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白痴，医生说过我很正常。”楚纤白把妹妹推开。

    他又问：“你们有没有受伤？”

    “有点贫血，回去的时候麻烦你了。”叶灵韵说。

    楚纤白看向陶夭，不等他说出‘那我岂不是要背两个人’，陶夭得意一笑，拿出一个红色牛角来。

    牛角融化，血红色液体覆盖在她全身，最后凝固成出血色金属铠甲。

    鲜红无比，华美，威严，一股难以形容的嗜血感。

    “有了这个，再配上我的速度，天下是我的了。”

    “别学你哥。”叶灵韵澹澹地说。

    楚纤白这时候没空搭理她，他在陶夭的大腿上掐了一把：“这里怎么回事？”

    “讨厌！干嘛摸人家的腿！死变态！”

    “那头牛妖一米九二都能全覆盖，到你这里怎么少了布料了？”

    “好看嘛。”

    “好看个......牵牛花，这里也给我填上！”

    在哥哥的强迫下，妹妹的铠甲从好看为主，变成全覆盖的实用型。

    “本来想给清岚用的，但......”

    “她不需要，”楚纤白打断妹妹，“我就是她的铠甲。”

    “......”

    叶灵韵轻笑了两声，而陶夭，她看着哥哥，表情就像楚纤白在图书馆放了巨响的屁一样，又丢脸，又嫌弃，又没办法。

    楚纤白当然不是在说情话。

    他只是想把铠甲给妹妹，以一种不会伤害队友情谊的说话方式。

    但如果叶灵韵把这当成情话，那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陶夭怎么想，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她只需要老老实实把盔甲穿上就行。

    “那头牛还掉了什么装备？”楚纤白好奇道。

    “没了，就这个牛角。”陶夭琢磨着铠甲的细节，争取变成黄金圣斗士那样的。

    叶灵韵递给楚纤白四张身份卡，以一种‘密码六个六，拿去花吧’的姿态，嘴角带着一丝笑，眼神更是意味深长。

    楚纤白面不改色地接过。

    一张水牛的，一张鬣蜥，还有两张应该是水牛的战利品，一张人类，一张动物。

    楚纤白先看水牛的。

    【昵称：河边青草】

    【姓名：水牛】

    【价值：0】

    【本能：角衣（武器）】

    【技能：“牛式·勐撞”（F级）、“泄愤”（C级）、“人化”（C级）、“投掷”（E级）、“隐匿·水”（E级）、“反刍”（F级）】

    看起来很强，但没什么用。

    楚纤白心里叹了口气，但也没办法，现在是游戏初期，不可能出现强得天崩地裂的技能。

    他右手拿走水牛的身份卡，放在最下面——有点像查看游戏王卡片。

    第二张是鬣蜥的。

    【昵称：“未命名”】

    【姓名：鬣蜥】

    【价值：0】

    【本能：咬】

    【技能：“弓足梢蛛式·变色”（F级）、“一动不动”（E级）、“挨饿”（F级）、“未学习”、“未学习”、“未学习”】

    第三张是人类。

    【昵称：微胖界天花板】

    【姓名：张晓】

    【价值：0】

    【本能：扎根】

    【技能：“光合”（C级）、“雨蛙式·变色”（E级）、“未学习”、“未学习”、“未学习”、“未学习”】

    扎根？

    “大概是植物类的本能，吸取土壤的力量。”

    楚纤白看了叶灵韵，这个人简直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

    还有，自己到底哪里出了破绽？

    叶灵韵从身份卡上抬起视线，看向楚纤白。

    她继续说：

    “你会被发现，不是因为你不小心，是你想被我们发现，就像现在价值游戏的情报，官方不允许价值游戏的事出现在公众眼里，但对小道信息没有封禁。”

    “嗯？发现什么？”调整角衣样式的陶夭问了一句。

    两人都没理她，她看起来也不是非要知道，铠甲是否好看才是她现在最关心的。

    “有那么明显？”楚纤白反问叶灵韵。

    “不明显，只是战斗的时候突然变得冷静。”

    “万一我就是这种人呢？”

    “不是。”

    “这么肯定？”

    “我感知很高。”

    楚纤白皱眉：“那以后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秘密？”

    “不会。”叶灵韵表情平静沉稳，火光描绘着她美丽的身影。

    “嗯？”楚纤白寻求说明似看着她。

    “除了感知高，还有一个原因，”叶灵韵用树枝拨动火堆，篝火燃烧得更旺，“我一直看着你。”

    “......突然的告白让我措手不及。”

    叶灵韵双眼变蓝，楚纤白像壁虎似的趴在石头上。

    “杨小姐，杨小姐，我错了，对不起，杨小姐！”

    “不开心吗？只要这样，我就一直看着你。”

    “.....那个，地心引力一般的爱还是算了，我喜欢飞的感觉。”

    叶灵韵放开他：“你在天上飞过？”

    “还没有。”楚纤白整理衣服，又重新在篝火边坐好。

    陶夭一边调整盔甲的战裙，一边对他神秘兮兮的一笑。

    “笑什么？”楚纤白没好气地问。

    “谁对你笑了？恶心。”

    “恶心？哥哥我真的要生气了。”

    “看最后一张。”叶灵韵打断兄妹俩的吵架。

    楚纤白把“微胖界天花板”放在身份卡最下面，露出第四张身份卡。

    【昵称：电！电！电！电！】

    【姓名：电鳗】

    【价值：0】

    【本能：电力掌握】

    【技能：“电鳐式·蓄电”（C级）、“突袭”（E级）、“未学习”、“未学习”、“未学习”、“未学习”】

    “这还是第一次出现鱼类。”楚纤白双眼盯着“电力掌握”。

    读了很多书的叶灵韵解释：“电鳗是澹水鱼，应该会和水牛一样，会慢慢开始和陆地生物同台竞技。”

    楚纤白深吸一口气，抬头对陶夭说：“妹，有个秘密哥哥一直没跟你说。”

    “我们不是亲生的？”

    “......”楚纤白差点岔了气，“我要说的事，跟我们是不是亲生的没关系。”

    “这次我们成绩不错，或许能通过游戏币购买电鳗的本能。”叶灵韵忽然说。

    楚纤白对陶夭摆摆手：“你继续，没事了。”

    “秘密呢？”陶夭觉得莫名其妙。

    楚纤白嘴刚张开，还没来得及说话，天边忽然亮起来。

    “我们现在就走，说不定能在山上看到日出！”他嗖得一下起身。

    “早点回去也好，肚子饿了。”叶灵韵跟着站起来。

    “秘密呢？！”

    熄掉火堆，三人和小萝卜分开，往雪山走去。

    没等他们爬到山顶，太阳已经跳出地平线，不过朝阳洒在平原上的景色，同样美得让人忘记呼吸。

    又是旅游的一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需要担心有玩家埋伏，全部心思都用在抵御（感受）寒冷上，下山的时候感觉比上山更难熬。

    浑身湿透地回到公交车站，叶灵韵明显松了一口气。

    山脚的雨不大，最主要的是没有风，三人依次在站牌前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