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瞳为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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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方守正

    “这么多人,怎么猜啊。”苏超然一脸茫然的道:“这位仙女姐姐,我见你人美心善,平日里一定乐于助人,好善乐施,又不食人间烟火,不如给点提示?不过我们方将军也不是娘们,你肯定不是。”

    说话间,苏超然的眼神已经全部扫了一圈,大概能够猜出来谁是方守正了。

    那女子见此人嘴甜,笑着道:“如果给提示就无趣了,你要好好努力,姐姐看好你哦,臭弟弟。”

    苏超然说道:“那仙女姐姐,要不我和你玩一个游戏如何?”

    那女子突然来了兴趣道:“哦,说来听听。”

    “既然要猜方将军,那不如这样,我们赌点东西怎么样?”

    “好啊,你说赌什么?”那女子来了兴趣。

    果不其然,这女子的手指纤细,但上面却有不少老茧,那些老茧的痕迹,刚好和摇骰子的地方一样。

    “我若是输了,给仙女姐姐一百两银子,若是我侥幸赢了,仙女姐姐胸前的那张丝巾送给我如何?”

    “大胆,毛头小子,竟然出言不逊。”在场的有个人突然跳了起来,指着苏超然的鼻子痛骂。

    “哈哈,淘汰一位,仙女姐姐,我的胜算又变大了一点。”苏超然邪魅的笑道:“我知道仙女姐姐那丝巾一百两银子自然是买不到,不过小人只有这么点身家,只好委屈姐姐了。”

    “有趣,有趣,我答应跟你赌。”那女子对眼前这位弱冠之年的少年是越来越好奇。

    “谢谢姐姐成全。”苏超然走过去作辑以示感谢。

    “慢着。”另外又有人跳出来道:“我也要跟你赌。”

    苏超然笑着道:“仙女姐姐,你看又淘汰一位,我的胜算又加大了。不过这位壮士,我只跟仙女姐姐赌,其他人的赌约我统统不收。”

    “你……”那人显然是气不过。

    谁知在苏超然身边的人瞪了他一眼,那人立刻规矩了。

    苏超然笑着道:“仙女姐姐,你输了。”

    那女子也是主动把胸前的丝巾取下,露出那洁白无瑕的颈项以及两只骨节分明的手臂,估计那里都可以养鱼了。苏超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将目光整齐的望了过去。

    那女子将丝巾递给苏超然,还给了他一个魅惑的眼神道:“你应该早就猜到是谁了吧。”

    “仙女姐姐果然慧眼。”苏超然笑着道:“按理说,方将军的盔甲应该明显和其他人不一样,是银色的盔甲,但是穿银色盔甲的人显然有点不合身,而在场的只有在自己右手边这个人,他的盔甲偏小,那么也就是说,他就是方将军。”

    在场的那个胖子率先给苏超然鼓掌,其他人也跟着一起鼓掌。

    苏超然望着方守正道:“卑职今日前来报到御夷府,向大人问好。不过没想到大人也喜欢玩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

    他说这句话显然是刺痛了方守正,更是惹怒了余竟,要知道,能够出这个主意的人必然是余竟。

    方守正没有说话。余竟胖子走过来道:“你一个堂堂七品芝麻官,让你到大人府邸参加聚会已是莫大的荣幸,现如今你因大人一个玩笑,赢了柔小姐的丝巾,还在这边出言不逊,该当何罪?”

    “我说错话了吗?”苏超然无辜道:“小人就是实话实说啊,不知哪里冒犯到了各位大人。”

    余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不知死活,以往那些县令见到二人吓得不轻,此人竟不卑不亢,为了给他点颜色瞧瞧,厉声道:“大胆,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来人啊,把他拖出去给我……”

    后面的话余竟开不了口,按照律例,对官员要实施刑法需要刑部批准,他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就算是方守正,他也不行。

    “慢着,不要着急,余竟大人,我才见到方将军,还有许多话未对将军讲呢,你怎么就要撵我走,这可不是将军的意思,不知道这里是你说了算还是将军说了算。”苏超然望着方守正,看他怎么说。

    方守正显然是很信任余竟,一言不发,只是在那边像个看戏人一样。

    不过此话倒是刺激到了余竟,他连忙走到方守正身边道:“将军,下官没有别的意思。”

    方守正摆摆手,显然没有在意此事。想不到两人的感情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深厚,看来离间计是不行了,那就只能霸王硬上弓了。

    还有那个人是谁,苏超然觉得那个人一尘不染的坐在那里,给自己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女人回去一查就知道是谁,这个不难,可是那个人绝对不好对付。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眼睛里面可容不得沙子,还有很明显,他更受人尊敬。这点,从桌子上放菜的地方就看得出来。

    “将军没有时间听你废话,来人啊,将他拖下去你们是聋了吗?”

    “慢着。”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一尘不染的中年男子开口道:“听闻御夷县令苏超然是二甲进士,在考场还睡了一半的时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令在下不解的是为何苏进士会选择这样一个穷乡僻壤之地而不入阁。”

    苏超然暗付:自己猜的果然没错,这个人的地位最高,而且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的人应该是京城来的人。在整个京城,和方守正关系最近的莫过于户部尚书王直和兵部侍郎李远,从衣着看,此人应该是户部之人。

    此人应该是户部侍郎邱知行,官职虽然不比方守正,但对方守正而言,户部每天给自己拨军饷,就是自己的衣食父母。

    见苏超然并未作答,此人继续说道:“鄙人来户部侍郎邱知性,今日奉首辅蒙恬之命前来必将核查军饷,苏大人见到本官,为何还不下跪?”

    苏超然笑着道:“下官见过邱侍郎,正所谓不知者不罪,下官并未见过大人,况且大人在宴席上并未身穿官服,还请大人见谅。至于大人刚才问下官为何会选择如此地方,其实是因为下官久仰方将军许久,想当年方敬将军在御夷要塞,已一己之力抵御千军万马,才让武国如今立于不败之地。当时方将军只剩下一千士兵,何等悲壮,何等气魄。”

    每一字每一句苏超然都铿锵有力,显然是说过方守正听的。

    户部侍郎邱知行笑着道:“苏县令,既然来人,那就坐下一起用膳吧。不过有一句话本官还是要提醒你,有些东西,不该你知道就不要知道,否则小心惹来杀身之祸。”

    苏超然笑着道:“大人说笑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下官又怎么会知道呢。不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是不小心让下官知道了,也不知是该管还是不该管?”

    余竟让人给苏超然让了一个座,户部侍郎邱知行给苏超然加了一道菜道:“苏县令,这道菜叫甲鱼天下,也叫鳖,请尝尝。”

    “下官谢过邱大人。”

    紧接着方守正又给苏超然夹了一道菜,说道:“这道菜是御夷特色,叫高高挂起,指的是冬天的时候,人们会把家里的鱼和萝卜挂起来,等到春天的时候收起来密封好,夏天再吃。所以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哈哈,这道菜好,下官感谢方将军。没想到在御夷吃饭,竟然还有这么多规矩和讲究。”

    在一边的余竟嘲讽道:“不知道的规矩和讲究苏大人还要好好研究研究,以免走错路,还不找回去的路。”

    “余竟大人真会说笑,我记性可好了。比如仙女姐姐的容貌,我可是一辈子也忘不了呢。”

    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女人笑着道:“要是忘掉了,可是要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好好瞧瞧呢。”

    “仙女姐姐放心,只见一次,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