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真的有穿越？”李一问。

    白宁边敲打着键盘边说：“目前的最前沿的冬眠技术不正是另一种形式的穿越到未来去。”

    “还有爱因斯坦的钟慢效应，举个简单的例子双生子佯缪，有一对双生兄弟，其中一个在一艘宇宙飞船里以接近光速的速度进行太空旅行，而另一个则留在地球。当旅行者回到地球后，我们发现他比他留在地球的兄弟更年轻。这是也是另种形式的穿越到未来。”

    “至于穿越到过去，在理论上是被允许的。比如超光速、虫洞、黑洞、利用负能量等等。”

    “有一句著名的话，不被禁止的，终将会发生。所以我相信能穿越到过去。”

    “我不相信。”老宋说。

    “霍金老先生曾做过这么一个实验，他给“未来人”写了一封晚宴邀请信，在信里霍金明确写出晚宴的时间、地点以及服饰要求。

    “最后他将这封邀请信交给政府保管，请求政府人员在晚宴结束之后再将这封邀请信寄出去。晚宴如期举行，但是偌大的房间里只有霍金自己和桌面丰盛的美食，所谓的“未来人”并没有赴宴。”

    “或许有未来管理局规定过，不能随意干涉过去。”白宁说。

    “未来管理局？”老宋忍不住笑了笑

    “那你是不是还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超人，有蝙蝠侠。”

    “相信啊。”白宁理直气壮地，“不然这个世界该多么无聊。”

    “好，退一万步讲。就算有未来管理局。那么Πρωτεύς不正是干涉历史？为什么未来管理局要放任他。”

    “可能这不是干涉，而是修正历史。”

    “就像是小说《永恒的终结》里一样。永恒时空组织，在每个时代的背后，默默地守护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对每个世纪的发展需要而加以微调，以避免社会全体受到更大伤害。通过纠正过去的错误，将所有灾难扼杀在萌芽中，人类终于获得安宁的未来。”

    “或许我们的世界真的存在这么一个永恒时空组织，也就是未来管理局。平常不显山不露水。只有人类的未来遭到重大变故。未来管理局戴上墨镜大手一挥—无所谓，我会出手。”

    “让我相信存在什么未来管理局，还不如让我相信我们是生活在虚拟世界，其实我们不过是电脑的一个程序而已，或者游戏的NPC，走着固定的故事线。”

    “真的有可能哟，又或许其实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喝醉酒的社畜程序员随意写出来的烂程序，用来发泄对生活的不满。不然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残酷无情。”

    “够了吧？你们俩。”李一开口道。

    “抓紧给我工作，这么久了，一点进展都没有，我真的怀疑你们是不是真的不行。”

    这句话仿佛给俩人一闷棒，将他们瞬间敲成了哑巴。

    从航天局黑客事件到Πρωτεύς未来人，再到视频泄露。李一他们像是个无头苍蝇撞来撞去，始终找不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这样下去不会有任何进展的。”白宁停止了敲打键盘，“这里计算机的算力太小，我们需要超级计算机。”

    “非超级计算机不可？”李一问。

    白宁和老宋都点了点头。

    “……你们先做着手头的工作，我会去申请。”

    例会上，李一朝同事们说：“这次的敌人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有什么推测都可以说出来，不管是多么的离奇，多么的不可能。大胆推测，小心求证。”

    小汪起身道：“我推测这是境外势力所为，目的就是为了阻碍我国的航天发展。”

    “有一句名言—邪乎到家，必有鬼。”

    李一：“事出反常，必有妖。”

    其他同事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李一：“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Πρωτεύς的预言有主人公，有准确的时间，准确的死因，却唯独没有地点。”

    “会不会时间和死因，Πρωτεύς能控制。而地点则是一个变数？

    “因为Πρωτεύς不确定前总统会呆在家里，还是呆在安全屋。或者其他地方。”

    “如果Πρωτεύς真的来自未来的话，会又不知道地点吗？”

    航天局。

    谷毓淑走进办公区，同事们都在交头接耳的讨论着Πρωτεύς。

    小袁看见她便小跑而来笑道：“谷总，你看新闻了吗？”

    “看过。”

    “你觉得真的有未来人，还是一场策划的阴谋？”

    “这不是我该关心的。”说罢，谷毓淑朝办公室走去。

    “谷总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小袁望着她的背影叹道。

    “叮咚—”小袁的手机响起一声提示音。

    同事们的手机同时也响起了提示音。

    Πρωτεύς发布了第三条动态。内容是：

    “2034年5月1日。”

    “云城市流感大爆发。”

    5月1日，也就是在一个月后。

    这条动态在短短几分钟将被转发上千万次，像流感似的漫布网络。

    预言自然而然的成了爆炸性新闻，神秘学家、民科、伪科学纷纷跳出来发表长篇大论。

    短短几天各种谣言满天飞，有人称世界卫生部己经在云城发现未知病毒种源。

    有人称云城市感染了几百人。

    有人称军方封锁了消息，医院里塞满被感染的病人，停尸间已经堆不下尸体，大卡车将一车一车尸体地拉往郊外焚烧。

    这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当然最多的还是质疑声，有将近90%的人持怀疑态度。

    国家超级计算机中心，经过层层安检。管理员带着李一和白宁走进摆放“红云十号”计算机的大楼。

    “红云十号“非常壮观，占地3.59平方公里，由一排一排的喷成黑色的橱柜组成，每一个约3.7米高，6.5米宽。

    他的运算能力十分惊人。峰值计算速度能达到每秒9.49×10^17次方。持续计算速度每秒7.39×10^17次方。

    此时他们就像进入巨人内部的小人儿。

    “太雄伟了，没想到你真的能搞得到。”白宁由衷的赞叹道。

    “速战速决，红云十号还很多其他的工作要做。”李一道。

    “收到。”白宁突然立正敬了一个礼，一幅信心十足的样子

    “哟，还有模有样的。”

    “这不是比较有仪式感嘛。”白宁嘿嘿笑道。

    “净耍嘴皮子，要是拿不出成果就回去蹲你的大牢。”

    李一装作一脸严肃的样子扔下话就转身离开。

    白宁望着闪烁着淡淡蓝光的机柜喃喃自语：“使用如此强大的超级计算机，是多少程序员的终极梦想啊。真是三生有幸！”

    翌日，整个网络部都搬到了超算中心。

    从超算中心离开，李一和小汪马不停蹄地赶赴机场，她们与医疗队一同连夜乘机赶往云城市。

    有了前总统的前车之鉴，Πρωτεύς的第二预言引起了上级的高度重视。

    立刻从首都的各大医学院和重点医院组建了一支专业的医疗队，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是翘楚，有病毒学专家，传染性流感专家，医学院院士……

    由陈中教授领队，他曾获得28年的诺贝尔医学奖。

    医疗队作为先头部队，后续会有大批的医护人员和大批的医用物资进入云城市。

    倒不是上面相信了Πρωτεύς的预言，而是害怕有人投毒。

    还是那句话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若有人想大规模投毒，那么可以防患于未然。若无事发生，那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