积攒了一个小时的顾寒,彻底火力全开。

    “你唱个喜羊羊,美羊羊,软绵绵,别看我只是一只羊,都比这强吧。”

    薛宁红着眼。

    电话里男生的话已经足够让她难堪,握吉他的手在颤抖,感觉到有一根针插进了自己的心里。

    顾寒这话,彻底把这根心插进了自己的心尖。

    5次艺考都没过!

    把自己按在地上摩擦。

    电话是突然打过去的,肯定不会事先排练。

    积攒了一个夏天的骄傲,被顾寒一个小时彻底击破。

    手里抓的那把吉他,薛宁气急了,握住吉他柄,狠狠的砸向地面。

    吉它碎在地上四分五裂,她的艺术梦也碎在了这个夏天。

    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以前的薛宁回来了。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杨天心怀里的小孩子又在哭泣,可这一次竟然觉得不那么吵闹,或许是他姐姐也在哭的缘故。

    师娘跑过去紧紧的搂住自己,女儿也跟着小泣。

    “不哭不哭,咱不学了,咱大不了不学了。”

    老薛笑了,笑得像一个四十几岁的大孩子,端起手里的酒杯。

    “还愣着干嘛啊?咱爷两个今天好好的来一下子。”

    “要不然是我的学生呢,这是把我一半的艺术细胞都给继承了。”

    “来来来,两个姑娘去把地上的吉他收拾一下,回来吃饭。”

    “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

    顾寒端起酒杯,敬老薛。

    “那我妈那?”

    “我待会打电话过去。”

    “那您的师德?”

    “这是什么话,当老师的就是要尊重孩子的理想,你老师我责无旁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