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阿房
地下城
“阿房,这是今天的货,收好了。”头发蓬垢的大胡须男人说道。
“烟叔,这是上个月的账单,跟九姑说一声,该给月钱了。”瘦骨嶙峋,穿一身补丁布衣的盘发男孩儿说道。
“嗯…阿房,九姑最近有难,再拖拖。”
“烟叔,你们有钱进这批货,那我的生活怎么办?”
“唉,这雍帝处处打压我们江湖人,阿房,体谅体谅你烟叔吧。”
“雍帝?他是谁?为什么以帝自称?”阿房问道。
“嘿呦我说阿房,你好歹大江南北的闯过,这朝堂的事情你不知道啊?”
“不知”
“唉,阿房呀阿房,你这人…”
“烟叔,记得快快结我月钱。”
“好好好,内批货,别沾水啊!”
“放心”
阿房忙完手中的活儿,擦了擦额头的汗,抬头望向星空,出了神。
“店家,店家?”带眼罩的女子挂上定牌子说道。
“昂,娘子要选什么胭脂香料,这里在所有地下城的质量都是数一数二的,娘子尽管挑。”阿房说道。
“哎我说,这次,该你付钱了吧,你每天都有活儿干,我一个受你牵累的人,哪有那么多钱?”谭文健没好气的说道。
“呦,看来又到了我养你的时候了。”
“你…你每次把我掏空,然后又反过来…”
“掏空?你这小身板,需要被掏空?”文不离一个坏笑。
“抱歉店家,拿些防阴虱的就好。”
“好”阿房拿出几样,并打包好,递给文不离。
“钱袋子给你,钱以后就你付了。”文不离一笑,转身离开。
“你…”
“公子,八十文。”阿房说道。
“唉!给你一百文!”谭文健解气的给了阿房一百文转身离去。
“店家我想…”
“客家是第一次来地下城买东西吧?”阿房打断道。
“呵,小兄弟为何这样说?”黑衣男人说道。
“地下城的买卖规矩,是需要挂定牌子的,以用来进行买卖凭证和买卖计时。”阿房解释道。
萧月河和琉璃二人相视一眼,“店家说的是,我们是第一次来地下城买卖东西,顺便想要拍卖一些好物件。”琉璃说道。
“这位娘子,下次定多找些妥当的理由,再来隐瞒他人。”阿房顿了顿又说道,“我这里的胭脂和香料在地下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客家可相信我。”
“难道这地下城都如小兄弟这般聪颖?”萧月河突然对眼前这个人来了兴趣。
“智慧在先天所养,在后天所阅,不分三六九等,什么智慧做什么事情,伙计我只会做些生意,并无聪颖一说。”阿房说道。
“那,小兄弟把刚刚那位姑娘要的几份同样给挑出来打包一下。”琉璃说道。
“好,共八十文。”
萧月河付钱,“小兄弟,敢问姓名?”
“街邻都叫我阿房,你们也叫我阿房吧。”
“我们不是你的街邻,在下,只想认识你这样一位兄台。”萧月河认真说道。
阿房静静的看着萧月河,过了一会儿说道,“邓亭”
“萧月河”
“琉璃”
二人说罢,行江湖礼,转身离去。
萧月河与琉璃拐弯走到冥河旁准备渡河,入花海臧。
“薄情无刃剑,萧月河,终于见面了。”
萧月河回头,打量了眼前人一番,“阁下莫不是白衣斩?”
“哈哈哈!正是在下!”谭文健挥下扇子说道。
“隔下那么长时间未曾露面,为何今日突然现身?”萧月河问道。
“因为,来地下城,比较方便。”
“方便?”萧月河不解。
“方便打架,方便喝酒,方便谈笑风生。”谭文健说罢将扇子扔给一旁的文不离,文不离白了谭文健一眼。
“不离,你的刀。”
文不离将两把环首刀递给谭文健,“一直想领教领教你的无刃剑,想必足下也想试试我的双斩吧?”谭文健热血沸腾,不禁一笑。
萧月河面目平静,“阁下旁边这位,不会是杀手吧?”
文不离笑道,“无刃剑慧眼,正是。”
“杀手榜第几?”萧月河皱眉,提剑面向文不离。
“黑玫瑰杀手榜第五,刺。”
“杀了你,我定会入英雄榜前十。”萧月河眉宇间突来杀气。
“额…内个,萧兄,不是我要与你切磋吗?”
“与阁下的切磋改日吧。”
“不,你只有杀死我,才有资格,杀她。”谭文健挡在文不离身前。
“那便先杀你!”萧月河二话不说,拔剑突刺,谭文健看不到剑刃,急忙拔刀格挡,相距两丈这隐形的剑竟然划在刀刃上。谭文健心里一惊,“世上还有如此长的剑刃!”
“谭文健!那是以气为剑!小心!”文不离一眼识破。
萧月河与谭文健刀剑碰撞,来回试探,冥河岸旁的水被这撞击声震起层层涟漪。
琉璃扭头,看向渡船人,渡船人戴一只白色斗笠,手持白色长杆,从头到脚被白色布缠绕,只露出眼鼻,神色平静,毫无波澜。
“看什么呀?”琉璃一惊,文不离已经站在琉璃身旁。
“琉璃”琉璃微笑向文不离行礼。
文不离摆摆手,“别老盯着那人,摆渡人是整个地下城无法撼动的存在,连黑玫瑰的天字号刺客都不敢妄言放肆。”
“多谢姑娘提醒”
萧月河与谭文健试探完后,开始认真了。
萧月河闭眼入气,身旁出现几道强硬真气剑墙,
谭文健将环首刀上的红布绑在双腕上,二人刀光剑影,开始较量。
环首刀,刀刀暴击,如烈火入喉,强硬无比。
无刃剑,千变万化,四两拨千斤,化解刚烈。
二人左砍刀右点剑,相功相守,来回变换,不分伯仲。
二人全力一击,互相后退,谭文健环首刀交叉,微低额头半蹲。
萧月河起身,运气化羽。
琉璃见状,拿起手中长萧便鸣起婉转乐声。
文不离看在眼里,这一道道悦耳的箫声,内含强大的纯粹内力,这样使气剑更加锋利无比。
“且慢”二人即将释放绝技,突然一句话打破一切。
此人,正是阿房。
“邓兄?”萧月河疑惑。
“店家?”谭文健也疑惑。
“二位,渡船人还有半柱香时间就要去河对面了,如果二位再不上船,就要等明日了。”
“邓兄为何来此?”
“伙计我只是个商人,当然有他事要做,萧兄这见人问底的毛病,适当改一下。”阿房低头行礼说道。
萧月河一时无语,转身叫琉璃上船,谭文健看了看阿房,与文不离也上了船,四人逐渐消失在河雾中。
阿房见四人走远,拿出金色罗盘和小锤,猛力一敲,街市买卖人听到此声,皆急忙收摊。
阿房运气,摇身一变,全身便缠满黑色布带,只露眼,鼻,头戴黑色斗笠,随后掏出短筒,用力一甩,短筒变为黑色长杆,一张木船自己缓缓靠岸,阿房慢步上船,缓慢而坐……
江湖人称:黑、白摆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