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寻找线索
清晨,客厅内。
此时是晚春时节,天气依旧有些寒冷,但张阐明已经在锻炼身体了。
十几年的经历,让他养成了良好的作息习惯,他可以明确地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羽化登仙。
举起双手,轻轻舒展身体,在做完一套保健操后,少年走进厨房准备早餐。
打开冰箱,审视一番。
里面没有蔬菜鲜肉,只有一包包速冻食品和一大堆罐头塞得满满当当。
可以看出冰箱的主人生活作风是如何地干练务实,以及不太擅长做饭的。
张阐明表示理解,谁也不是天生会做饭的,在如今这个时间紧张,物流发达的时代,做饭好像成了一种对时间的奢侈利用。
取出几袋速冻水饺,又拿出一罐腌黄瓜和一袋吐司面包。
紧接着把装好水的铁锅放在灶台上加热,同时用电磁炉热锅煎蛋,再配上腌黄瓜做了一个三明治。
忙乎下来,张阐明把几盘水饺放在桌子上,一手夹着水饺,一手拿着三明治。
大早上的,来上这么一顿碳水炸弹,幸福!
就在少年享用他的幸福的时候,洗漱完毕的苏幽释走进厨房,
一进门就看到张阐明顶着黑眼圈的吃着早餐,少年也见到少女,招呼她坐下。
苏幽释一边落座,一边问道:“你什么时候休息的?”
“没休息,昨天晚上,我根本就睡不着,看了一夜的书。”
张阐明狠狠地咬了一口三明治。
“休息也是必要的”,苏幽释吃着水饺,“你可以尝试一下单纯的冥想,对于缓解精神疲劳很有帮助。”
“知道了,我一会儿试试。”
少年咬着筷子,眼神飘忽不定,神游天外。
“……”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张阐明离开厨房,留下苏幽释一个人刷碗。
张阐明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渐渐地,张阐明觉得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正在放松,头昏的症状也得以缓解。
他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放松了,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躺在云端一样。
真的有用啊!少年想着,彻底放松身体,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
少年走在水面上,他的行动变得迟滞,缓慢,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行走在水面上。
不知走了多久,他看到一个身影运行于水面上。
陌生的身影抬起手,光暗被分割,接着一件又一件事物凭空出现,自行流转,各司其职,秩序俨然。
很快,他的视线被各式各样的存在覆盖,但他的目光一直在那道身影上。
水面上映照着一切,但唯独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看上去孤零零的。
他如此想到。
就在他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那道身影周边的一切开始腐朽破碎,光暗的边界也变得模糊。
漫长的等待后,一切消亡殆尽,万事万物重归于混沌,除了那个人。
那个身影就像是过客,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他就是站在那里,静默地注视着一切。
蓦地,少年脚下的水面再也无法支撑他了,他的身体下沉,被水淹没。
张阐明睁开眼睛,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
冥想过后,他只觉得神清气爽,头不昏,眼不干涩,精力充沛,恨不得再找小黑大战一场。
玄关处传来动静,少年回头,见到苏幽释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出门。
吸引他的是少女身上的衣服,是他们学校的校服。
姐姐,你是怎么搞到我们学校校服的?
少女察觉到他的视线,难得地解释一句,“我打算去一趟你们学校,探查一下灵海力量的痕迹。”
“你要去吗?”苏幽释发出邀请。
“去!”
……
学校。
两人并排走进校园,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张阐明唏嘘不已。
谁能想到,昨天才决定回家闭关七天七夜,今天就破关而出,还活出了第二世,开启了崭新征程。
而在一旁的苏幽释并不知道张阐明的心理活动。
张阐明望向身边的女孩,说出心中一个疑问。
“话说回来,我是怎么遇袭的?”
“有人联系了缄默者,把你的精神强行带到它的领地。”苏幽释回答。
“那个人是在学校干的?”
张阐明想到今天女孩此行的目的。
“不,在其他地方,当我赶到的时候,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仅留下了些许无关紧要的线索。”
“所以你怀疑学校里有一定的线索?”
“是的,那个地方距离学校并不算远,再加上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至于剩下的,女孩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交流中,两人来到了教学楼前。
苏幽释止步,她淡淡地说道:“我先走一步,中午在学校食堂门口会合,如果遇到突发事件,用那张纸联系我。”
随即,她的身影消散在空中。
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并没有引起慌乱,大家对此视而不见。
“这就是灵海力量的使用吗,好羡慕啊……”
瞥了一下少女消失的方向,张阐明嘀咕一句,转身走向他们班的教室。
走进教室,回到熟悉的座位坐下,收好今天刚发的卷子,将它们整齐摆放在课桌上,然后……睡觉!
疲劳是人类的大敌,是一切失误的根源,只有养足精神才能应对任何突发状况,但是!
当张阐明隔着班级后窗,见到了那来自班主任的死亡凝视,并且还在招手的情况时,他沉默了。
起身离开还没坐热乎位置,顺便向提醒自己的好兄弟礼貌致谢后,少年毅然决然地走向老师办公室。
风萧萧兮易水寒,学生一去老师难。
他们的老班姓罗,单名一个濠,大家私下都喊他老罗。
不仅如此,老罗还是从高一开始就是张阐明的班主任,他们曾经为了学校周边的治安付出了巨大努力。
嗯!努力是指张阐明负责殴打流氓小混混,老罗负责捞他出来,并且避免他不会被学校开除。
四舍五入一下没问题!
来到办公室,张阐明很有自觉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省的老师操心。
老罗盯着自己的学生,见他自来熟地坐下,眼角抽搐,“阐明啊!我……”
“老师对不起!我不应该上课睡觉!”
不等老师发话,黑发少年霍然起身,弯腰鞠躬道歉,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好像演练过千百遍一样。
这是何等的自觉!
“我说的不是上课睡觉,而是你最近情况怎么样”,老罗对少年的道歉熟视无睹,挥了挥手说,“有老师反映,你最近精神恍惚,上课经常走神,还一个人自言自语。”
“没什么事情,就是熬夜压力有点大。”少年果断回答。
老罗点点头,似乎是相信了这套说辞。
毕竟他对于张阐明的工作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接着他的眼睛陡然锐利起来。
“那你和我说说你脖子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儿?”
张阐明毫不在意地说道:“一点轻伤而已,算不得什么。”
“轻伤?去医院看过了没有?又和什么家伙打起来了?报警了吗?”罗濠声音低沉,询问像是连珠炮一样。
张阐明一脸镇定说道。
“是轻伤,没有去看,解决了,报警了。”
“……”
罗濠看着这个自己执教以来最操心的学生。
这个学生什么都好,学习态度认真,有智慧,执行能力强,善良,正义感十足,富有勇气,又不莽撞,还能够客观地去看待世界。
但是就是太容易和一些黑色事件产生关系,让他这个班主任提心吊胆,生怕那天人没了。
望着张阐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罗濠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人只要还活着就好了。
念及至此,他才发觉,自己对学生的要求已经这么低了吗?(悲)
“你记得去医务室看看。”
“好的,老师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见老罗没有再说话,张阐明打算溜之大吉,完成自己养精蓄锐的大计。
“先别着急走,把这些东西发下去。”
老罗说着,把一摞用绳子捆好的传单提起。
这是什么?广告传单?
张阐明接过传单,快速审视一遍,又抬起头,看了一下周围,压低声音。
“老师,校长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罗濠瞪了一眼自己的学生,“什么老年痴呆,校长身体好着呢!”
“那为什么办个活动还要求高三的学生也参加?他难道不清楚这段时间有多紧张吗?”张阐明问道。
“这我哪知道?”罗濠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校长要求的,其他老师也没意见,我能有什么办法?”
张阐明低声吐槽道:“校长肯定出问题了,这是正常人想到的吗?”
“行了行了,屁大点事儿,至于这么纠结吗?赶紧发下去吧,别耽误上课了。”
言外之意,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张阐明撇了撇嘴,他的拖延时间大计被识破了。
回到教室,他按着人头数了数宣传单,发现多出两张,果断饱私囊中。
等他分发下去,到了吴欣的位置,才发现小姑娘今天不在。
“怪了,请假了?”
这时,有人对他喊道:“老张,咋没有我的?”
“不可能啊,人数刚好啊!”张阐明回答。
“你手上不是还有一张吗?”
“那是别人的,再说了都要高考了,还在意这个干吗?”
那人听了似乎觉得有道理,没有坚持。
张阐明摇了摇头,把属于吴欣的那张塞进她的抽屉里。
拿出宣传单,少年又仔细看了一遍。
纪念青春,让梦想不留遗憾,我校决定举办,一场青春纪念活动。
活动要求:每个班级出几位代表,参加活动,展现才艺,人数不限。
什么狗屁纪念青春,早不出晚不出,偏偏现在出。
这不就跟上上届学长们一样吗,入学的时候正在新建教学楼,等了三年都没建完,刚一毕业,新教学楼就建好了。
昨天才出了事故,今天就又出现这档子事情,怎么想都太过于巧合了。
摸出手机,翻开联系人,少年把传单的事情用短信的方式发给了苏幽释。
就在今天出门的时候,他们互换了联系方式。
毕竟,那张纸属于非常态联系手段,不经用,也不方便。
女孩的回复很快,让他等到中午的时候,再具体谈一谈。
少年刚想回答收到,就听到后方传来一阵敲玻璃的声音。
回首望去,他迎上了老罗犀利的目光。
“……”
把手机收回去,班主任的目光,传来这样的信息。
张阐明连连点头,把手机收好。
稍等片刻,等到后面好兄弟说出一声,老师走了。
少年这才掏出手机回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