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死，就是你死！你看着办吧！”

    嘟嘟嘟！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挂断了。只有嘟嘟嘟的忙音回荡在耳边。

    “杀了他？杀了他？”砰！邱总手中听筒再次掉落在地，眼底一片灰败之色，只有一个念头不断回响在耳边，杀了那孩子！杀了那孩子！

    只要杀了那孩子，他手上沾了血，永远别想回头了。

    他是有野心，可只想做个厮杀商场的成功商人，最多是个奸商。可现在，真让他杀人！

    他犹豫了！

    这一切，似乎已经走上不可控的方向……

    要是他不杀了那孩子，死的就是他……

    助理站在旁边，看着表情呆愣的邱总，一连喊了好几声邱总，邱总，他才反应过来，眼底划过一丝冷意，“我要出去办点事，给我喊辆出租车！”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只能活一个，当然是他活！

    助理微微一怔，酒店里大把接送客人的车，邱总也有专用轿车，为什么舍近求远，让他去叫出租车？

    就算他心里满是疑问，也不好忤逆邱总，“……好！我马上去叫车！”

    十分钟后。

    出租车载着穿着普通夹克装的邱总向着西郊城外而去，邱总报了个地址，很快阖着眼靠在椅背上，声音疲倦道，“到了地方再叫我！”

    他满脸颓然，忧心忡忡。

    比起现在亡命之徒般的生活，他更喜欢以往的生活。

    至少，那时候的他不用提心吊胆，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被警察抓走，吃枪子儿！

    啪！他想到这里，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真是不作死不会死！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驶离繁华的城市中心，又绕着七拐八拐的巷子跑了许久，最后停在西郊一片荒废的厂房前，邱总扔下几张大团结，直接吩咐道，“在这里等着我！”

    这地方，位置偏远，不好打车。

    杀个人嘛，用不了多长时间的！更何况是孩子！

    他很快会出来的！

    出租车司机扶了扶头顶的鸭舌帽，小心翼翼地将几张大团结卷起来，放入兜里，乐呵呵说道，“您放心去吧！就算冲着这些大团结，我也会好好等着您的！”

    顿了顿，他冲着邱总眨了眨眼，笑容猥琐道，“老老板，这这地方偏，人少！只只要……您多付点钱，我还可以给您当保镖呢！嘿嘿……”

    只要能挣钱，他什么都愿意干！“真的？”

    听到这话的邱总脑海里划过一丝念头，回过头来望向出租车司机，追问了一句，“你只要有钱，真的什么都愿意干？”

    “当然！”

    “杀人也愿意？”

    “……”年轻出租车司机明显被吓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似下定了决心，语气局促道，“老……老板，这要看您给多少钱了吧……”

    “我父母病了，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妹妹都要读书……如如果你给我钱多的话，我愿意！”

    ……后面几个字，是他咬着牙说出来的！

    邱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出租车司机过于朴素的穿着和憨厚的样貌，确定他是被生活逼迫不得已才干杀人的事时，很是痛快道，“事成之后，给你两万酬劳！”

    这年轻司机看着憨厚，彼此也不认识。

    就算以后警察循线索找到杀人凶手出租车司机，不一定能找到他。

    实在不行，再给他一笔钱，让他永远离开京都。

    “谢谢，谢谢老板！”这年轻司机感激涕零，差点没跪下去，拔下出租车钥匙屁颠屁颠跟上来。

    十多分钟后，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一座废弃平方里。

    这不到十平方米的房间里，窗户小，光线暗沉，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嘴里塞着布条，可能又累又怕，终于支撑不住靠着墙壁沉沉睡去。

    “起来！”

    邱总一脚踢了过去。

    孩子痛醒过来，看着凶神恶煞般的邱总，吓得哇哇大叫，眼底溢满恐惧，使劲摇晃着头，“呜呜呜……呜呜呜……”他想回家，他想爸妈了！

    邱总眼底有过一丝动容，可想到不是这孩子死，就是他死……瞬间恢复理智，“孩子，不是叔想杀你！谁让你爸不听话？现在人家发话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你说，叔的好日子才开始，哪舍得死？”

    “要怪，就怪你不识时务的爸吧！”

    ……

    说完，他扬手，示意司机动手。

    这年轻司机脸色苍白，身子剧烈地抖动着，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老……老板，你……你来真的，不不是开玩笑的啊！”

    邱总眼露凶光，一脚踢过去，咬着牙，一字一顿道，“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就算你小子不动手杀他，也是同伙！出了事，警察照样放过你！而且，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他要不是不想手上染罪孽，又怎会让年轻司机过来？

    现在他想中途撤了，门都没有！

    “我干！我干！还不行吗？”年轻司机表情绝望，呜呜呜哭着，扬起双手使劲掐着孩子的喉咙，额角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滴，“孩孩子，对……对不起，我是被逼的，我我不想杀你的！”

    “我不想杀你的！”

    “你下了阴曹地府，千万不要来找我啊！”

    ……

    年轻司机一边痛哭流涕，一边下了死劲掐孩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背青筋暴突，孩子使劲挣扎着，可手脚被绑，嘴里塞着布条，哪里斗得过年轻司机。

    很快，他表情惊恐，最后化为绝望，最后慢慢垂下头去。

    失去了生机，死了！

    “死了？真的死了？”年轻司机举着还残留着孩子温热气息的双手，发癫了似的，快步跑出小平房，“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邱总低声咒骂了一句，快速伸手探向孩子的鼻尖，确定孩子没有呼吸之后，拔腿追出去，‘他怎么找了这么个二货？要是让人听到他的话，警察找上门怎么办？’

    这孩子尸体怎么办？

    算了！

    已经没时间处理了。

    反正这里荒芜，平日里没人过来，就让它自然风化吧！

    就在他们离开时，一抹迅捷的身影从平房后现了出来，瞧着邱总和年轻司机远去的背影，嘴角划过一抹弧度，很快钻入平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