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暖走在冷安夜前面，冷安夜就在两三步远的地方跟着她。

    不久，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季暖暖家所在的小区。天色已经很晚了，星星都已经渐渐从黑暗中冒了出来，昏黄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这里不是学区房，小区里的学生不是很多，路上没有其他人。

    “李橙阳说你什么？”冷安夜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是一个低音炮突然爆炸，而且富有磁性。“没……没什么。”季暖暖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怎么说都觉得别扭。“说你和我走得太近？说你和我关系不一般？她争风吃醋了？”冷安夜倒是并不在意，给了她几个选项。“……嗯。”季暖暖点了点头。他心里一惊——他想过这几种可能，但没想到都有。他调整好自己，说：“没事，不用管她，就她那几个跟班给她撑腰，她根本嚣张不起来。”

    一阵风吹过，路旁的树上落下几片树叶，落在季暖暖的肩头，她被风吹得颤抖了一下，树叶又从她的肩头落到了地面。

    “你冷不冷？”

    “……有点。”季暖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反正这里已经不可能有李橙阳的跟班盯着。

    她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冷安夜的脚步加快，瞬间，她就被温暖包围——冷安夜的外套正披在她身上。鼻腔里是他衣服上的皂香味，闻起来有点蠢蠢欲动的感觉。

    他们走到了季暖暖家单元楼下，她脱下冷安夜的外套还给他：“我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天都这么黑了，注意安全。”冷安夜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后又恢复平静：“我还需要你叮嘱我？”他顿了一下，又说：“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月考。”“嗯。”

    第二天月考前的自习课。

    杨沐尘坐在位子上，桌子上摊开着数学书，手上不熟练地转着笔，每个几秒笔就会摔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

    “你有病啊！”夏衍转过来，压低了声音说。“诶，你说我怎么就没见你考试紧张过呢？”杨沐尘满脸真诚地问。“考试有什么好紧张的？大不了考差了回去被骂一顿就好了。”“可是我紧张啊！”杨沐尘把对自己的担忧全都写在了脸上。“你不是免费生吗，紧张个屁！”“就是因为是免费生所以才紧张的嘛，万一只考个十几名，那脸打得个响叮当的，多丢人啊！”夏衍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大白眼：“整个班知道你是免费生的也就我们四个人，你以为你多出名啊？！”

    “杨沐尘！”刘善远中气十足的一声怒吼传入他的耳朵，他惊恐地看向讲台上的刘善远，“你是免费生，你这次月考考不上前十你看我打不打你！”

    “呃……现在知道你是免费生的好像不止我们四个了……”刘善远走后，夏衍转过身同情但又幸灾乐祸地说。

    杨沐尘趴在桌子上，将脸埋进胳膊里，闷声闷气地传出来一句：“我现在不想说话……”夏衍放下手中的笔，愣是将他的头从他胳膊围成的圈儿里捞了出来：“哎呀你不能放弃自己啊，不就前五嘛，多简单的事儿啊！”杨沐尘望着她，满脸都写着“我现在很烦但我还是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