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的李晓冉依然白到发光，不同于白天强光下的白皙，晚上路灯的照耀下，李晓冉的皮肤是温润如玉。

    注意到张南壹的眼神，李晓冉脸色微红，她依然挽着张南壹的胳膊，温柔的说道：“我10月份也要请假，参加别了温哥华的一个新闻发布会。”

    这年头，各种新闻发布会，也是电视剧宣传的一个方式。

    张南壹感受着李晓冉的胳膊，又滑又润，关键是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来到了天桥夜市。

    这个夜市开在一座铁路桥的下面，叫天桥夜市，只是为了顺口和好听。

    夜市里面聚集了十来个摊铺，都是做烧烤的，张南壹和李晓冉随意的选择了一家。

    坐下后，张南壹征询了李晓冉的口味，然后点了一大堆烧烤，外加两瓶可乐。

    李晓冉不喜欢喝酒，张南壹也不会勉强，再说了，比起酒，张南壹也更喜欢喝冰可乐。

    张南壹点完菜，笑着说道：“我感觉自己有罪。”

    李晓冉很诧异：“什么罪？”

    “你穿得这么漂亮，却带你来吃路边烧烤摊，有点违和，你看边上那些食客的眼睛，都在往伱这边瞟。”

    李晓冉笑吟吟的说道：“今天不是我请客吗？是我带你来吃烧烤的。

    至于边上人的注视，我实话实说，真的习惯了。

    从小就这样。”

    李晓冉这话也有点凡尔赛，不过她今晚这身打扮，确实跟路边摊有点格格不入。

    尤其是她坐在烧烤摊位的小凳子上后，有点挤压的效果。

    张南壹这个角度看得更清楚，巍峨高耸的雪山，风景很优美。

    “你这人，眼睛老往那看。”李晓冉嗔怪了一句，“我这个裙子也是第一次穿。”

    张南壹义正言辞的说道：“你说我如果不看，是不是对不起你的美丽，欣赏嘛，就要大大方方的。

    即使是我这种大帅哥，如果偷瞄，也会显得猥琐。”

    李晓冉白了张南壹一眼：“你是燕大的高材生，我说不过你。”

    两人坐在小板凳上闲聊着，9月底的天气已经渐渐有了凉意，桥洞算是个通风口，所以风还是比较大。

    张南壹看到李晓冉打了个寒颤，便说道：“我们换个位置吧，坐到前面的凹糟里。”

    这个火车桥洞还是很有意思的，两侧墙壁有一些凹进去的椭圆形拱洞，这些拱洞并不大，高度也就在2米左右，宽度在1米半，凹进去1米不到。

    可以摆一副桌凳。

    这里比较隔风，而且空间相对逼仄，是情侣们最爱的座位。

    李晓冉没有反对，两人把位置换到拱洞里坐下来。

    因为拱洞不大，所以两人坐在一边，而且挨得很近，无论是抬手还是转身，总会有不经意的身体接触。

    张南壹还能闻到李晓冉身上似有若无的幽香，气氛顿时暧昧起来。

    李晓冉有点慌，她对张南壹有点好感，但是觉得一切发展得太快了，她不太适应。

    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在卖唱的女孩子，她大声喊道：“唱歌的美女！这边！”

    这女孩大约十六七岁，打扮还挺清爽的，一件非常宽松的白色T恤加蓝色牛仔长裤，留了个短发，五官非常的精致，尤其是一双大眼睛，灵动清澈，完全吼住了短发造型。

    只是她人非常瘦，脸上有几个连在一起的粉刺，还有一些深浅不一的斑点，应该是有皮肤问题。

    她背着个吉他，走过来说道：“一首歌5块钱。”

    声音非常的清脆，有点童声的味道。

    李晓冉朝张南壹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行，江南会唱吗，来一首江南。”

    女孩小声的说道：“江南我会唱，张南壹的歌我都会。”

    天桥下灯光本来就很暗，张南壹坐在拱洞的阴影里，女孩从光亮处往暗处看，看不太清张南壹的样子。

    “风到这里就是粘，粘住过客的思念~

    雨到了这里缠成线，缠着我们流连人世间~”

    这女孩的声音清亮，很有辨识度，虽然有些技巧瑕疵，但是一首江南，被她唱出了缠绵悱恻的味道。

    她的身子看上去很瘦弱，但是气息很足。

    尤其是在桥洞里，本身就有回音效果，歌声更加响亮，气氛更好了。

    李晓冉觉得自己失策了，本来气氛就有点暧昧，再加上歌曲的烘托，这下更加粉红了。

    她以为张南壹会趁着这个气氛，有一些过分的举动，但是张南壹并没有，他安静的听歌，嘴上偶尔调戏调戏，但是行动很规矩。

    这让李晓冉放心的同时，又有一点失落。

    一首歌唱完，女孩接过李晓冉的钱，迟疑了一下问道：“这位帅哥，长得好像张南壹。”

    李晓冉笑得很开心，她说道：“你认错了，张南壹哪有这么帅？”

    女孩摇了摇头，“我肯定是最近学歌学出幻觉了，看谁都觉得像我的偶像张南壹。”

    她还想再说话，隔壁桌一个客人，听她唱得不错，招呼她过去唱歌。

    唱歌的女孩走后，李晓冉调侃道：“不愧是大明星，晚上出来吃个夜宵，都能被认出来。”

    张南壹略显嘚瑟的说道：“小小虚名，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我今天出门，特意没做伪装，就是想要被认出来，在大美女面前露个脸。

    你不知道啊，刚刚我们坐在外面，没有一个人认识我，我伤心之下，才搬到这个坑洞里。

    没想到在坑里被人认出来了！”

    李晓冉被张南壹逗得哈哈大笑，一阵雪崩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非常的荡漾。

    张南壹光明正大的欣赏了一会儿，等烧烤食物端了上来，两人边吃边聊。

    张南壹对李晓冉说道：“我现在的粉丝，确实以小女孩居多，大部分是迷我的长相的。

    也有一小撮的歌迷，但是不多。

    毕竟我现在爆火的歌曲，也就暗香和江南。”

    张南壹话音刚落，就被打脸了，就听卖唱的女孩，在隔壁桌子上唱到。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这是两只蝴蝶，张南壹给华国移动的彩铃歌曲。

    华国移动有点东西的，推广和宣传非常的给力，这歌已经开始火了。

    这首歌唱完，又有一桌客人点歌，“不要在我寂寞的时候说爱我~除非你真的能给予我快乐~”

    这卖唱女孩今晚的业务很火热，连着唱了好几首歌，什么天使的翅膀、秋天不回来之类的，全部都是张南壹的歌曲。

    张南壹算是明白了，这女孩为什么是自己的粉丝，他的歌曲养活了这女孩的生计啊……

    这个天桥夜市边上是苏洲一个很大的电子工业园，夜市主要客户群体就是进城务工的年轻人，他们累了一天，结伴到这里放松一下。

    这些人非常喜欢张南壹的这些网络歌曲。

    当然，他们并不认识张南壹，只是喜欢歌，对于这歌是谁唱的，这些人不关心。

    张南壹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歌红人不红了。

    李晓冉看张南壹一直在听歌，好奇的问道：“这几首歌很好听吗，你一直很关注，我是听不太懂。”

    李晓冉是学民族舞出身的，以前跳舞的背景音乐也以民族古典音乐为主，她对流行音乐确实不懂，也不太会唱歌。

    张南壹啃了一口软糯焦香的烤鸡爪，说道：“这些歌都是我的歌，想不到这么快就流行开来，我有点诧异。”

    张南壹把歌曲交给华国移动，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天，没想到华国移动宣发渠道如此给力。

    这写歌火得也太快了，张南壹有点疑惑。

    把歌曲给华国移动后，张南壹就没怎么管了，打算定期找专业人士核对账务和数据，坐着收钱。

    看时间还早，张南壹也不客气，直接给程亚文打了个电话，关心了一下彩铃业务的情况。

    这才知道这些歌为什么这么快在务工群体里流行了。

    原来是第一次喝酒的时候，张南壹随口吹了吹牛，分析了一下彩铃业务的主要客户群体，没想到被程亚文听进去了。

    这次推广彩铃业务，华国移动除了一些传统的渠道之外，还搞了一个重点政策，就是走进园区。

    他们公关了很多工业园区的广播站，让这些广播站播放张南壹的这些网络歌曲。

    这样的做法，也就华国移动这样分支机构覆盖全国的大企业可以做到了。

    他们一个营业网点或者代理商，负责公关附近的几个园区，效果立竿见影。

    这一招非常的绝，覆盖的渠道广，而且精准的触达目标客户，加上张南壹的这些网络歌曲本来就符合大家的口味。

    所以没几天，张南壹的这些歌，在务工群体里就爆红了。

    移动彩铃的业务，也是火爆起来，彩铃业务的巨大收入，反过来又进一步促进了移动的各大网点继续公关园区，甚至不限于园区，有的已经开始走入校园……

    张南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无意间可能会影响到一代人青春里的旋律。

    他们在学校里听到的不再是七里香，而是错错错……

    为了弥补这个罪孽，张南壹决定把七里香这首歌抄了，拯救学生们的耳朵和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