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无敌的我就想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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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一张张人形挂画

    尖啸着的长刀擦着贾向的脚尖深深插入了地面。

    贾向眯了眯眼,面不改色地盯着这个从城墙上砸到地面的内脏境武者,没素质,把地面都弄出了小坑。他最讨厌这种没素质的人,没那个能耐还要装,搞坏了地砖。哦,还有,他大概就是刚刚袁恒说的那个什么往来密切的镇守是吧,那他砸坏了地砖是不是不用还钱?嗯,更讨厌他了。所以说当你看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你永远能找到一千个一万个讨厌他的理由。

    刘联仁刚刚在袁恒站出来讲话的时候就已经下降了五十米了,当时还松了一口气,能和平解决还是和平解决,毕竟他身上还肩负着公务,总不能偏袒太过。可谁能想到,不过眨眼的功夫,刚刚还好好讲话的人居然就这么挂在了墙上。以刘联仁的眼光看来,这个天骄至少也有内脏境八重以上的修为,实在是可怕,这让他们这种年过半百也不过堪堪内脏境七重的人情何以堪呐。嗯,他们都把贾向当成了某个路过的名校天骄了。不过也不算错了就是,毕竟现在他说一句他是临江学生中第一,谁敢说个不字?

    其实很不愿意开口的刘联仁,此刻却不得不开口了,瞧这年轻人的架势,他要是不拦着,这墙上的两个还能不能囫囵地从墙上下来还不一定呢。那个护卫倒还好,既然拿了这份钱,就要做好心里准备。可是林二少要是出了事,他实在没办法和林家交代,毕竟平时他也没少收些孝敬。而且林二爷估计也快到了,他只要拦一拦,到时候就不关他的事了,也不会被人抓住痛脚。

    “大胆!哪里来的凶徒,居然敢在城墙下行凶!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贾向看着眼前一脸正色的刘联仁,既有些好笑,又稍感有些悲凉。心里不舒服,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开口就是一顿冷嘲热讽:“呵呵,大人既然还记得这是城墙下,起先怎么不见你出来主持公道?怎么,我还以为大人你眼瞎了,耳也聋了,结果这眼瞎耳聋都是对着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吗?对你的主子倒是摇尾吐舌的乖顺的很,呵。”

    刘联仁却好像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一样,只是避重就轻地说:“如果受了委屈,自然可以找本官和城主府主持公道,你却为何要故意伤人?莫不是要故意寻衅滋事?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胡闹,我大唐该如何维持秩序,保证百姓安危。你是哪个学校的,你老师没有教你出来要遵守秩序吗?国家给你们协助维持治安权,不是让你们反过来威胁遵纪守法的良好百姓的!”

    贾向听了他一大通冠冕堂皇的官话套话,面色越加平静,眼神越加淡漠。周围的人也安静地看着刘联仁,虽然他们心里早有准备,毕竟一个是城里世家大族的金贵公子哥,一个是城外的破落武者,怎么选,以官老爷们权衡利弊的性子来说,再好算不过了,每一个官老爷都是精明的商人,怎么可能做赔本买卖?但是,果然还是好失望啊,哈哈,可能还是因为我们心里抱有的不着实际的幻想吧。贾向和围观群众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刘联仁,但显然他是个合格的政客,脸上甚至依然挂着恨铁不成钢的老长辈模样。贾向,很讨厌他,很讨厌他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很讨厌他说话的口吻,所以他拔起面前的刀,手一抖,一念花开。

    围观群众们都瞪大了眼睛,似乎在确认自己看到是不是事实。明明只是普通的一刀,为什么他们似乎看见了光羽散落,一道刀痕从上苍不知名处斩落,惊艳了万古青天。

    噗。

    刘联仁吐了一大口血,他被贾向一刀斩伤了五脏六腑,筋脉肉皮,整个血淋淋地被钉到墙上。以贾向的刀法,说砍他五脏六腑,就是砍他五脏六腑,不会少一个地方,至于表面那些伤势就是附赠的了,不用谢。这次他如果没有药效强大的宝药养身,说不定修为都要下落,跌出内脏境也不是没可能。刘联仁显然也察觉了自己身体的状况,不免急得又吐了一口血出来,颤抖着说:“你好毒!”

    贾向盘膝而坐,他在等人,等林家的人,同时平淡地反问道:“我毒吗?不过废了你的修为而已,如果你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捡起来,这是多么大的善心呐,简直是菩萨看了都会流泪,佛陀听了都会赞叹。跟你比起来更是功德无量了。诶,既然我对你这么好,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看不出他是军人吗?”

    刘联仁沉默了,他是城墙的镇守,他天天和军人呆在一起,他第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个半坐在地上依靠在少年身上衣襟粘血的男人是军人。可是哪有怎样,像他这样因伤退伍的,年纪很大修为却很低的军武者,怎么能和林家二少相比?人家一天的吃穿用度,他拼命一辈子都赚不上。于是刘联仁轻声说道:“林家也是有武者的,林家的老爷子……”

    “在战场上?”贾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说话,每个都要和他说一遍,林老爷子就要突破金身境了。不就是金身境吗?一个躲在城里作威作福熬出来的金身境又能怎么样?对贾向来说,这样的金身境,来多少,灭多少。

    刘联仁糯糯地发出几声轻喘,他不想说话,一说话内脏就像被人塞了无数把刀子进去,不停的搅动。也无话可说,据他所知,林老爷子连城都很少出了。贾向见他不说话,于是转向大叔说道:“大叔,你是哪个部队的?”这时那个两鬓斑白的男人不自主的挺了挺身子,脸上也带上了自豪的微笑,大声说道:“巡查军第一团第十二支队!刘军长,其实我见过你,就是六年前你来军队慰问的时候,嘿嘿,那个时候觉得你真他娘的霸气,以后就想着能到你那当个侦查兵就好了,哈哈。”刘联仁颤抖了一下,看着这个笑着笑着就号啕大哭的男人,不停的在心里说,对不起,对不起明明我是你的长官,我却没有给你撑腰,对不起我不能对你说对不起,我错了,但我不能说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