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刀羡鱼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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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白衣人

    柴无忧和聂云对视一眼,心知这青袍人定是在暗中窥视,见他们要烧这竹林,怕竹林被毁,这才现身。

    柴无忧朝青袍人敛手道:“我们只是要见鹤先生,被这竹林困住,不得已而为之!请见谅!”

    那青袍人冷哼一声,并不作答。用双手转动小车,掉头向竹林深处行去。柴无忧和聂云见他这副模样,想必是腿有残疾,不得不借这小车代步。几人忙跟在他身后,七拐八拐的在竹林中穿行了约一刻钟,忽然眼前一亮,豁然开朗,来至一片池塘前。只见池塘呈圆形,中间有一条弯曲的竹桥将池塘一分为二,左手池塘内种了几株荷花,右手池塘内种了几簇红菱,整个池塘便如一副太极图。

    只见竹桥通向对岸一座庄子,庄子大门正上方挂了一个匾额,写着“五行庄”三个大字。庄子大门口站着一个白衣如雪的中年人,面容俊秀,背负一把长剑,迎风而立。

    青袍人转动小车,从竹桥上行了过去,停在白衣人身旁。

    柴无忧心道:“想必这白衣人就是鹤一翁了,果然是世外高人,气宇不凡!”走过桥去,向那白衣人道了个万福,低眉垂首道:“晚辈柴无忧参见鹤先生!”

    那白衣人冷冷的道:“你们要见我大哥是为了何事?”

    柴无忧听他这么说,方知他并不是鹤一翁,伸手一指背在船夫身上的铁寒,谨身答道:“我这小兄弟中了歹人的毒钉,性命不保,想请鹤先生略施神技,救他一救!”

    白衣人走到铁寒身边,揭起衣裳向铁寒后背上看了一眼,问道:“你们是如何得知我大哥的住处的?”

    柴无忧敛手答道:“晚辈是从回春堂胡去疾处得知鹤先生尊府!”

    那白衣人见柴无忧谈吐风雅,不似歹人,神色有所缓和,转头对青袍人道:“原来是他,这就是了!我原说我们兄弟所居之地外人并不知晓!”

    那青袍人点头道:“两年前胡去疾找到这里,欲拜大哥为师,被困在竹林之中。只因他并非江湖中人,所以我才指点他出去。”

    白衣人摇了摇头,对青袍人道:“五弟,你就是心太软了!”复对柴无忧说道:“我们兄弟几人后天就要前往东海赴约。这少年所中之毒,非一个月时间不能治好。我看你们还是另找高明吧!”

    聂云在旁急道:“是人命重要还是你们的约会重要?”

    白衣人勃然变色。柴无忧忙伸手止住聂云,向白衣人赔罪道:“前辈息怒,我这小兄弟不知天高地厚,请勿见怪!只是我们千辛万苦的找到这里,好歹让我们见上鹤先生一面也好!”

    白衣人怒道:“不让你们见我大哥,又待如何?”

    柴无忧正要答话,只听身后竹林声响,先前那又矮又胖的舟子扶着那险些将她掐死的脚夫从竹林中走出来高声叫道:“二哥,快将这妇人拿下。四弟被他打伤了!”

    白衣人闻言,勃然色变,“唰”的一声,抽出背后长剑,指着柴无忧问道:“我四弟是你打伤的?”

    柴无忧还未答话,聂云在旁抢道:“这个矮胖子说这人是你们大哥鹤一翁的仇家,央求我们出手将他赶出昆明城,谁知你们却是一伙的。关我姑姑何事?”

    白衣人茫然不解,问那舟子道:“三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舟子脸色难堪,伸手将铁寒一指,恨恨地说道:“这妇人要找大哥给这少年治病,我见他所中的毒已经渗进骨内,非一个月时间不能祛除。咱们兄弟后天就要前往东海赴约,怎能为这小子耽搁一个月时间?因此便骗他们说四弟是大哥的仇家,让他们去将四弟赶出昆明。我料想以四弟的武功,教训他们一番,定能让他们知难而退,谁知这贼妇人却有些手段,不但将四弟打伤了,还惹得四弟犯了旧疾。”说完,双目竟然隐隐含泪,想必对那脚夫的旧疾甚为关心。

    白衣人听他这么一说,已然了然于胸,大步向前,走到那脚夫面前,伸指在脚夫手腕上一搭脉,见脉象平和,显然已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回身长剑一摆,向柴无忧道:“想不到这位夫人竟是一位练家子,你伤了我四弟,我做哥哥的不能与你善罢甘休!请你亮兵刃吧!”

    柴无忧心道:“他四弟的武功与我在伯仲之间,若以命相搏,我说不定还得丧生在他手里。这白衣人是他二哥,武功想必又在他之上。我如何是他对手?”遂低眉敛手向那白衣人道:“前辈,我本就不是这位脚夫大哥的对手,只因当时情况紧急,我若不出手伤他,便要被他掐死。因此才不得不得罪这位大哥。况且我们此来是要求鹤先生治病,又怎么敢和前辈动手!”

    白衣人傲然道:“只要你胜了我手中这把剑!自然能见到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