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玲说道：“是，小姐。”

    布玲望着苏超然拱手道：“苏公子，那日小姐令我夜里去盯着张兰，他觉得此人定有什么古怪。于是我很早就过去在一边的树上盯着她，没想到在亥时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军中的黑衣人，此人惯用左手，一把短刀直接毙命。动作之快，连我也自叹不如。随后我就见张兰倒在了地上，那人离开。”

    “为了不引起他注意，我一直小心翼翼的在身后跟着，因为他没有来得及换鞋，所以我猜测他是军中的人，果不其然，我见他快要回到军营的时候，在一边换上了千户的衣服，把刚才的衣服藏在了附近的一个山洞里。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就没有再跟着。”

    刚才布玲的话太重要了，苏超然连忙问道：“你看清他的脸没有？”

    布玲点头道：“天虽然有点黑，但还是看清楚了。他的有脸有一个刀疤，很好辨认。”

    “好，我知道了。”

    林霜霜见对苏超然有用，笑着道：“超然哥哥，你这不得意思意思，顺便表扬表扬我？”

    看她那个高兴样，苏超然摸摸口袋道：“哎呀，我钱都在宗叔那里，改天给你。”

    林霜霜撅嘴道：“你就是全天下最抠的人，给你提供这么重要的信息，等下吃饭你也没带钱，哼，那我不管，我这改良后的马奶酒，你必须给我喝完。”

    只见她从布玲身上拿出足有七八斤的马奶酒，听说她亲自改良，苏超然立马说道：“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一个人独享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等改日，把宗叔和书离叫上我们再好好品尝品尝。”

    林霜霜生气的叉腰道：“你是不是不想喝？人家可是很辛苦才做出来。”

    晚上，苏超然很晚才回到县衙，沿途呕吐不止。

    送他回来的林霜霜一直在关切的问他，超然哥哥，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苏超然含泪对林霜霜说霜霜，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整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了好不好？

    见他这么难受，林霜霜点头说好，以后我再也不整酒了，我去学习做菜。

    不，你这么洁白如玉的手怎么还能去做菜呢，答应我，就安安静静的当个美女就好。

    宗泽和书离两人在门口接的苏超然。

    两人止不住笑着上前关心道：“少爷，你怎么了。”

    不用说，两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平日里没有少被少爷捉弄，看到他这副模样，书离也忍不住笑个不止。

    “霜霜，你先回去吧。”

    告别了林霜霜，苏超然方才恢复不少，刚才有一半装的成分。

    宗泽问道：“少爷，我见林小姐尚未走远，是不是叫她回来坐坐？”

    想到林霜霜那里还有不少马奶酒，苏超然连忙摆手道：“不，不必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跟你们两人讲。”

    宗泽说道：“少爷有什么事明天讲也行，正好书离很久没有见到过布玲了，两人也好叙叙旧。”

    苏超然有气无力的大声道：“宗叔，难不成你也想常常这辣椒水混合的马奶酒？”

    听到辣椒水混合的马奶酒，宗泽和书离两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光听到这些，就知道有多令人闻风丧胆了。

    许久，苏超然才恢复元气。

    他看着站在书房的宗泽和书离，问道：“门口没人吧？”

    书离摇头道：“没有。”

    “今天你去查看尸首是什么情况？”

    书离说道：“当时仵作跟我一起前去，确认何元死亡的时间应该在戌时，张兰死亡的时间在亥时，两人死亡的手法一样，一刀毙命。凶手用的应该是一把短刀，速度很快，是个高手，两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死了。屋内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有。”

    苏超然知道书离细心，别看他冷漠，办事的细心程度有时候宗泽都自叹不如。

    “还发现了其他没有？”

    “那个人是从屋外进去的，但是地上一点脚印也没有，我判断这个人的实力应该比我差不了多少。”

    “宗叔，你怎么看？”

    宗泽陷入沉思道：“按理说，在御夷有这种实力的人不多，首先排除衙门内的人，其次排除寻常人家，那么极有可能就是军队的人，当然，这也只是揣测，没有什么证据。”

    书离说道：“我认为宗叔说的在理。”

    苏超然问道：“书离，他们的伤口是在哪个方向？”

    书离回忆当时自己看到两人尸体的场景，说道：“应该是从左边到右边。少爷，难不成这个人是个左撇子？”

    苏超然点头道：“不错，这个人是个左撇子。”

    宗泽和书离难以置信的望着苏超然，异口同声道：“少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嘛，少爷我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瞎掰，谁信。”

    “是霜霜告诉我的。她说布玲当时看到了凶手，而且那个人的容貌也看清楚了。”

    “那我直接去把她抓回来严刑拷打，看他招不招。不招就杀了他。”书离说道。

    “你连别人在哪都不知道，怎么抓？”

    “那我马上去问问布玲。”

    “你跟我回来。”

    苏超然说道：“宗叔、书离，御夷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复杂，我们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今天我也见到了之前京城见的那个人，方守正和余竟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狠，狗急跳墙，小心他对我们三人下手，特别是宗叔，你不会武功，最是危险，从今日开始，书离你和宗叔两人尽量一个房间睡觉，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

    “另外这件事，书离接下来我们要散播出去就说已经查出来凶手是谁，连杀害张兰和何元的凶手也找到了，暗地里你亲自去盯着那个人，等他们漏出马脚，到时候一切就会水落石出，这一次一定要把余竟牵出来，否则我们会非常被动。”

    “我明天就派人张贴告示。”

    “另外宗叔，你派人调查户籍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回少爷，御夷县衙的资料档案乱成一团，好不容易才整理完毕，不过我们查到前三年确实如少爷所料，失踪人口数量和边防军上报的杀敌数量几乎一致，也就是说他们杀的全是御夷百姓。”

    “丧尽天良。我想方守正不会这么糊涂，那么出此之策的人，想必就是余竟无疑，此人不杀，有伤天理。”

    “少爷，要不要我现在去杀了他？”

    “不急，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宗叔，想必我们的县丞大人应该去告密我们在查看户籍资料了？”

    “那个人偷鸡摸狗本领倒是挺强。我已经按照少爷的吩咐将资料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好，现在我们就拭目以待，等着别人自投罗网。”

    要是换作京城，苏超然可能早就对余竟动手了，这些年在苏父背后运筹帷幄，苏家早已是京城举足轻重的家族，在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扶持了不少达官显贵，这些人都是贫苦百姓，若不是有苏父照顾，别说功名，只怕早已冻毙。

    苏超然说过，以瞳为镜，把自己眼睛当成一面镜子，凡是所见，皆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