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天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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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县太爷的高端操作

    “我步公子从不白嫖!”

    声嘶力竭的叫喊声里,步成被几位大汉架着带出了临香姑娘那温暖而又缠绵的香闺,一路叫唤着,在周遭雅客的指指点点,以及诸多公子们的笑声中,一路吵嚷的带出了楼。

    “许公子,这步公子是何人,看他的穿着,虽不是大富大贵,应该也不是那般无理之人,怎的这般胡闹,这招摇楼可是户部那位大人的产业,也不怕事后被人穿小鞋么?”

    一位白衣雅客端起桌上的杯子,很有礼节的向身旁一位穿着华贵的公子示意,侃侃而谈后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姿态极低,颇有献媚之态。

    其身旁的紫衣男子摆了摆手,看不出有什么心里波动,玩味的望着那群渐行渐远的押解部队,托起手中的茶杯,煞是有风度的一饮而尽,“少年才俊,可能真是出门未带银两,到时差人送去衙门,这是也就解了。”他缓缓地将茶杯放回桌上,白衣青年急忙为他续上了一杯。

    这位紫衣男子一身紫衣尤为显眼,其上似有金丝密布,腰间一块通体青翠,没有一丝杂色的碧玉腰牌,头上一顶鎏金发冠,其上点缀着几颗绿玛瑙,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一条全体由汉白玉打造的腰带,盘在其腰间,右侧,一把连鞘带柄,全身乌黑发亮的配剑,在烛光的映照下反而亮得发光。脚下蹬的是上等皮靴,看不出是何物的皮毛所做,但从其上那一颗颗宝石中可以看出,但这双靴子,都不是普通人家能买得起的。

    他眯眼出神,像是在想些什么,英俊的脸上,眉毛微皱,眼眶微微合拢,但还是能看出其容貌英俊不凡,壮实的肩膀勾勒分明,肌肉线条简直完美,脊椎挺直,腰胯坚挺有力,用步成的话来说就是:大战三百回合不是事……

    玉树临风的紫衣公子偏了偏头,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微带笑容的往人群远去的方向走去,身边的白衣公子赶忙跟上,家里吩咐他要与这位许公子搞好关系,他可不敢怠慢,可不得当爷伺候着。

    冬季的南阳城因为地理原因,还真不算多冷,至少步成是真没什么感觉,他还以为异界与前世的时间维度差得很远,穿越一下就躲过了地球华夏的严严寒冬。殊不知,你大爷还是你大爷,这季节该是冬天,那就绝不是夏天。

    街道上,步成被两位糙大汉架着脖子往前走,手臂被反压在后面,搞得像是前世的那种重大刑事案件的主谋一样,双臂向后撑开,跟个老母鸡下蛋一般,若是加上配音,那简直就是一场童话剧……

    步成心里吐槽不断,嘴里却是不停,这都喊了一路了,也不觉得嗓子哑,“放开我,我没白嫖!”那口气,真叫一个理直气壮,然而,身边的几位大汉都已经听了一路了,耳朵都起茧子了,起初还锤他两下,现在么,就由他去了,反正衙门离招摇楼也不远,走不多久也就到了,这不,都已经望得见衙门门口那两个如同麒麟一般的石狮子了么。

    “你继续叫,别停哈。老子特么踹不死你!我看你一会到了衙门里也能这么理直气壮。”

    其中一位大汉听得实在不耐烦,朝着步成那硕大的屁股蛋就是一脚。这一路押着这个不停叫唤的白嫖客,那滋味可真不好受,身边不时走过的百姓以及做小生意的商人不停地朝他们打量,还时不时的指指点点。几位彼此比较熟的街坊邻居还在一边聚在一起议论,叽叽喳喳的,虽然听不清在说啥,但准没好话。具体说的是谁不知道,但隐约能听到些只言片语,似是在怀疑他们几人是否冤枉了手里的这个青年。

    自己等人押着这个口花花白嫖客,传得沸沸扬扬,没乱传也就罢了,若是因为这个穷蛋那唠叨不休的嘴,把自己等人定义成了欺负乡里的恶霸,那自己等人的声誉以及招摇楼的名誉都会受到打击,南阳城也不止这么一家青楼,若是因为这小子,导致生意下滑,老鸨必定要扣他们赏钱。

    步成识相的闭上了嘴,反正也已经改变不了了,那就默默承受了呗。

    “唉”,他心里喃喃着,“我来这里是来展示我英勇无敌的盖世神通的,怎么就成了这样呢?”他感觉心里哇凉哇凉的,这还不如在地球上呢,这会刚睡醒,起床洗头吃个早点,还没工作的他可以心安理得的走向自己的电脑,打开某游戏一直玩到吃午饭,哦,我的快乐啊,没了,全没了……

    他失落的垂下了头,蒙头走着,反正有他们拖着走,他也倒不担心走着走着还能撞上电线杆啊啥的。

    不一会,步成就被拖进了衙门内,早有人把案子报了上去,这会儿,畅通无阻,当他被扔在地上的时候,两旁的衙役们便一边如同魔怔了一样喊着“威武……”一边用手里的木棍敲击这地面。

    额,还真像电视剧里那样,迷惑性为还真是做全了。

    步成心里吐槽,这地方槽点真不是一般的多。

    “啪”的一声,堂上,一身红袍的县太爷端坐,右手抬起一块黑漆漆,四四方方的石头拍在了桌上,长约三尺,哟,这就是醒目么?这一下拍下来就算是正式开庭了?

    两边的衙役又是“威武”了起来,木棍捅得地面咚咚直响,步成都在为地上那看上去质量不是很好,有丝丝纹路在上,感觉都快裂开来的青砖生疼,每天都被这么捅,这些质量明显不太好的石头,还能撑多久呢?

    “台下和人?”

    “唔,步成。”

    “什么?”

    步成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喊道:“草民,步成。”

    县太爷仿佛这才听清楚了一般,高傲的扬了扬眉毛,右手捋了捋身前那都快垂到胸口的胡须停顿了好一会,这才不急不缓的问道;“草民步成,你所犯何罪呀?”

    步成那是直咬牙,你个尸位素餐的狗官!特么的老子说了一声草民,那是老子给你面子,那是老子谦虚,特么真就直接往我头上叩了是吧,你爷爷我那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道什么是微积分么?知道什么是线性代数么?物理化学你懂么?你懂个球啊,在这口花花的老神在在地装,我特么不打死你!

    步成心里那是不停的吐槽,简直把这县太爷的十八辈儿祖宗问候了个遍,不过,他也不是莽撞的人,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他咬了咬牙,“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无罪啊大人!”嘴上不住的喊冤,肚子里继续不停的鄙夷,草民?草民你个头,你等着老子的,你个狗官!

    台上端坐的县太爷可不知道台下之人如此大胆,竟敢在背后如此非议他,他失失然地抬手再次拍了下醒木,“被告草民步成,原告招摇楼说你夜宿住局不给银子,白嫖一晚,你竟敢不认?”

    这时,跟随大汉前来的招摇楼丫鬟开口说道;“大人,我家妈妈让我给您带一句话,但要我亲口跟您说,您看……”

    台上的狗官应了一声,其身边的侍郎示意,让那丫鬟走上台去。

    步成抬起头来,碰巧看到那狗官与那丫鬟在台上不知说了些什么,期间,县太爷那粗胖的手还在那丫鬟身上不住的摸索,前胸蛮腰以及裙底都光顾了个遍,末了,丫鬟还从胸口处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放在了桌案边,这才走了下来。

    狗官!步成气到全身发抖,这特么也太明目张胆了吧,眉来眼去也就算了,直接在公堂上探入衣内上下其手地不断摸索,最后还收下一笔不小的贿赂,这狗官!

    这时县太爷一脸意犹未尽地瞟了刚下台的女子一眼,刚才在那丫鬟手里来回摸索的手放在鼻尖,深深地猛嗅了一口,怕是味道还不错,县太爷又猛嗅了好几口才算罢休,这才用那手抓起了那三尺长黑漆漆的醒目,往桌上一拍,“草民步成,经本官验证,证实你于昨夜,留宿招摇楼住局,欠下白银十两,并于今早,妄想逃离招摇楼,试图逃走无果,被押至此处,仍是不肯招认,十恶不赦!”

    步成被唬得哑口无言,这特么太特么能绉了,还直接把前因后果都帮他编排了?

    县太爷继续说道:“鉴于你为初犯,就小惩一下作罢,收押大牢二月,望你思过后及时改正,留着可用之身,勿行这倒行逆施之事。”

    步成听完后真是忍不住想忽的站起为他拍手称快。

    这县太爷真是秀了一波神级操作啊,既给招摇楼一个还算满意的答复,今晚怕是还能去招摇楼享受一番,又给自己判了个不轻不重的罪名,如此,若是招摇楼想再给自己加点刑,这县太爷又能捞到不少油水,还有那不要钱的暖玉温香。

    狗官,真特么是个狗官。

    步成心里不住的诅咒,都给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