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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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朝会

    …

    听得高冲的问话,高雄一头雾水,“什么学刀?郎君,该去上朝了”。

    高冲一怔,使劲揉揉脸,“没记错的话,我不用常参吧”。

    每日上朝的早朝名曰常朝,也就是皇帝(现在是大丞相)主持的御前会议,京中五品以上,以及监察御史、员外郎、太常博士等人少数特殊官员必须每日朝参,即为常参。

    李渊入京,受封大丞相,主持朝政后,每日常朝,忙的不可开交,但感觉却是美滋滋,这些高冲都知道,但高冲以前可是都不需要早朝的啊。

    高雄大急,“今日乃是望朝,郎君可是要去啊,郎君你可快些,阿郎早就出门了,此时兴许已经入宫了”。

    “望朝?”高冲曾的弹起来,忙是说道:“阿耶咋不等我”,而后忙不迭的洗漱完毕换上官服,这时,高雄又揣上一些胡饼,着急忙慌的上马,直奔太极宫。

    “啥时候了,还顾着吃”,高冲无语吐槽道:“万一望朝迟到了,那丢人丢大发了”。

    “郎君你还是垫垫吧,听说大朝会……”,话还没说完,高冲便是一脸懵的看着高冲打马疾驰而去,“听说大朝会时间可久了”,奈何高冲已是走远。

    一路狂奔,出了坊门,朱雀大街两侧,高冲碰上不少朝中官员,亦是着急忙慌的奔着太极宫而去,高冲心里不由得一松,还好有这么多人陪着他,当即一踢马腹,狂奔出去,惊得路边有些马车上的挽马撒蹄嘶鸣,引起一阵怒骂。

    来到长乐门前,高冲便将战马交给高雄,高雄正想递一张胡饼过去,还不及说话,高冲却是眼睛一亮,竟是直接入宫,奔前面一人而去,“弘基兄,等等我”。

    高雄愕然,看了看手中胡饼,而后塞进了自己嘴里。

    “攸…攸之啊”,刘弘基嘴里塞的满满当当的,“可得快些,误了时辰,可不得了”,刘弘基一边疾走,一边往嘴里塞着一些糕点。

    高冲见状一怔,看看左右,竟是不少文武官员都在边走边吃,高冲甚至远远看看丘行恭那厮从怀里掏出一根不知是鸡腿还是兔腿的东西直啃着。

    高冲心里一突突,舔了舔嘴巴,他好像站起来了,这个望朝朝会应该会持续一上午,回头看向长乐宫门,灯火摇曳,高雄那厮不知去哪里猫着睡回笼觉去了。

    “弘基兄,可还有吃食?让我垫垫”,高冲赶紧看向刘弘基,刘弘基一愣,指了指嘴里,双手一摊,“没了”。

    这时,宫内已传出阵阵鼓点,刘弘基咽下最后一口糕点,“坏了,赶紧跑”,说罢提起官袍便疾步而去。

    高冲亦是咽了咽口水,不就是饿一上午而已,我能行,而后亦是急忙赶上,一路穿过恭礼门,路过门下省,穿过虔化门广场,直奔武德殿。

    正直五更天,门口鼓点声落,武德殿,殿门大开,监察御史领着百官入殿,监门校尉一左一右二人执门籍,名曰:唱籍,而后武班在西,文班在东,依次入殿,殿中设黼、蹑席、熏炉、香桉等一切备桉。

    高冲入殿时,赫然看见小皇帝杨侑已经高坐御座之上,一脸呆滞,不见李渊,不多时,鸣鞭传警,内侍的声音传出,“大丞相到”。

    虽然大丞相之名头,但实则这礼制度已经是皇帝一般了。

    此次朝会的主题很明确,毫无疑问的便是大胜薛举之时,李渊先是致辞,对着李世民一通夸赞,而后便是宣布奖赏。

    主帅扶风道行军大总管李世民徙封赵国公,食邑万户,刘弘基升任右领军都督,进封河间郡公,萧瑀授光禄大夫,进封宋国公,其余人等各有封赏。

    到最令众人惊疑的是,此番出征的刘文静和高冲却是一直未曾念到名字。

    待封赏结束,李渊看着众人笑道:“此战重创薛举,殿中有一人功不可没,此人死守黑河谷鏖战半日,身受十余创,以一万奔劳之师,迎战敌军四万精锐,使薛举不得北逃,相信诸公已经知道本王所言是谁了?”

    随着李渊开口,众人便是看向高冲。

    “虎父无犬子,燕国公教子有方啊”,李渊看着高君雅点头称赞道。

    高君雅忙是低头谦逊。

    “宣旨吧”,李渊示意道。

    而后黄门便是抽出另外一封圣旨,以皇帝的名义赐婚,将唐王第六女嫁与高冲,便升任右领军府司马,加封朝散大夫散官衔。

    高冲忙是拜谢,朝散大夫乃是从五品,位于文官第十三阶,高冲年仅十八,居于此位已经是不低了。

    之所以单独将高冲拎出去,除了封赏之外便是赐婚了,正式宣布婚期定于正月初十,唐王嫁女,自是不容懈怠,礼部、太史局等相关有司,甚至比高冲还要操心。

    等到高冲过后,不少人已将目光偷偷看向文官前列的刘文静,刘文静面目表情,极其澹然,似乎是早就知道结果。

    果不其然,稍后宣旨,念在刘文静往日功勋,以及永宁河大胜之功,功过相抵,削去刘文静鲁国公的食邑,保留爵位,同时检校丞相府司马。

    这一番处置可谓是相当轻了,一方面刘文静毕竟多有功勋,晋阳起兵时立有大功,一方面刘文静永宁河大胜西秦军,亦是极其出彩,同时刘文静兵败后逃去河池,河池郡守萧瑀当即改旗易帜,归附李渊,这也算是刘文静的一份功劳。

    当然,最主要的便是李渊念及旧情,如此有功老臣,一场兵败,未影响战局,应不至于除职革爵,更不至死。

    刘文静闻言亦是出街拜谢,面无波澜。

    这时,却是听得一声冷哼,只见得萧瑀出列。

    “禀大王,刘文静轻敌冒进丧师之罪已罚,但其无故羞辱于我,若非念及大王仁善爱民,志在匡扶社稷,又有亲戚之谊,但凭他刘文静辱我一事,萧瑀母宁死,亦绝不可能献城归附”。

    萧瑀话音落下,满堂皆惊。

    京城藏不住事,自班师回朝后,众臣便是隐约知道萧瑀与刘文静不合,但不曾想,却是到了如此地步,萧瑀不顾情面,竟是于望朝上,当面开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