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从后扑倒
“今晚的事,你又作何解释?”玄音冷道:“身体孱弱加上夜黑路滑,所以跌落山崖?”
易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硬着头皮道:“今晚乃是夜黑路陡,我归途中绊了一跤,而且又不会轻功身法,所以坠落悬崖。承蒙前辈相救才得以保全一命。哪曾想在这里又遇见玄音师姐,这实在是一个巧合。”
“你……!”玄音气结。
这家伙竟然顺杆子爬,真敢这样说!
杜老还从没见过谁能让玄音如此生气,不禁觉得有趣的紧,笑道:“小子,那你以后要当心点。老夫可不是每次都会在这里的。”
易寒摸了摸鼻子,拱手道:“多谢杜老关心。”
杜老捋着胡须呵呵道:“既然如此,玄音,你且送他出去吧。”
“是!”玄音冷冷应道。她对易寒都懒得看上一眼,便径自向外走去。
易寒望着她的背影,踟蹰许久才咬牙跟了上去。
深夜的山谷分外宁静与清冷,偶尔有几声昆虫的鸣声。
四下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玄音身上的几颗宝石散发出柔弱的光芒。
易寒跟在玄音身后,又不敢太过靠近,他是真的担心这女人突然回头将自己灭掉。在这荒野密林中,他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啊!”
从林中不知窜出个什么东西,正撞在易寒的腿上,本就神经紧张的他,被吓得一声尖叫,本能的朝玄音追去。
哪知刚跑出几步,易寒双脚却被藤条绊住,一个趔趄便朝玄音扑去。
听到叫声,玄音急忙转身回来,她刚要抬手阻止,却被易寒抱住,顿时浑身力气全无,运转到一半的真元也随即而散。她瞪大眼睛,微张小嘴,直直地被易寒扑倒在地。
入手微凉,丝滑,柔软,这是易寒的第一感觉。
味道清新淡然,吸入肺腑却透入骨髓,易寒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
“快起来。”玄音吐出三个字,平静地毫无感情。
易寒心中大惊!背后冷汗涔涔!
完了!完了!这下铁定是要死翘翘了!按这女人动不动就杀人灭口的作风,这里怕就是他易某人的墓地了。
易寒顿时心乱如麻,脑袋一片空白,趴在那里,不知如何应对。
“我再说最后一遍。”玄音冰冷的声音传来:“快起来。”
黑暗中,易寒老脸一红。
他赶紧爬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
嘭!
一只拳头将易寒的话硬生生打了回去。
易寒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这山谷好像也没那么暗了,满天都是小星星。
次日,苍灵府。
易寒站在阁楼上活动着僵硬又酸疼的筋骨。揉着微微肿起的眼眶,他微微叹了口气,原来女人打起人来也是这么凶狠。
放下手中的《修炼境界大观》。
他皱了皱眉头,这修炼之事,原来如此复杂。
他原本只知道修炼层次有脉通、聚气、凝甲、淬炼、御持、通灵、至贤、入圣、窥道、元仙十个境界。却不知这每个境界又分为六个层次。
脉通、聚气、凝甲、淬炼四个境界是修行者的基础境界,很多人竭尽一生,都不能淬炼出幻化实形的本命铠甲,无法突破到御持境。大陆上,卡在这个境界中的人,比比皆是。
御持、通灵、至贤三个境界,属于修行者的中层境界。
御持境是修行者真正踏入修行的大门的标志,此时武者对本命铠甲收放自如,可以将本命铠甲外放体表,增加战斗力。
达到通灵境,可利用本命铠甲沟通天地灵气,使修炼速度事半功倍。
到了致贤境,修行者已对人体与功法有了初步感悟,本命铠甲内敛于丹田之中,凝聚全身真元,成为修炼者能量源泉,使得功法武技威力更猛。
入圣、窥道、元仙三个境界,属于修行者上层境界。
入圣境,对功法武技的运用达到了极致,感悟自然法则,使自然之本不断与自我融合。所使出的功法武技之威力,对致贤境来说,不可同日而语。
传说一旦感悟某一面的自然天道,便可踏入窥道境,此境界初窥天道,可利用自然之力御空而行。所用功法暗含天道自然之威力,劈山断水,轻而易举。千军万马,谈笑间便可灰飞烟灭。
至于元仙境,书中已无记录。
随着境界越来越高,每晋升一个层次,武者本身实力都会发生质的变化。所以,越是高境界,层次就越是难以突破。每晋升一个层次,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而相同境界层次的人,真元纯度的不同,实力也会有千差万别,更别说加上法宝利器之类的辅具了……
“你烦不烦?!”易寒转头吼道:“一大早还让不让人安静的读书学习了!”
“对不起,对不起!”永释憋住笑声道:“小师叔,您在文武阁刻苦学习,一只黑眼圈都熬出来了,我这不是……噗……”
他实在憋不住笑:“不好意思我没憋住哈哈……我是担心您的身体嘛!”
易寒脸上瞬间拉出几道黑线,正色道:“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有几本特别重要的书忘记让你借回来了。”
“什么!?”永释大叫:“我刚从文武阁回来!”
他抱着易寒手臂道:“小师叔,我错了,我不该笑你。您就饶了我吧!”
“我也不忍心劳累师侄呀!但这些书真的特别重要!”易寒一本正经道:“要不然你去休息吧,我让刘师兄帮我去借,他能力大,跑得快,省时间。”
“别!我去!我去!”永释急忙道:“我突然觉得全身充满力量!”
“这不好吧,老是麻烦你。”易寒一脸为难。
永释咬牙道:“怎么会呢,能为小师叔做些事情,我感觉很开心呢。”
易寒拍了拍永释肩膀,欣慰道:“唉,谁让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呢,既然你如此开心,那就去吧。路上小心!”
永释走后,易寒翻着他刚带回来的十几本功法秘籍摇头苦笑,自己要求的书籍倒是一本没有。
他从一堆功法书籍中随意拿出一本《御风决》翻看,其中内容倒也颇有趣味。
易寒不禁细细研读起来。
他认真读着《御风决》,时而皱眉思索,时而微笑点头。
书中有些真元的运行路径使他颇为困惑,却又无法用真元实际感受。他慢慢闭上眼睛,在神识中一遍遍模拟,一遍遍练习。
一刻之后,易寒合上《御风决》,满意的点了点头,显然已经将功法招式熟记于心。
易寒坐在楼台上,望着远处的风景,眼中流露出些许伤感。如果没有真元的支持,即使他把这套《御风决》在神识中练的滚瓜烂熟,也是无济于事。
半个时辰之后,永释将一大堆书籍扔在易寒面前,气喘吁吁道:“小师叔,你要……的书,都……给你带回来了。”
易寒满意道:“辛苦你啦。”
永释拿出一个瓷瓶来,递给易寒道:“喏,这个给你。”
“什么?”
“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睡觉前涂抹在伤处,一天就痊愈了。”永释道。
易寒瞥了一眼药膏:“我觉得不太需要,只要好好休息,黑眼圈过两天就没了。”
“小师叔,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永释不满道。
他又苦口婆心道:“你被女人揍了我也没办法替你报仇,但是如果我师父回来看到了你的伤,肯定先拿我是问。到时候倒霉的还是我。是不是?”
永释搬过易寒的肩膀,看着他,保证道:“所以,你放心,这次绝对没有什么花招。”
易寒狐疑地盯着永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女人打的?”
“你身上有女人味。”
“这么明显?”
永释认真的点了点头:“三天后就是公休日,你不会想让别人看到你这幅模样吧?就是你不在意,我也丢不起这人那!”
这话让易寒郁闷不已,他接过了药膏道:“好了,我要休息了,你赶紧去做午饭!”
“你才刚起!”
“我突然又困了。”
“你!”
轰走了永释,易寒便迫不及待地回屋涂药,上床睡觉。他还想去汉家见一下汉玉珊,可不能让她看到自己这么凄惨。
三天后。
易寒和永释早早的起床梳洗打扮。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来到了东圣台山脚下,一路上有不少人往外面赶去。
易寒看着这片桃花林,叹道:“时隔数月,没想到这桃花依然盛开如初。”
永释看了眼桃花,撇嘴道:“这是血灵桃,花开半年,成果一年,因所结桃子鲜红如血,所以取名血灵桃,血灵桃可是炼制丹药的上好材料。”
“原来如此。”易寒了然道。
两人穿过桃花林,翻过天石山,来到了那块刻着东苍学院的石碑处。石碑旁有不少马车,马车旁有车夫在吆喝着招揽生意。更有一些装饰奢华的马车在静静地等待着自家公子小姐的到来。
林子边有一群人向这边招手,永释拉着易寒径直向那群人走了过去。
来到众人面前,永释道:“让诸位久等了。”
“永释兄客气了,我等也是刚来不久。”其中一人道。
永释拍着易寒的肩膀,对那四人道:“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这位小师弟,易寒。”
“易师弟好,在下唐睿,那天在东圣台唐某可是瞻仰过易师弟的风采,能够入得刘院长门下,易师弟真是让我辈羡慕的很。”那叫唐睿的年轻人对易寒笑道。
“唐师兄谬赞了,我也是运气好点罢了。”易寒对唐睿抱拳谦虚道。这个唐睿给他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虽举手投足之间也有一些富家公子的傲气,但说话却让人倍感亲切。
剩下的三人也纷纷介绍自己,同样对易寒大加夸赞。
一人叫汉琦,此人肤色偏黑,身体壮实如山,倒是让易寒想起汉墨来,不知两人是否有关系。
一人叫白靖,此人身材修长,肤色白皙,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又偏些阴柔,整体气质倒是很符合他的名字。
最后那人叫上官轻羽,拿着一把扇子,对人也是彬彬有礼的样子,言谈举止间有一股书生之气,给人温文尔雅的感觉。
“易寒初来乍到,以后还要请四位师兄多多指教。”易寒对四人还礼道。
“有我们华山五公子罩着你,师弟,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向他们提!”永释抱着易寒肩膀,一脸嚣张。
“哎哟,这谁呀?这么大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
兀的一个声音响起,众人侧脸望去,只见一旁站着七八个人。为首的青年正阴阳怪气地和同伴们说笑道:“我道是谁呢,感情是华山五输啊!哈哈哈!”
永释拦住四位脸色阴沉的同伴,对那青年人笑道:“正是你五位叔叔,不,现在是六位叔叔!尔等侄儿们见了叔叔也不问声好?”
“我说夏良大侄子,叔叔们今天心情不错,劝你还是赶紧消失!”唐睿厌烦地挥手道。
“你们可是又皮痒了?”汉琦走上前去,挽起袖子对夏良吼道:“叔叔有三天没教育你了吧?”
上官轻羽赶紧上前拦着汉琦,展开扇子给他扇着风,劝道:“他汉叔,你莫要生气,几位侄儿也是无心之谈,和小孩子过不去,岂不折了您的颜面?”
“小孩子若是犯错了,就得教育教育,不然他还总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呢。”白靖双手盘在胸前阴沉道。
“哼!看来几位修为没有什么长进,这嘴上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夏良阴沉着脸,讥讽道:“夏某还真想和各位再切磋切磋!看看到底是你们的嘴硬还是我们的拳头硬!”
夏良看到永释一群人,本想上来讥讽几句恶心他们一下,没想到却被人抓着话柄反给恶心到了。
虽然自己这方人多,若真要与这几位打起来,他也没有必赢的把握。
但已经被人逼到这种地步了,碍于面子,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夏少,跟一群有耳疾的人较什么劲呢?传出去,丢了您的身份。”夏良身后有一个人道。
“是啊,夏少,这被人传出去了,我们丢人也就算了,可若让司晨师兄落下一个以强欺弱的骂名,可就不值得了。”一人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