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襄阳城依旧还是那般，市井之中有人为了一毛钱而争执，也有小情侣在风景秀丽的地方散步谈心。

    “诶诶诶，老伯伯，请问，您有看见这个画像上的妇人吗？”一个略微稚嫩的声音从某处响起，引得那路过的人也忍不住去张望张望，是谁家的小孩这么可怜，居然来街上询问这种事情。

    “呵，我看啊，就是一小屁孩，自己走丢了，这不就来大街上问人了嘛。”

    有个人挠了挠腮，略微有些疑惑的道：“不过这家伙身上还能带着画像，倒也是挺巧的哦。”

    其实市井之中，大部分人都还是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有些人突发奇想，有些人闲的无聊，便会去看上两眼。

    可大部分人依旧是抱着一个小孩罢了的心思。

    那个小孩并没有理会那些人的话语，或许是听的太多了。他只是十分真诚的看着那个老人，等待着他的回答。

    老人却是答非所问，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了几两银子后，转身指了指那远在东边的某个建筑。

    “小家伙，咳咳，我跟你说啊，那个地方呢，叫凰亭，是一处由某个来自王庭的人所开设的。据说其屹立在中原已经有些岁月了。咳咳，这些和你说了也没什么用，总之，那里有可能会有你想要的信息。”

    老人一摊手中的银子，似乎知道浩然的疑惑，其慢慢开口解释道：“孩子你要明白，万物有因果。你要求信息，也是求。这其中自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浩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正要向凰亭而行时，突然回过头来，略微有些尴尬的说道：“对了，老伯伯，虽然不知道您的名字，但我会记得您对我的帮助的。谢谢您。”

    浩然十分真诚的道谢，身子也不经低了一分。老人倒是有些失笑，摆了摆手后，还是叮嘱他寻人要紧，并称自己会记着的。

    看着浩然几步一回头的走出了几十步后，老人也不顾周围的一些言论，自顾自的念叨着什么，一路向西而走。

    ……

    襄阳城的东路，是一条十分特别的街道。与那老人分手后，浩然加紧了脚步向着那座凰庭而去。只不过路途之中，浩然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在这人来人往之中。

    襄阳城在整个大唐的板块中不算小城，比起渭城那等小地方，虽也比不得长安繁华，但也算是数一数二了。

    从西而行者大多是打算出城或者去往驿站落脚，南部则大多是居民区。许多小生意都会摆放在那些门槛的周围，大多是为了蹭一个牌面。而那些大户人家也不会在意这点得失。至少看上去像是一幅民乐融融的画卷。

    至于北街，据说那里有什么玄妙，大多数与浩然同龄之人除了去上学堂以外，都不会更加深入的向深处走去。

    但每天北街的人流却是站了襄阳城的半数的，除了西街以外，不是领略浩然记忆中东街的繁华，便是来这北街。

    浩然看着那么多成年人来往，虽然有着民间的传闻和自己母亲的告诫，但依旧忍不住去询问。而浩然的母亲在犹豫之下，还是透露出大家是害怕自己家的小孩子在北街闯了祸事才用一些民间传闻来避免闯祸。

    浩然自己由于在学堂上的天赋显得过于高调，也算是一代神童传说，自然也并没有体验过在学堂闹事后被自己的父母带回家混合双打的惨事。但这也可一叶知秋，知晓很多人都希望避免小孩子在北街深处由于不懂事而造成的矛盾。

    就像褚胖子在学堂上学时就因为对方觉得自己太胖了便顶撞过老师，被褚老爷二话不说带回了家教育了一顿后就老实了很多，第二天亲自被带着去给那个老师赔礼道歉。后来褚胖子跟浩然吐槽的时候，说是依旧认为自己是对的，倒是惹得浩然哭笑不得。

    只不过浩然并没有在学堂待多久，所以去北街的时候就更加少了，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那些传闻。时至今日才突然想起来。

    而上一次浩然来这东街还是与自己的母亲一起陪伴而来的，说是带着自己逛一逛街，母子二人都没怎么一起过，长期都是各干各的。顺道也可以解答浩然的疑惑。

    似乎是想到上一次来到东街的情景，浩然倒是有些想笑。笑自己当时的无知。

    时隔几年，又来到了这繁华的东街，似乎自己的心境已经大不一样了。

    浩然如此想到。

    沿途也有不少小孩如南街那般嬉闹。大人们似乎也放任他们去闹，与北街的严禁截然不同。

    东街最热闹的不是别处，正是浩然面前这座楼子。

    楼子并不是广源斋那般的会客之地，可也差不多了。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被那门口的老鸨吓了一跳。其面容看上去便不好易于，天然的使浩然不愿与其接触。

    而里面最让浩然感到不解的是，为何那么肥胖的老鸨头上会有那么多正值芳华的妙龄少女。

    而每当有人与那老鸨交谈之后，在那人满面春风的笑容后，会有一位少女从楼子里走出来，将其迎进去。

    也有失落之人一脸茫然的走进楼子，然后不见其人如何。

    而大多数人都是一脸春风得意的从正门处走出。也有故作深沉之人，可眼角的洋溢却还是遮掩不住。

    若是问有没有人与大众截然不同的？

    有！浩然记得那次正好就看见某个看上去冠冕堂皇之人从某个侧门处灰溜溜的跑出来，在一个下人的接应下，仓皇离去。

    本应该去凰亭的浩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或许是因为想到自己曾经和母亲一起来过这里吧，竟莫名其妙的想办法溜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