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旁门修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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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五鬼损身,百蛮门徒

    “还是太慢了啊。”

    陈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手中的白骨锁心锤放下,这件狰狞的白骨法器,越发的沉重了起来。

    白骨锁心锤:三重禁制/2/100

    自上次伏虎坛来信,已然过去两月有余,山雨欲来,但却又没有准信儿,连姓柳的那边也没人来招呼下自己,当真无趣的很。

    这些日子陈慈自然是将心思落在护道之法上,连只差临门一脚的凝丹法也没有更多的心思去顾,先把手上的本事弄硬朗点再说。

    可法器这玩意儿,它也快不起来啊,越是厉害的法器,修士需要祭炼的岁月也就越长,传说中更有法宝之流,据说需要大能用数百年、上千年时光才能功成,也不知其威力神效是个什么光景。

    “这要是能得个法宝护身哟,就算让我只证个上品金丹我都乐意。”

    吃了诺大亏的陈慈咧了咧嘴角,又将视线落在其他道决上。

    三阴食气法:42/100

    五阴煞气袋/胃土养金法:十重禁制/16/100(五阴黑煞六道,五阴金煞四道)

    自家终于有一件禁制超过十层的法器傍身了,不容易啊。

    行走江湖,修士有无法器在身动起手来可谓天壤之别,别说法器,就是一道符剑,都能让人胆气足上不少,而高禁制层数的法器,也代表着一种脸面,在周遭同道眼里说话份量都重上一些。

    “今年吾寿三十又三,此等修为虽比不得天骄,但也不弱旁人了。”

    “这是什么?”

    三阴观后院,陈慈接过红中小鬼递过来的一个黑色物件,定眼一看才发现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怪异甲虫,口器、脚爪颇有些锋利,但具体品种就不是他能认出来的了。

    红中在陈慈脚边跳了几下,还往后方接连比划,陈慈随手捏死这只甲虫,跟其往后院阴地走去。

    “擦咧,我的灵稻!”

    十几只不知从哪跑来的黑色甲虫,就刚刚那种,正趴在黑玉稻杆上,啃叶的啃叶,吸汁的吸汁,吃的好不快活,其余东、南、西、北四风用小手在上面扣吧扣吧,竟然一时都扣不下来。

    总共就堪堪百株灵稻,这要是让害虫给嚯嚯了,那还了得。

    陈慈下意识一拍五阴煞气袋,但想想还是停手,法器虽是意随心动,但一些精细活儿还是做不来,杀虫容易,要不伤灵稻却还有些难。

    得,还是陈老爷自己动手。

    灵铁短剑在手,陈慈宗师级别的基础剑术,竟然也有重出江湖的一日。

    陈慈才刺死几只,这些黑色甲虫似感觉到了危险,往地上跳去,竟能很快钻地,好在有五鬼在旁,这剩下的几只黑虫也没能走脱,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这些怪甲虫从哪来的?”

    陈慈皱眉看着自家灵稻上的损伤,灵稻并没想的那么娇贵,实际上除了刚萌芽的稻苗,以及成熟之后的灵谷,灵稻的茎、叶都很是坚韧,便是让凡人用刀来割都要费些力气,更别说随便一些凡虫就能啃食。

    灵稻不好好照顾,他倒不会死给你看,只是产量会大幅降低而已。

    “异虫?”

    陈慈感觉有些不对,他这处阴地向来少有蛇虫鼠蚁侵扰,这突然冒出来些的活物,总不会是土生土长,必然会有源头。

    陈慈眼皮子跳动一下,该不会是那姓柳的跳过自己,整出什么活儿来了吧。

    “虫灾?”

    陈慈听着座下弟子汇报,眉头微挑。

    “是的老爷,县中良田,俱出现一种黑色甲虫啃食稻穗,便是观下田产也未幸免。”

    牛济抹了抹额头,小心汇报:“不同于普通的稻螟、飞蝗、叶蝉,这种小虫毁田极快,草药驱虫、篝火诱杀作用也不大,有些佃户徒手去抓,竟还被咬伤了,当前没有什么能处理的手段。”

    “受灾可重?”

    “如果照这种趋势,今年县里粮食可能会减产一半以上。”

    “我晓得了,先下去吧。”

    陈慈挥了挥手,待弟子出去后,眼神微微一眯,这虫灾来的蹊跷,恐怕还真是修士的手段。

    是那姓柳的信不过自己?

    还是说觉得先前的手段有些粗糙,只需要让粮食减产,自然而然能达到目的?

    “麻烦了,这一个个的,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

    陈慈沉吟片刻,颇有些无语,这种驱使异虫的手段虽不厉害,但恶心,这长平县数万亩田地,难道还能靠几个修士去守了不成?

    如何处理,是个问题,他也不是韩虫魔,能以虫制虫。

    “法到用时方恨少。”

    半响,陈慈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拿在手里端详许久,恐怕这事儿,还得落在五鬼乱魂法上。

    五鬼乱魂法的修行,其实便是鬼声尖啸,魔音扫荡,攻伐神魂,既让精神震荡,也能引诱出心底情绪变化、恐惧。

    陈慈很难说这不是噪音攻击,至于更深的变化,倒也不好说。

    自家五鬼却因为凶性不够,难以发出魔音,所以一直没能入门。

    五鬼:从小内向,害怕暴力。

    可陈慈琢磨着,这噪音攻击吧,也不是非要魔音大声才厉害,有时候低频噪音反而能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五鬼搬运法:精通/89/100

    要说伏虎坛不需要精血供奉后,最大的受益者反而是这五鬼,否则每日五滴精血的祭炼,以当前的条件还真不好弄来。

    陈慈琢磨了一会,把五鬼乱魂法放在地上,然后把古铜灯放在自己面前,将五小只给唤了出来。

    “你们可看好了,老爷我只教一遍。”

    眼看五鬼似有些懵,陈慈撇撇嘴,这五鬼乱魂法先前他教过好几遍,嗓子都喊哑了,学不会就是学不会,五小只听归听,硬是不吱声。

    深吸一口气,陈慈尖着嗓子,真气凝在喉咙,一股尖锐的咒语从他嘴里冒出,好像不知从何而来的鬼声在嘶吼,在哀鸣,魔音绕耳。

    五鬼悄悄捂住耳朵,真难听。

    陈慈:“.”

    气息不断,陈慈照着五鬼乱魂法上的咒法窍门,咒语不停,但声音逐渐低沉下来,沉重而低鸣,并且越压越低,明明喉头鼓动,但口中咒语声却几不可闻。

    五鬼感觉自己明明捂住了耳朵,但身体依旧有一种莫名的变化,竟跟着陈慈一同念起法咒,魂体也有一种无规律的震动、收缩,似有所得。

    “成了?”

    陈慈一边打量着自家五鬼,一边摸了摸下巴,调出金手指面板。

    五鬼损身法:入门/1/100(日吟十遍,可进其一)

    ???

    乱魂?

    损身?

    这有些不对吧,陈慈长出一口气,感受着自家五鬼的状态,莫名感觉还是很屑的样子。

    陈慈干脆将几只抓来的黑色异虫放在碗里,控制着五鬼对其使出五鬼乱魂法咒。

    五鬼也有些好奇自己学会了什么,龇牙咧嘴围在四周,清了清嗓子,开始使出自己刚学会的法诀。

    吼!

    五小只对着黑色异虫一阵低沉嘶吼,魂体也有一种莫名的震动,结果这黑色异虫似乎没有什么感觉似的,毫无影响。

    一刻钟。

    两刻钟。

    陈慈:“.”想多了想多了。

    “行了行了,你们收功吧,看着都累的慌。”

    陈慈把快吼断气的五鬼收回古铜灯,一鬼赏了滴精血,摇了摇头。

    “会了,但感觉会的不多。”

    不过也有可能是才入门的缘故,威力弱倒也情有可原。

    “五鬼损身法,损身.”

    陈慈忽的眼神一动,低头往碗中看去,刚刚还颇有活力的黑色异虫,突像是中毒了似的,脚爪无力的弹了几下,甲壳缝隙间,渗出丝丝脏绿的液体。

    “嗯?”

    陈慈眉头一挑,将一只异虫摄起,真气一划分为两半,其内部竟像是液化了似的,没有一处好肉。

    嚯,损身法,竟然是这个意思。

    有用,但有用的好像也不多。

    几只小虫都吼了近半个小时才见功效,但凡体型再大一点,估计都得吼到天荒地老。

    “好在此法是范围攻击,弱点就弱点吧,总比没有的强。”

    陈慈点点头,等日后修行得高深了,阴起人来,恐怕也是一等一的爽利,嘿嘿~

    深夜,长平县,农田。

    陈慈站在自家田地边,看着一旁五鬼兴奋的表演,颇有些无语。

    这五小只似乎很是乐意参与任何能展现他们武力的活动,越菜越爱,估计就是这个道理。

    ‘吼!’

    随着很是低沉,几不可闻的五鬼损身法发动,陈慈意外发现,此法覆盖范围之广,好像有些超乎他的预料,隐隐感觉千亩之地,好像都在笼罩之中,不过越是远了,效果也是差了一些。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

    田地中,各种小虫喝醉了似得,包括那种黑色异虫,漱漱的往下掉,眼看不活。

    这杀虫效率,确实挺不错的。

    “一晚上来个两次,估计半个月就差不多咦?”

    陈慈眼神微眯,身形移动,数百丈外,竟然隐隐有灵机变化,再赶过去一看,果然是有一只长相不同的黑甲异虫,挣扎着从土里钻出,振翅朝着山里飞去。

    “蛊虫?果然是旁门修士手段,嘿。”

    陈慈伸手一点,五阴煞气袋中飞出一道五阴金煞,好似飞剑一般轻轻一卷,便将那拳头大小的黑甲异虫绞成两截,带了回来,成了五阴煞气袋的零嘴口粮。

    便是驱虫的法术,也不可能将所有虫子都祭炼一遍,多是取其头领练为蛊虫,驱使虫群。

    这蛊虫一除,这虫灾也就去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就是些体力活了。

    陈慈召回累的不行的五小只,看着它们一幅‘看我们牛皮’么的模样,莫名有种骗小孩的罪恶感。

    哎.再苦不能苦自己,它们还小,日后享福的日子还多着捏。

    陈慈移步,准备今晚把自家三阴观麾下的田产都给过一遍,这损失的可都是陈老爷的钱呀,地主家也没那么多余粮啊。

    可忽的,远处竟有一道人影冲了过来,人未到,声先至:“哪里来的野道人,竟然敢坏了爷爷我的法术,找死不成?!”

    哦?

    陈慈眼神微眯,刚抬起的脚又落了下来,定睛一看,来的却是个邋遢打扮的黄衫汉子,光头无发,浓眉大眼,两耳皆都挂着粗制铜环,很是粗旷。

    冷笑一声,陈慈手已搭在白骨锁心锤上,却心中一动,从怀中掏出一块惨白的玉牌,笑着问道:“来的是何方的道友,家兄禾山教柳葛,可是自家兄弟?”

    “嗯?”

    那粗旷汉子本是杀气腾腾,听到陈慈自报家门,脸色神色虽还是不善,但也没有继续破口大骂,而是盯着那玉牌看了一眼,才嗡嗡喝道:“我乃百蛮山盘稚寨郑丁,伱这小白脸,平白无故的,怎敢坏了我的灵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