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婚礼之怪现状
苏瑾对于自己的外表倒是不在乎,镇定自如的整理了一下衣冠。
姬家经营布缎生意,秦红棉看料的眼力自然差,审美的眼光也很出众。
“颜色土里土气,回去之后就将这衣服扔了,让管家安排人,量体栽衣,多做几件公子袍。你肩和臀同宽,身材匀称形高,靓蓝色绫锻袍子、白色宝相花刻丝锦袍、墨色缎子衣袍、蓝色印花圆领锦袍都适合。”
“母亲大人,我觉得这件挺好的!”
秦红棉小手轻拍桌面,如杏双眸圆睁:“你的意思是我眼光差了?”
“诶,我不是这个意思”苏瑾心道。
“瑾儿不敢,只是不想浪费。”
秦红棉面色这才缓和下来,“削足适履,量体裁衣,这个裁,不仅仅要讲究得体,还有颜色、气质、身形的搭配,这件事情,听我的安排。”
“谢母亲大人。”苏瑾内心一暖。
…………
婚房在一处独立的院落中,园林亭台,花墙假山,合为盛景。
两层的小楼坐北朝南,方中套圆的窗户上已经贴了大红喜字。
苏瑾收拾书箱中的典籍时,丫鬟明月走了进来。
“姑爷,我来帮你!”
明月走到身侧,伸手拿典籍,苏瑾的目光则放在了她的手上。
指若削葱根,腕如莲藕白,堪称精致。
“姑爷,这本《説文•羴部》说的什么?这个书名好奇特。”
苏瑾笑了笑:“这个字是羴,读法通衣衫的衫,不是羊,典籍说的是地理!”
明月右手扇风,心道:“好丢脸呀,读字又读了半个。”
“你很热?”
“嗯,跑着去找管家,自然了!”
“你歇着,我来!”
“要是被小姐知道了,会挨骂的!”
“小姐有这么严厉!”
明月甜甜一笑,“也不是啦,小姐只是比较注重礼数。”
“那也很好呀,对了,你就叫明月。”
“楼明月!”
“这个名好!”
“姑爷说说怎么好了?”
苏瑾只是随口夸赞了一句,倒是没想到明月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自己挖了坑,自然要填补一下,所以笑着说道:“九州不出楼明月,长空万里无颜色。”
明月惊喜:“姑爷好文采!”
苏瑾呵呵一笑。
明月手快,茶盏时间,就将所有的典籍放入书房。
书房收拾整齐,明月烧水给苏瑾洗脚。
要给他脱鞋的时候,苏瑾制止:“这些事情,我来!”
“老爷会打死我的!”明月执著。
“你不说,我不说,如何知道!”
“这岂不是骗人了!”明月瞪着眼睛。
“古人呐!”苏瑾抓了抓头发,解释说道:“要不我回头对父亲大人说一下。在苏家的时候,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不习惯这样被人侍奉。”
明月坐在板凳上,右手托着粉腮:“姑爷在苏家时常被欺负?”
“有时候我也欺负他们!”
“姑爷骗人,你就这样受着?”
“总不能我现在过去将看不顺眼的人都打一顿。”苏瑾擦脚,穿着算是拖鞋的葛履,对倒了洗脚水后进屋的丫鬟说道:“好了月儿,你该休息了,晚安!”
“姑爷,我还没铺床呢!”
“我自己来!”
“啊!”
“啊什么啊呀!”苏瑾将明月推出房间。
关了房门,苏瑾走向休息的卧房,心里面想着:“汤黄梁说的对,我在姬家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一点,太史白被刺杀,说明我的情报正确,应该能拿到不少的贡献点,可以向天机阁换取锻体的药方和功法,身为情报人员,要是没有不俗的自保能力,妻离子散是常态,横尸街头算是善终。”
小楼外的房檐,明月看着窗户纸上男人的背影,丫鬟皱鼻:“姑爷你不能将苏家看不顺眼的人打一顿,成亲的时候,我就看谁刁难你,回头揍死他。”
“姑爷对我好暖哦!”
…………
越国天宝十六年,九月初五,宜定亲,娶亲,入宅。
这一日,是苏瑾和姬家大房小姐姬梧桐成亲的日子。
庶子入赘,新娘逃婚,公鸡拜堂。
所以姬家并没有大张旗鼓,无鞭炮也无锣鼓。
苏瑾一身红袍。放了一只公鸡的花轿绕着姬家大宅绕走一圈。
在穿着花里胡哨老妈子引导下,他踢轿们,跨火盆,抹柑桔,走红毯,这些流程一个都没少。
踢轿门,意在镇新娘威风。摸柑桔象征夫妻生活圆满与吉祥。遮米筛,踏瓦片,有避邪之效。过炭火,象征子孙兴旺。
苏瑾其实觉得这样的传统习俗很有意思,可惜花轿里面是公鸡,所以脚踢在花轿门上的时候,公鸡受惊,“咯咯咯”的叫个不停,他便心道:“你叫我哥哥也没用呀,娘子就是逃婚了,适才找你替代。”。
苏瑾又用力踢了几下。
随后在老妈子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声音中,和公鸡完事。
余下来的事情,自然是敬酒。
苏瑾给苏长陵、梁婉敬酒的时候,他分明看到苏家家主如释重负的神情,那种表情,自然不是儿女终生大事有所依托的踏实,而是顺利甩锅的轻松。
至于梁婉,眉眼间都是幸灾乐祸。。
苏家有三子,只来了老大苏栋,老三苏秀。
苏栋眼睛直勾勾的落在明月一双纤纤玉手上,再瞄一眼看着也就十六七岁,但身段玲珑,面如粉瓷的丫鬟,内心直叹气。
“这丫头稍微调教一下,就是媚人骨,吸人髓的尤物,可惜这个便宜被庶子占了。”
苏秀大约是听了苏府管家说苏瑾打了家丁的事情,端着酒杯,俯身过来,低声说道:“多谢你替我入赘,要不然,和鸡拜堂就是我,回门的时候,我给你炖只鸡解气,不要客气,兄弟呀!哈哈!”
苏秀喝酒放杯,伸手拍了一下苏瑾面颊,放大声音说道:“记住,在姬家,一定要听父亲说的教诲,善待妻子,孝敬长辈。”
苏瑾身后的明月轻微吸口气,右手食指中指弯曲了一下,这是一个标准的拿捏飞刀手法。
姬家长辈们在这种场合,倒也算是客气,苏瑾敬酒,说了一些大吉大利的话语,还在托盘上放了银锭,这算是喜钱。
敬酒下来,又是陪酒,宾客不少,推杯把盏下来,苏瑾微醺。
从宴会厅中走出来,他站在挂着大红灯笼的房檐下,微微吐了一口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