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大宋:穿越靖康成徽宗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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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这个岳飞有点狂(下)

    待赵栻、岳飞两人来到喧闹之处,两边军士已发生对峙,气势汹汹,大有一种大战一触即发的情势。

    待到近前,两人终于放下心来,虽然两方群情激动,但好在都留有分寸,双方手持棍棒,互相对骂,这要是拿着的刀剑,闹将起来,怕是更不好收拾。

    张宪这边人头明显处于劣势,张宪本人脸上红肿,显然吃了亏,那边种彦崇拄着拐杖,身后乌泱泱一群人,一脸桀骜,更有不少人正在往这边赶。

    岳飞满脸阴沉,一声不吭,早有王贵呵止住众军士,命人将张宪、种彦崇两人隔开。

    张宪为首几人见岳飞到来,顿时不敢吭声,种彦崇见赵栻到来,也收敛起来,装出一副可怜相。

    岳飞见众人安静下来,沉声问道:“可有人告诉本将,发生了何事?”

    种彦崇这边不理,张宪这边不敢,一时全场寂静,突然张宪猛然退出身边一人,那人毫无准备,一脸懵圈,而后恶狠狠的瞪向张宪,张宪依旧低着头,装作没事人一样。

    “徐庆,你说。”

    见岳飞发问,徐庆只能硬着头皮答道:“我等正与种彦崇一众人修筑工事,种彦崇等人突然发难,恶语相向,并聚众打伤了我等,张宪脸上还挨了一棍,将军请看。”说完不由分说拉出张宪。

    张宪没想到徐庆来了这一手,立刻重演了一遍刚才徐庆的那个状态,而徐庆明显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岳飞自然知道种彦崇不会如此无理取闹,但种彦崇所带领的军士除赵栻外,不听任何人调遣,近几日若非赵栻有言在先,怕是连安营扎寨都使唤不动,这也是岳飞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但不管怎样,正好趁此机会整顿一下,不然军中分裂终归难以成事。

    于是说道:“尔等军中喧哗,滋事斗殴,有违军纪,张宪、徐庆、种彦崇各100军棍,念种彦崇有伤在身,棍刑改为鞭刑。其余军士全副武装,负重10里。”

    岳飞治军极严,张宪等自然不敢反抗。但种彦崇那边军士议论纷纷,渐成鼎沸之势,赵栻犀利眼神扫过,这才止住。岳飞察觉,更觉疑惑。

    但见种彦崇站出来,向着岳飞直言问道:“将军难道不问一下事出何因?”

    岳飞不怒自威,“军中自有法度,不管是何原因,都不得聚众喧哗,尔等已触犯军规,自当受罚,不必多说。”

    种彦崇冷笑道:“卑将触犯军规,甘愿受罚,但将军如此治军,恐难以令人信服。”

    王贵上前,向岳飞低语:“将军暂且听其缘由,再执行处罚不迟,以免军中不服,以成沉疴之疾。”

    岳飞点头,“既如此,今日就当众让你等自辩,以示公正,但刚才所罚,仍然有效。”

    赵栻也颇感疑惑,西军虽然因为连年征战,军纪军规在执行时往往有一定折扣,但种彦崇为种师道老将军重点培养种家军接班人物,自然不会无端寻衅。

    只听种彦崇道:“敢问将军,若有人辱骂上官,毁人清誉,该当如何?”

    岳飞答道:“自然据理力争,必要时可代行军法。”转念一想,已明白缘由,定是张宪等人口无遮拦,议论赵栻,引起种彦崇等不满,造成如今局面。

    转向张宪:“张宪,你可有话说?”

    张宪本就性格豪爽,直来直去,近日见赵栻无所事事,种彦崇等人不服管教,早就不满。直言说道:“卑将只是就事论事,两军对峙,不思破敌杀贼,却甘愿受辱,一味避战,这样的主将如何令人心服。”

    赵栻一阵尴尬,居然还是因自己而起。

    种彦崇按下身后再次有些骚动的众人,再次说道:“将军可知殿下为何如此?将军又可知,我原种家军为何仍甘愿奉殿下为主?”

    岳飞当然想知道,这真是他疑惑的地方。

    种彦崇接着说道:“前者我等在殿下带领下,自卫州出发,破封丘、延津、封丘,以五千微弱之兵,三战三捷,与汴京城隔河相望,试问天下勤王之军,有谁距京师如此之近?恐怕将军本人及所部将士也在数百里之遥的济州府安坐吧。”

    “我军进至封丘,已成孤军深入之势,加之连日作战,粮草将尽,兵疲马乏,殿下一面封锁消息,一面遣使至滑州城求援催粮,但大元帅府勒令宗老将军不得出兵,我叔父种穰率兵接粮,哪只封丘城北居然有贼兵埋伏,我带兵接应,却不知贼兵见接应兵马前来,倾巢而出,竟有三万之众。敢问将军可知为何贼兵能在封丘城北设伏,且清楚知道我军行军路线?”

    岳飞尚未回答,张宪已接话,“莫非封丘城中有人通敌?”

    种彦崇冷笑,“确实有人通敌,但通敌之人不在封丘,而在滑州。我军疲弱之师,为救国救民,浴血奋战,非但后无援兵,更觉可笑的是,后方通敌,以至我军遭受灭顶之灾。”

    “我与叔父力竭被擒,叔父已断一臂,贼将攻城,被殿下击退,又约殿下互换战俘,只因我军在牧野俘获贼将之子。封丘城小,难以持久,殿下见叔父性命危在旦夕,又顾忌全城数万军民,是以同意撤兵,然则敌将之子辱我殿下,殿下顾全大局,为保留百姓安危,我朝战力,甘愿受辱。我等自知杀敌成仁,不畏生死,但被奸人所害,无端受戮,岂能甘心?”

    叔父遭受断臂之痛、又受殿下大恩,保全种家最后一缕残军,于阵前自杀,自杀前将全军托付殿下,并取消种家军称号,全力效忠殿下。其一,殿下带领我军,自卫州出发,运筹帷幄,所战皆胜;其二,殿下忠义,不顾个人荣辱,爱兵如子;其三,殿下矢志救国,以王爷之尊,身趋前线,不仅皇室贵胄不可比,就连各文臣武将亦难望其项背。”

    “今日张宪将军口出狂言,言语间辱及殿下,敢问将军,我等岂能忍?至于违反军纪之事,卑将甘愿受罚,但个中详情不吐不快,也绝不愿殿下无端受辱。”

    种彦崇滔滔不绝,一口气说完。退后一步,静候发落。

    赵栻本想阻拦,但自宗泽回来以后,应是未了解详情,一来军务繁忙,二来当时之事由宋江所为,所知之人必然有限,导致宗泽、岳飞等人确实心存芥蒂,虽然自己所为有欠考虑,但无愧于心,今日借种彦崇之口说出,倒也不无不可。

    岳飞听完,才明白个中原委,怕是宗泽老将军对其中细节也知之甚少,先前多有冲撞,和王未曾计较,仍旧全力支持,坦然受之,甚至仍能长弓叠阵之事相告,乃知眼下这位和王殿下大肚能容,雅量非常。

    当下转头向着赵栻,略一沉吟,单膝着地,“末将先前未辩真相,多有冲撞,还请殿下恕罪。”

    身后王贵、张宪等人听种彦崇所述,心中叹服,见岳飞如此,随即依样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