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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血誓

    月光在水中溶溶荡荡,森林里响着各种野兽的嗷叫。

    “不对啊,我又不是魔族的,起不了誓啊!”小银吐了一口气说道。

    “任何种族都可以起血誓的。”幻罗说道。

    “那也不是我主动起誓的,所以不算!”小银试图说服幻罗,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武器自己主动起誓,也是算的。”幻罗说道,“不过,这种事也是理论上可以而已,因为有意识的武器,在整个浩然大地上,从未出现过。或许你这个不是血誓,得验证一下。”

    “怎么验证?”小银问道。

    “你用左手手指试试。”幻罗道。

    “还试?好吧,反正左手是你变出来的,我是不心疼。”小银说完,就拾起玄刃副刀,准备用左手拇指试试。

    “啊!”一声尖利的叫声穿过整个山林。

    “喊什么喊!你不是树根吗?怎么也怕痛?”小银讽刺道。

    “树根就不怕痛吗?”幻罗道。

    从左手流出的血滴在刀刃上,但是没有被吸收。

    “没有吸收哎,按理说,这也算是我的血啊。”小银道。

    “这破刀,垃圾!”幻罗道。

    “哈哈哈,我明白了,你被嫌弃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小银开心地笑道。

    “明天再试试!”幻罗道。

    “还试?”小银问道。

    “那你想不想知道真相?”幻罗反问道。

    “想想想。“小银说道,”对了,这玄刃副刀能主动吸收我的血,是不是说它有意识呢?嘿嘿哈哈哈哈!“

    “老夫活了十万年,见过无数武器器具,但是没见过有意识的,所以我也不能判定。我再想象办法吧。”幻罗答道。

    “那就先睡觉吧,也是真困了。”小银说完,打了个哈欠,钻进木屋里。

    待小银熟睡后,幻罗伸出树根接触玄刃副刀,刚碰到刀口,树根齐刷刷地掉落。他又发出七色树根,试图渗进刀刃里,根尖在刀面上卷曲,无论如何也无法在刀面上扎出一个坑来。

    “这小子真特么的走运,竟然有种机遇。”幻罗低声自言自语道

    玄刃副刀刀刃泛起一点儿微绿,似乎要将幻罗的七色树根挣断。

    “凶什么!”幻罗厉声道,树根颜色开始变红,从出发点向根尖由暗红渐进鲜红,密密麻麻的如人体毛细血管一样将刀刃缠绕,说不出的诡异。那刀竟不能再割断那些红色树根,似乎忌惮起来,恢复了原来模样。幻罗继续说道,“算你识趣儿,不肯说出真相是不是?老夫有的是方法试出来!”

    月沉日出,和煦的阳光驱散了山腰的雾霾,扶苏摇曳,繁花灿烂如星。小银一直睡到上午十点钟才醒,爬将起来,走出木屋后在椅子上瘫倒。

    “哪有什么风清?哪有什么月明?”幻罗低沉地唱到,“哪有什么……”

    “别唱了!”小银喊道,“太阳都晒头上了,还清风明月?!”

    “不唱就不唱,你们人类不懂风情!”幻罗道。

    “风什么情什么啊,一个人,一个鸟,说的这什么鬼啊!”小银不耐烦地道。

    “话说诗歌不是你们人类发明吗?你咋这么抵触啊?”幻罗胡扯道。

    “那是有钱人干的事,我又没读过书,不会诗啊歌啊什么的!”小银实在不胜其烦。

    “哪有什么红~,咳,咳,音有点高,红~”幻罗继续唱道。

    “叫你别唱了!”小银终于忍受不住,随手将一颗碎木砸向那只里里鸟。里里鸟顺势飞起来站到小银肩上。

    “快整理一下,你再熟悉一下我的力量,然后去取铁鳞花。”幻罗说道。

    “还没吃饭呢。”小银说道,“找什么铁鳞花?”

    “铁鳞花就是铁鳞花。”幻罗道。

    “废话!”小银骂道,“我从没听说过铁鳞花,怎么知道是什么东西!哦,跟名字跟铁鳞蟒有点像,是去捉美女蛇吗?”

    “不是!”幻罗答道,“这种东西非常少,外界很少知道。铁鳞蟒是一种比较聪明的妖族,它们的鳞片非常坚韧,这你知道吧?”

    “知道,也见过,掘金城的弓箭手的箭镞就是铁鳞做的。”小银说道。

    “这铁鳞含有非常难以提炼和利用的一种金属元素,也正是因为如此,无论如何死掉,遗体一定会被送往它们的圣坛,等到腐化后,那种元素会被释放迟来,然后被圣坛某种力量聚集,越堆越多,最后的形状,竟像花开一样。”幻罗解释道。

    “咦~够恶心的。“小银鄙夷道,斜着眼睛看了里里鸟一眼,继续说道,“拿这种东西做什么?”

    “给那老婆子送礼啊。只有找那老婆子问问,才知道你是不是被玄刃副刀起誓了。”幻罗解释道。

    “她那么厉害,自己也可以去取啊,我们去弄来,也没多大价值啊!咱送这种花行不行?”小银随手指着一丛野花道。

    “女人嘛,都爱干净。‘我讲给你听’,亿万条黑麻麻的蛇在你面前,游啊游,绝对能让你把胃吐出来。铁鳞花含有非常多的那种金属元素,其价值,抵得上你手中的这把玄刃副刀。”幻罗道。

    “哈哈哈,难怪,难怪,惭愧,惭愧。”小银笑道,“那去吧,感觉忒刺激。”

    “在阿耶罗极地,一共两处铁鳞蟒圣坛,一处是八十万里外的蓝瞳洞,一处是禅臽山体内熔浆湖心。”幻罗道。

    “禅臽山在哪?”小银问道。

    “我也不知道在哪,只是听说的。所以只好去蓝瞳洞了。”幻罗道。

    “哦哦,八十万里啊,小罗。”小银说道。

    “幻罗,老夫叫幻罗!“幻罗强调一番,继续说道,”你集中精神,感受一下左臂和双腿与你的身体的缝合处。“

    小银照着做了,闭上眼睛,渐渐地看到了左臂和双腿杂乱的缝合神经网。

    “看到了,好乱。“小银说道。

    “你的身体在抵触我的力量,将神经本能地移开了一点位置,老夫帮你纠正了多少次,战斗的时候,非常危险。“幻罗解释道,”你放松心情,尝试接受我的力量。“

    “哦。”小银答应道,然后深呼吸,放松了心理警惕,并主动接受幻罗的树根缝合。

    渐渐地,小银从在心理上接受了幻罗的力量,皮肤上出现一道道七色彩线,彩线越来越密,值得将小银全身覆盖,然后消失。他睁开眼睛,左眼眼瞳变成了荧光闪闪的绿色。他感到了异样,就到河边照了照模样。

    “这怎么回事?”小银问道。

    “我修复了你的肉体,降解了一些火叶毒素,把我们荧光族的血液与你的血液融合了。你需要变强,不然会死在铁鳞蛇洞里。”幻罗道。

    “哦,挺好看的嘛,把我另一只眼睛也变变。”小银道。

    “贪得无厌啊,老夫的功力和躯体已经被那老婆子毁了大半了,现在又分了一半给你,再变就元神陨灭了!”幻罗没好气地道。

    “哈哈哈,老气鬼!”小银调侃道。

    “那这只眼睛还可以变回原来的颜色吗?”小银问道。

    “可以的,呆会儿教你。”幻罗答道。

    小银用右手拿起那把刀,试着比划,然后继续说道,“这怎么充能啊?”

    “这是最难,等你把刀法练好先。现在你先学掌握我的力量。”幻罗道。小银“哦”了一声也就不说话。

    在接下来地几个小时,幻罗尝试教小银如何正确使用左臂和双腿,如何发出树根来辅助移动和攻击。小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学会了使用树根移动。

    “可惜啊,我没有获得本族的‘开魄笈‘,不然就可以帮你改造脑子了。”幻罗说道。

    “少罗嗦!不就是树根吗,就不信比挖矿还难!”小银怼道,然后尝试一个高跳,但是受力点有些歪,他刚跳起来,就一个抛物线甩到十米外的河里去。

    “你可以使用我的力量感受地面的凹凸……”幻罗提醒道。

    “知道了!”小银怨愤地打断说道。

    过了好久,小银终于学会了用树枝像人体一样去感知周边的事物,在幻罗的帮助下,终于能做得跟以前一样使用左臂和双腿了。他继续练习,再次尝试跳跃,却因没有估算好高度,一下子就跳到五十米高,幸好落地时被幻罗化解动能而安然无恙。

    小银尝试了无数次练习,在河两岸跳来跳去,跌入了河里无数次;在树林里跳来跳去,被树林的树枝缠住了无数次。终于,他掌握了跳跃的感觉和技巧,于是开始练习树根的。一直到晚上,小银仍然没有学会如何用树根进行攻击。内心受挫,他干脆躺在椅子上不动了。

    “快起来呀!你可以的!”幻罗鼓励道。

    “可以个屁,我又不是你们荧光族的!”小银埋怨道。

    “年纪轻轻的,一点志气都没有,你们这代年轻人是最令人失望的!”幻罗道。

    “你又不是人!”小银骂道,然后把里里鸟放仅怀里,继续说道,“饿了,先去找点烤肉来吃。”

    “好吧,先休息一下吧。”幻罗道。

    “这只鸟叫做小罗,可以吗?”小银问道。

    “可可可以!”幻罗没好气地答应道。

    小银纵身一跃,就跳出了所在山腰的范围,身体急速下降,然后由幻罗减弱动能,再有自己控制双腿狂奔。过不多时,就找到了荒岐角兽的栖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