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炸了。

    上衣没了。

    坦露的皮肤没一处完好。

    这就是君无忧经过一晚上轰炸的悲惨样子。

    “你没事吧？”

    雅儿有些心疼的问道。

    靠在树下的君无忧一脸生无可恋：“你走开……让我一个人静静……”

    “长老一喝多就想起伤心事，一想起伤心事就乱放剑气，不过，他不经常喝酒的，只要晚上不出门，还是很安全的！”

    君无忧直翻白眼。

    这要喝醉再来一次，自己铁定凉了。

    不行！

    必须走！

    君无忧肉身倒是很抗揍，仅仅一下午就恢复，他本来准备收拾行李离开，却意外发现丹田内的先天剑气比昨天强了不少！

    “这怎么回事？”

    就在他迷茫时，夜长天出现面前：“我是在用最古老的方法，助你快速强化先天剑气。”

    “什么是最古老的方法？”

    “以剑养剑。”

    “……”

    君无忧差点哭了。

    先有以药养人，又有以剑养剑！

    感情自己就是一个大号的小白鼠，专供你们这群神经病测试呗！

    “放心。”

    夜长天道：“不会有危险。”

    这点君无忧是认可的，昨晚历狂轰乱炸，总感觉不会带来致命伤，但打身上是真的疼！

    “我不玩了。”

    “告辞。”

    君无忧背起行李转身就走。

    夜长天看着他离去，笑着道：“三个月后和野王的约斗，若不用极端方法训练你，实在很难胜出。”

    君无忧驻足，绷着脸道：“这种最古老的方法要持续多久？”

    “那要看你吸收的速度了。”

    “……”

    “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前途渺茫。”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君无忧退回来：“我可以坚持下去。”

    事关三个月后的比斗，再苦再累也得顶住。

    “随我来。”

    两人离开大殿，沿小路行至一片草地。

    夜长天随手一挥，十多枚棋子有规律插在四周，瞬间形成肉眼可见的光幕。

    此乃隔绝一切的幻影阵法。

    “现在开始。”

    “我要对你进行最为严格的剑道训练。”

    啥意思？昨天狂轰乱炸，还不属于训练吗？

    就在此时，夜长天身子轻微抖动，十个虚实交错的影子凭空出现，并透发极强剑势。

    “这是剑分身。”

    “每一个都携有我万分之一的实力。”

    “它们精通各种剑法，会对你发起进攻，在应对时可借机参悟剑法，也可提升先天剑气强度。”

    “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将在这里度过，我会让雅儿每天送吃的。”

    夜长天说完便走出阵法。

    切。

    万分之一实力？

    看不起人！

    有能耐千分之一百十分之一或十分之一！

    “嗡！”

    思考时，原本站立的十个剑分身突然晃动起来，眼睛里闪烁璀璨光芒，就好像十把有了自我意识的剑！

    刷！

    突然，它们动手了！

    十个剑身份从不同方位冲过来，不是用拳脚而是用剑气！

    咻咻咻！

    一时间，阵法内剑气纵横，肆意乱飞。

    “擦！”君无忧当即施展猛男身法躲开，然后吼道：“江湖规矩，一对一单挑！”

    剑分身没人类思维，它们接到的任务就是攻击，所以彼此默契配合，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全方位无死角释放剑气。

    数十道剑气如游蛇般在阵内乱窜，每次都会找刁钻角度进攻，君无忧起初还能依靠身法躲开，越往后越力不从心，最终沦为靶子。

    而且。

    最让他崩溃的是。

    十个剑分身单拎出来都非常强！

    这还只有万分之一功力，如果千分百分不得被虐成翔！

    ……

    一个时辰后。

    剑分身停止攻击，如木头人般杵原地。

    君无忧蜷缩在角落里，全身上下都是剑气刮破的伤痕，满脸委屈的样子像极了没妈妈关爱的小宝宝。

    太残忍了！

    太残暴了！

    “嗯？”

    稍作休息后，君无忧发现先天剑气又强不少。

    “在刚才的交手过中趁机吸收了剑气来自我强大？”

    嗡！

    剑分身又动了，无数剑气再次爆发。

    君无忧这次尽量做到能躲就躲，并时刻留意丹田内的先天剑气，果然捕捉到它正在摄取外界弥漫的剑气，虽然效果不明显，但贵在源源不绝。

    “明白了。”

    “想要强化它，就要无休止的实战！”

    猜对一半。

    实战固然很重要，但最重要的还得是有珍贵的剑气可供借鉴，十尊剑分身无疑就是最好的陪练。

    “来！”

    君无忧升起了战意。

    下一秒，被剑分身逼到角落狂揍。

    过了一段时间，再次陷入静止才得以借机喘息。

    “吃午饭了。”

    这时，雅儿拿着饭盒从外面走进来，见他满身伤痕，便笑道：“历练的过程一定很舒服吧？”

    “……”

    雅儿看了看十尊静止不动的剑分身，摇头道：“和沈师兄比起来差远了，当年他可是面对几十个呢。”

    几十个？

    这还能活吗？

    那家伙不会是过度历练才英年早逝的吧？

    “别愣着，赶快吃呀。”

    “嗯。”

    君无忧确实饿了，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吃着吃着，感觉饭菜味道有点不同寻常。

    “发现了？”雅儿傲然道：“这是长老下厨做的，每道菜都经过剑气淬炼，外人想吃还吃不上哩！”

    “怎么淬炼？”

    “就是类似炒菜那样。”

    君无忧傻眼了。

    剑气还能用来炒菜，多新鲜啊！

    吃饱后，雅儿将碗筷收回，临走前道：“长老每动用一个剑分身就会折寿一年，这是真拿你当沈师兄一样培养了，千万别辜负他呀。”

    还带折寿的？

    君无忧抹去嘴角油渍，看向代表折寿十年的剑分身，严肃道：“历练继续！”

    “嗡！”

    十尊剑分身再次被激活，继续释放各种剑气。

    君无忧一边躲避，一边通过对方的动作有样学样模仿，毕竟每次进攻都蕴含某种剑法剑招，实乃照葫芦画瓢的好机会。

    远处。

    巨石上。

    夜长天遥望着远方。

    在他旁边放着一柄剑，剑鞘看上去朴实无华，甚至给人一种破败之感。

    “长老。”

    雅儿走来，看了一眼剑器，诧异道：“这不是当年为沈师兄准备的佩剑吗？怎么拿出了呀。”

    “剑若长久不用会失去锋利的。”夜长天有意无意看向幻影大阵：“所以得给它再找个主人才行。”

    “啊？”

    雅儿惊讶道：“给君无忧？”

    “不合适？”

    “当然不合适了！”

    雅儿鼓着嘴道：“为沈师兄准备的剑，只有达到他的高度才有资……”说到这里，瞪大眼睛道：“君无忧能达到沈师兄的高度？”

    夜长天道：“御灵大陆从不缺天才，尤其你沈师兄那样的。”

    “不！”雅儿捂着耳朵，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沈师兄才是最强的！谁都比不上他！”

    夜长天笑了笑，然后将目光投向远方，眸中呈现出悲痛、无奈、惋惜等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