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长安转过身，缓步走向厨房，并再次发问：“有问过周围的人家吗？”

    见到胡长安的动作，警员也跟了上去，并回复道：“问过了，但他们的回答要么模糊不清，要么干脆就是‘不知道’。”

    进入厨房，空气中的臭味明显变浓，但三人都并没有出声的意思。胡长安四处观察着厨房的环境，警员则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胡长安的身上，而小马则时不时的看向卫生间，身体也在下意识地远离那。

    正在观察四周的胡长安忽略掉警员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将小马的异样放入了眼中，随着小马的视线也看向了卫生间的方向。

    卫生间与厨房相通，之间有一扇木门分隔。想要进入卫生间，只能通过这扇关闭的木门。

    于是胡长安走到门前，再一次毫不留意的拉开了它。

    然而，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更加浓重的腥臭味汹涌而出，像是泡在下水道里三天的烂肉混杂着排泄物直接捅进鼻腔。一旁的警员早早地捂住了口鼻，小马也立刻跟着捂住了鼻子，而被正面袭击的胡长安差点被熏晕。

    与前一次开门有些相似的是，都是由一阵风裹着臭味向打开的门外吹来。不同的是，这里的臭味更加令人忍受。

    迅速抬起手臂，用衣袖遮住口鼻，并后退数步，远离这恶臭之源。

    过一段时间，让臭味消散一些，也是让自己适应过来。

    待缓过劲来后，胡长安才放下手臂，忍着恶臭看一下那已经没了门遮挡的卫生间。

    卫生间里散落着许多杂物，在它们的表面、瓷砖地板上以及有些发黄的墙面上，都溅满了早已冈干的血迹。

    能造成这般惊心的现场，可以想象受害者到底经历了何等程度的摧残。

    但胡长安敢用自己的胡渣打赌，即便这满地心血，那股浓重的害人之气也并非来自于此，而应是从那滩更为明显的，以排水口和蹲坑的坑洞为中心向四处扩张开的，乌漆嘛黑的不清楚具体是什么的液体上散发出来的。

    那些乌黑的液体，如残败的花朵，从两个孔洞处绽放开来，于边缘处破裂凋碎，散落出许许多多的花瓣残渣，向四处延伸，在地面上，在墙角，在那些四处分布的杂物上。

    昨晚，有什么东西从排水口里出来过了。

    ——————

    源浔二人从店内走出来后，就一起傻站在街边。双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要干些什么。对于源来说，光吃那几个饺子，理所当然地填不饱肚子。但又怕自己“中奖”，买到被那群贼鼠光顾过的食物，所以特别想离开这里，目前就等浔的意见了。

    但看见浔也在注视自己，就差把“我们接下来干啥？”写在脸上，于是源暗中叹气，主动开口道：“浔，我们还是去别处吧。”

    似乎就等着源的这句话，浔立马答应：“好啊，那我们去哪里了？”

    被这么一问，源一时也没想到什么地方可去，于是干脆回答：“先离开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