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笔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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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回 大理寺丞舞青龙 玉面郎君振白衣(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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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玉佛离开洛阳西去,目前主要任务还是黑色石头,因此拾起狄鹰提到的瓦人这条线索。他在临潼见到一群盗墓贼挖坟,挥舞洛阳铲干得热火朝天,尘土飞扬!地表露出半颗人头。当然不是真正人头,而是人造人头,做工逼真写实。

    俑,意指人形木偶,也就是人像。陶俑,指陶土捏塑成形的俑,也就是烧制而成的俑。先秦时期以真人殉死,陪葬王陵,秦始皇改俑替代,到了汉代俑的形制越来越小,丧葬也就不再那么残忍和奢华。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为其象人而用之也。——仲尼也曾如此说过。“始作俑者”这个成语正是来源于此。

    玉面郎君身着广袖长袍正在监工,芙蓉冠,子午簪,放浪形骸,飘逸潇洒!这样的高士形象出现于魏晋南北朝时期,彼时社会玄学盛行,文人崇尚道家清净无为,爱赏自然的思想。唐代依然有所延续,乃是胡风盛行之后,传统文化一种回归。

    随后狄鹰杀气腾腾地赶来,二话不说就同白象恶斗!其余金吾卫严阵以待,盗墓贼纷纷停下手中活计,十余名魔教弟子手中各挺长剑,疏疏落落地站在四周凝神观斗,为玉面郎君作声援之势。双方僵持,谁也不敢妄动,但是注意力完全被战斗场面吸引过去,全然没有发现唐玉佛悄然接近瓦人。

    狄鹰凶猛剑法占了大大上风,白象忌惮官差没有痛下杀手,手持形如树叶的玉柄麈尾周旋。此物用于拂秽清暑,柔软脆弱,当作武器原本颇为勉强,顿时险象环生!此举太过托大,对方剑势如同铜墙铁壁,想要跳出圈子已经不及,气息阻滞,呼吸急促,压力越来越大!

    “休得伤害白衣象王!”魔教一名弟子挺剑来助,眼前青光一闪!狄鹰使出一招“长虹贯日”,长剑贯胸而过,将其一剑刺死。

    玉面郎君一愕,此招似曾相识?!其他盗墓贼见状又惊又怒纷纷拔刀,霎时间白光如雪!一人从左至右,一人从右至左,双双进袭,夹攻而来!狄鹰手臂挥舞,唰地一剑,隐隐有着龙吟传出。两人无奈之下只能刀锋一挡,顿时削成两截,只留断刀在手。狄鹰大喝一声,跃起半空,长剑劈将下来,剑锋落处,将一名魔教弟子从右肩劈至左腰,以斜切藕势削成两截!鲜血狂喷,内脏流了一地,同时左掌击落另一名魔教弟子天灵盖。那人闷哼一声,委顿在地成为一团烂肉,自也不能活了。其他盗墓贼被他威势镇住,脑袋一缩,不敢上前。

    狄鹰确实神勇,不费吹灰之力连毙三人,但是这一打扰和分心,剑壁终于难得地出现裂痕。白象和狄鹰剑法原本仲伯之间,魔教弟子可以说是用生命为他拼得了机会。玉面郎君觑准空隙,玉柄麈尾抄起地下断刀掷向狄鹰,临空划出一道明亮光弧。

    狄鹰长剑斩落暗器,势大力沉,准确无误!白象趁机伸足在地下一柄长剑剑柄上面轻轻一点,内力到处,呼的一声,那剑似是活了一般跳跃而起!自行跃入他的手中。此乃适才第一名出手的魔教弟子脱落的长剑,虽然未足一合之将,但是提供武器为玉面郎君拾得,剑柄握在手中,刷刷刷连攻三剑,姿势潇洒,快速无伦!旁观者瞧得眼花缭乱,狄鹰也不得不小心应对。白象一剑在手,精神陡振,顿时挽回不少局面。两人杀了个难解难分,不分胜败!

    俗话说,汉剑唐刀。唐代用剑之人本就极少,凤毛麟角。此二人算得上当代数一数二极品剑客,这场比武,当世罕见!两人一正一邪,一刚一柔,一直一圆,一缓一速,虽然邪不压正,但是又能以柔克刚,谁也奈何不了谁。

    唐玉佛游走于黑白两道之间,嘴里嚼着一茎嫩叶,虽不见得游刃有余,总归有惊无险。他来到了林隙这一大片空地,两人斗得正紧,寒光闪闪,剑气纵横!狄鹰“狄公剑法”法度谨严,白象“白衣剑法”轻灵翔动,双方各擅胜场,但是青龙剑乃是狄寺丞家传神兵利器,玉面郎君只持一柄普通长剑不免落了下乘,时间一长仍然逊了一筹。白象情知不能久战,挺剑一招“白虹贯日”直刺胸口。

    白光一闪,狄鹰更是一愕,这同“狄公剑法”第一式,完全一样!只是内力不同,运气法门不同,普通一式作出不同文章:“狄公剑法”刚猛端凝,适才狄鹰就是凭借此招杀了第一名上前挑衅的魔教弟子;“白衣剑法”阴柔狠辣,更加注重步法,走的阴毒圆滑路线。狄鹰不假思索,同样一招“长虹贯日”刺了过来。

    二人同时挺剑向前急刺对方咽喉,瞧着双剑去势,谁都无法挽救,势必同归于尽,旁观群雄忍不住惊叫!听得铮地一声轻响,双剑剑尖竟在半空中抵住了,溅出星星火花。因为剑质较劣,玉面郎君手持那柄长剑弯成弧形,跟着二人双手一推,双掌相交,同时借力飘了开去。

    这一下变化谁都料想不到,两把长剑竟有如此巧法,居然疾刺之中剑尖会在半空中相遇。这等情景便有数千数万次比剑也难得碰到一次,而他二人竟然在生死系于一线之际碰到了。群雄又惊又愕,部分人甚至喝起彩来!敌我双方暂时放下对立立场,欣赏和切磋武艺。

    “两人使的剑法有些渊源,只怕不是偶然巧合……”唐玉佛悟性极佳欲待继续研究,陡然间双目精光大盛!只见瓦人周围被人挖了一个大坑,露出一块先秦时期刚刚出土的玉佩。

    战国、秦汉时期,数十个小玉佩,如玉璜、玉璧、玉珩等,用丝线串联结成一组杂佩,用以突出佩戴者华贵威严。魏晋以后,男子佩戴杂佩渐少,以后各朝都只是佩戴简单玉佩,而女子很长时间依然佩戴杂佩,通常系在衣带之上,走起路来环佩叮当,悦耳动听,因此“环佩”渐渐成了女性代称之一。

    这块玉佩,繁缛华丽,用的正是实验人员要他寻找的特殊材质。此物正是此行目的,也是能否回到二十一世纪之关键!饶是唐玉佛心智成熟,冷静沉着,也不免小激动,至于大唐这些人物恩恩怨怨,这一刻在历史大洪流中都成了浮云,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悄悄地拾起了玉佩。

    “来者何人?放下玉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玉面郎君第一个发现,不愿唐玉佛坐收渔人之利,挺剑使招“白鹤亮翅”从侧刺去。狄鹰也是没有认出恢复本来面目的唐玉佛,长剑一落,使出一招“苍松迎客”削他握紧玉佩的手掌。传说名山之巅生长数株古松,枝叶向下伸展有如张臂欢迎上山游客。这招“苍松迎客”有礼敬之意,便是从迎客松形状变化而出。说也奇怪,双剑招数本来相克,但是合并使用,两式剑招平平无奇居然生出极大威力,松鹤延年!霎时之间,将他笼罩剑光之下。

    唐玉佛大吃一惊!危急之中“懒驴打滚”逃出剑势,一个“鲤鱼打挺”立起身来已是狼狈不堪。狄白二人也是没有想到,挥舞手中青光荡漾的长剑,尴尬地互望一眼,然后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半路杀出的唐玉佛身上,见他身子粗壮,脸上神态萧索,虽有风尘憔悴之色却也掩不住一股英华飞逸之气,尤其一双眸子精光灿然便似体内蕴蓄极深内功:“尊驾取走的玉佩乃是国宝级文物,太上皇予以极大关注,还望完璧归赵。”

    对方双剑之旁飞舞无数白丝,唐玉佛一摸下颏,刚刚粘贴上去的一排胡须竟被割去一截。这是他从未遭遇过的奇耻大辱,怒不可遏!取下背负的黑伞,顺手就当铁锏使,猛然横砸。

    狄鹰仗着兵刃之利,青龙剑来削千叶伞,守中带攻,青光耀眼。岂料唐玉佛锏法一变,黑伞避其锋芒,搭上刃面。狄鹰手臂陡然一热,震得五脏六腑几乎翻转!还好青龙乃是神剑,如若换作玉面郎君手中那柄普通长剑,只怕顿时震为数截。

    白象也是奉命前来,虽然同狄鹰不大对付,官匪势如水火,但是玉佩,志在必得!如果唐玉佛窃玉遁走,线索就此断了,他也没法向雕王交代。两人均是有所察觉,刚才剑法合使情况大大不同,虽然并不十分明白原因,但是威力大增却是不争事实。于是,这位魔教份子被迫同官府的人合作,挺剑挑开铁伞攻击,火花绰绰。这一下,恰恰解了狄鹰之厄。唐玉佛大感头痛,暗暗称赞对方剑法了得,还了一招“大漠狂风”。狄鹰调匀呼吸,青龙剑复又刺向唐玉佛手腕,攻敌之不得不守……三人斗在一起,上演一出比武较量的类似《三国演义》的博弈。

    白象师父白莲道人当年乃是狄仁杰逮捕的一名囚犯,因为惨败苦苦寻找狄公剑法破绽,出狱之后,皓首穷经,卧薪尝胆,由此创立克星武功“白衣剑法”。因为相克,联手并使,竟将双方招数中的空隙尽数弥合,阴阳相辅,水乳交融,变成一套威力无穷的武功。

    如今玉面郎君和大理寺丞越使越顺手,竟没丝毫破绽。刚才还是官兵抓贼,性命相拼,转眼之间哥俩就是共同御敌,确实立场难辨,殊不知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如果狄鹰是一条青龙,玉面郎君是一只凤凰,龙凤呈祥,双剑合璧!那么,唐玉佛就是一头雄狮,黑伞收拢成为神鞭或者铁锏,虽然与真正的倒齿铁锏相比硬度不及,但是变化繁复犹有过之,除了击打扫刺之外,更有锁拿敌人兵刃的奇异手法。他好几次都几乎要成功地夺过白衣公子那柄长剑了,亏了狄鹰伸剑代他守护方才化险为夷。

    舍身相救正是这套剑术无上心法,很多时候需要不守门户,相救同伴,互相帮助从而达到不守而皆守的团队效果。这在狄白二人来说很难,就像刘备与孙权联合抗曹,本质上说不大可能!两人原本就是站在对立面的敌人,各有各的私心和小算盘,有的时候甚至希望夺回玉佩之前,对方先死在唐玉佛伞下成为鬼魂,仅此心理毫厘之差,二人各自为战,剑法分成两截威力立减,便是谬以千里也。

    狄鹰一招“苍龙出海”,白象几乎同时使了一招“凤舞九天”回护顶心,双剑之势,骤然而长!唐玉佛也看出了这个破绽,哗啦一声,撑开伞面成为盾牌,挡住从天而降的白象,同时让开青龙剑,伞柄里的紫菱软剑龙吟出鞘,一个箭步,青光一闪,刺向狄鹰顶心。

    龙凤剑法配合天衣无缝,严密无比!本已渐占上风,但是唐玉佛忽然武器错乱,招数奇特,左右开弓,一心二用,同样使出鸳鸯双飞!狄白二人不由得手忙脚乱,霎时之间遭遇险招。唐玉佛不想伤害狄鹰性命,只是除去他的幞头;白象“凤舞九天”也是重重地砍在伞盾之上,火星飞溅!

    唐玉佛侥幸获胜,不再恋战,软剑归鞘,青光如同长鲸吸水悉数收入伞柄,同时顺势一抖,伞面外翻收拢,千叶伞化为莲瓣金粟降魔杵,挥向白象面门。

    佛门几乎都是钝器,这样方才符合佛家慈悲为怀的思想!比如孙悟空的金箍棒,猪八戒的九齿耙,沙和尚的降妖杖也不是月牙铲。千叶伞说到底还是佛门武器,这种形态乃是一杆重型长武器,也是无锋无刃,但是并不代表不会造成杀伤,似锤似杖,如棍如矛!如果砸在脸上毁伤俊貌不说,只怕还有脑浆迸裂之祸!总算玉面郎君还有一些真本事,身在半空居然能够用剑挑开莲瓣铜锤,借力跃起!空中再次闪烁火星。当他泻落树梢,唐玉佛战矛早已等候在此,后发先至,捅向胸口!这一招再也躲不过去了,重重地吃了一记巨杵,受伤血洒白衣。

    翠柳笼烟,唐玉佛手持战矛:“这套剑法如此精妙!如果不是两位贤弟不齐心,愚兄也不是对手。”这句话赞赏龙凤剑法,白象听来却是嘲讽他们本事不济,可是身受重伤无法再战,心有余而力不足。

    “多谢兄台不杀之恩!”狄鹰情知唐玉佛饶他一命,头发也被挑散,模样十分狼狈:“如果寻常比武小弟已经输了不用再比,但是我有公务在身,身不由己。”

    “你的公务不就是将魔教份子绳之以法,捉拿归案么?”唐玉佛收了千叶伞,指指云柳之下重伤的白象:“我是在帮你呀!”

    狄鹰挥了挥手,金吾卫连忙上前先拿下白象,其他魔教份子见到护法被捉,纷纷缴械投降!狄鹰大手一伸:“仁兄拿走的玉佩乃是重要物证,呈堂证供,还请赐还!不要耽误大理寺办案,否则吃罪不起!”他的目的简单就是捉贼,并没卷入丹砂引起的朝堂纷争。林三十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复杂!

    “这块玉佩干系重大!不能给你。”唐玉佛堂而皇之地将黑色玉佩挂上蹀躞带:“诸位大人如有本事,大可来取!”

    “得罪了。”狄鹰适才同玉面郎君联手都不是对手,遑论孤身一人,但是职责所在又不能就此离去,只能群起而攻之:“结阵!”话音甫落,四人分站旷地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封住退路,就连柳树之上都埋伏了人,突然扔出一张大网兜头罩落,手法熟练无比!

    相距头顶不到半尺,唐玉佛右掌翻起一把抓住渔网,借力一抖甩出,陡然向北侧反罩过去。金吾卫渔网阵包罗严密,严防漏网之鱼,从来没想到竟会调头反噬。北侧那名官差突然间脚下一滑,扑地倒了,跟着身子便变成了一团。渔网遇物即缩,越是出力挣扎缠得越紧,片刻之间就像一只大粽子,难以动弹。

    唐玉佛早已跳出圈子遁走,摆脱正邪两股势力纠缠,随即恢复青灯神尼装扮,手持青莲推荐信去了大慈恩寺,在大雁塔下见到了唐三彩。此乃唐长安城内最著名,最宏丽的佛寺,大雁塔也曾是唐朝新中进士题名之地,即著名的关中八景之一雁塔题名。唐玉佛登上大雁塔,整个长安尽收眼底,气势恢宏:“美哉,长安!壮哉,大唐!”

    这个小和尚,风流俊俏,玲珑剔透!简直比之玉面郎君都是不遑多让,带他去了骊山,芳草如毡,玉带蜿蜒,穿过一所月洞门,花园牡丹热烈绽放,富丽堂皇,明艳动人!牡字让花有了雄性特征,叶荣华发,而且花更大,色更艳。

    两人步入温泉宫,此刻李隆基已是一个七十多岁老人,不复当年唐明皇风范,风烛残年,苟延残喘!正用一碗银耳枸杞莲子羹。

    “大唐官员都喜欢食用此物,可不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要以此向疑心病重的上司表示清白。”唐三彩附耳低语,悄悄地道:“同时还要多放一把红色枸杞,意思是光清白还不够,我还赤胆忠心!没有想到太上皇也喜欢。”

    唐玉佛接过,汤色洁白,融洽而浓稠:“太上皇饮食,由谁负责?”

    “内务府尚膳寺,执戟郎负责管理。”太上皇缓缓抬头:“师太发现什么不对的吗?”

    “小心有毒。”唐玉佛放下了碗,怫然而叹:“银耳羹加了一种毒药‘神仙蜜’。”

    “老朽近日确实精神倦怠,精力大不如前!还请师太不吝赐教。”

    “此物有种让人沉醉的甜蜜,长期服用大伤元气!有首打油诗真切描绘:‘说话气就喘,迎风泪就来。屙尿打湿鞋,打屁屎就来!’最近是否腰添疼,眼添泪,耳添聋,鼻添涕,尿添滴?”

    李隆基大惊!他的症状和唐玉佛叙述完全吻合。

    “太上皇可以摸摸下**,是不是隐隐有着刺痛感觉?”

    “师太真乃圣人,料事如神!起初只有豌豆大小,如今已是碗口大的一片啦!”太上皇疼得眼圈发红:“还望师太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予施救。”

    “执戟郎……”唐玉佛想起刚才谈话中的线索,果然又是陈南星,行刺和下毒,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还好先后两次都没有成功:“这人什么来头?”

    “陈玄礼后人,别看文质彬彬,当年可是杀过胡人!”太上皇擢拔人才,确实不拘一格:“鸿肪寺判了死罪!如果不是我们出面力保早就死了,身首异处。”

    “酷吏!”唐朝为了巩固政权,这种事屡见不鲜。唐玉佛拿出晁衡书信,直到此刻终于完成了信使职责,一诺千金!李隆基缓缓打开书信:

    启禀太上皇:

    玉玦散人已从蓬莱国返回洛阳,务请拨冗见面。

    晁衡亲笔

    可是玉玦散人已不见了,仿佛根本从来就未曾出现过,太上皇老泪纵横!唐玉佛一身侠气,再次用黑色石头作为丹砂,开炉炼丹:“这件事儿包在我的身上。”

    “师太当真有着一颗菩萨心肠!”唐三彩望着黑色玉佩,唐玉佛与青灯神尼在这一刻影像重叠合为一人:“男子阳污,女子阴秽,唯有观世音合二为一,神尼亦是如此!雌雄莫辨,真假难测,确实很不简单。”青灯神尼惊愕异常!这个小沙弥真有慧根,何等聪慧?仅仅通过一块黑色玉佩就推测出了自己拥有两个身份,确实不是凡人。

    炼丹再次引发丹雷,唐玉佛撑开千叶莲花伞阻挡,电光撕裂空间,霎时间太上皇似乎真的通过方士见到杨贵妃。李隆基仰望苍穹,泪流满面:“何以政治斗争,最终都要报应在女人身上呀!”

    唐玉佛吟诵苏轼《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这首本不该属于这个时代的诗词乃是豪放派词人偶尔婉约词作,穿越时空,千古绝唱!李隆基感同身受,感动不已!唐玉佛亦是通过丹药回到二十一世纪,后事如何?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