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生存的饥荒时代之帝国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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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意义

    “咳,咳咳咳……”口中不住地吐出血来,目光无神地看着面前那名年轻的勋爵,老者,认命地轻轻合上眼睛,“真是奇迹,哪怕在认清了世界的本源之后,也不会绝望吗?”“绝望?”微微咧开嘴角,重重一脚踏在那老者身上,同时,一柄巨剑,也如断头台般,被弗里茨高高抬上空中,“我,目前的目标,只是”“噗嗤!”斩首,拔剑,“杀死你而已。”

    凌晨一点,“咚咚咚……”一阵紧过一阵的敲门声,让本就心情不算好的乌缇雅,再次狠狠将手中的重剑掼了出去,“谁呀?深夜不睡觉,有病吗?!”“是我,亚伯。”“?”轻轻拿起一旁沙发上的披肩,稍稍穿戴一下,不过两秒的时间,乌缇雅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往枪膛里压入三颗子弹,这才伸手开门,“到底发生什么事啦?连你也这么慌张。”“弗里茨受了重伤,还有,开会。”“咚!”房门被怪力再次关上,短短两句话,乌缇雅,却已经完全愣在原地……

    “弗里茨勋爵?!”“哦,是你啊……”有气无力地轻轻抬手,又再次放下,“我暂时不能起来跟你打招呼……”“不是……我,您到底……”“麻烦让一让。”病床上,戴着呼吸面罩,全身多处呈现出魔力超载造成的重度烧伤,整个人,哪怕是在十二名战争术士的法术抵御下,依旧能在不经意间爆发出那股无与伦比的魔力,甚至将其他人一并击伤……

    “呃……呜啊……”“脉搏并不稳定!”“魔力溢出过高!无法抑制!需要有人来做导体抽离!帮助勋爵脱离魔力。”“可是没人能做到吧……”

    “我来!”“将……军?可是……”“没时间废话。”不再啰嗦,很快,再次搬来一个相同的仪器,“准备抽离!”“将军,受不了可以说……”“费什么话?”闭上眼,点起一支雪茄,“戒烟这么久,应该是可以抽一根了……开始吧?”“……是。”

    与此同时,“咯噔!咯噔!”一步步向前大步走着,身旁,哀鸿遍野,一只只断手,抽搐着,试图抓住他的脚踝。“真可怜。”随手捏起一朵青色的火焰,微微俯下身去,带着怜悯的目光,点燃,弗里茨勋爵,再次抬起头,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没有回头路,没有一点犹豫的走,只是在走而已……

    “你,了解这个宇宙吗?”空灵梦幻,如同是在梦境般,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在耳边,“我不知道。”依旧向前走,手杖一点点在黑暗中探寻着道路,而面前,却只是一片黑暗,不见前路,不知尽头的遥远,不知道下一脚是否会踩在崖边,稍不留神,便跌入那无尽的深渊中……

    “为何要挣扎呢?”往昔,历历在目,不堪回首的回忆,夹杂着身体上的痛处,一并钻入脑海中,搅碎神经,碾压着,反复灼烧着他的大脑……“这个宇宙本身只是无意义的存在。”完美的嗓音,如同是天使般的低语,萦绕在耳畔,“你认识不到吗?这里,是虚假的。”“然后呢?”略带玩味地轻轻抱起胳膊,“你想说什么呢?”再次低下头,向前走着,“停下来吧,接受命定的死亡,结束你的生命,而不是在黑暗中徘徊,这样不好吗?”“你在怜悯我?”停下脚步,调笑着再次抬头,“你想怜悯我?对吗?”

    “是的,我很怜悯,不只是怜悯你,而是怜悯你们。”“我何尝需要你来怜悯了?”不急不躁,无事发生般继续大步走着,“我们,什么时候需要你们来怜悯了?我们只是在活着而已,不需要怜悯的活着。”如同自言自语般,继续大步向前走着,“我不信你,也不信命。”抬手,一发无比硕大的火球砸向天空,“没有光也好,没有路也罢,能活一秒,”“轰!”黑暗,如玻璃般破碎开去,而弗里茨,也大步流星地,继续朝着那自己打出的光芒,继续走着,“我便活一秒,仅此而已。”

    “噗哈!咳!”“将军!你这是……”“我没事……”静静地再次端起酒杯,喝下一大口酒,亚伯的脸色,也稍显憔悴:连着一个晚上,彻夜难眠,不仅仅是手臂上传来的魔力与怒气的对抗,更为关键的……“你要是死了,”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床榻上,弗里茨勋爵却是依旧一动不动,“帝国,可就彻底失去与深海的谈判权力了。所以啊,”怒气外溢,压制住体内的魔力,尽力不让能量回流,“哪怕我死了,你也得活下去,必须活到帝国胜利的那天。”“吵死了,亚伯……”

    “你还好意思说话呢?”“你不也拿酒馋老子……”依旧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但手却直接伸了过来,“酒,给我来一口。”“我真是……”一脸不舍,再次眼睁睁地看着酒壶被夺走,“咕嘟!咕嘟!”“你不是……给我留两口啊……”

    “哈~舒服……”“废话,你是舒服了……”一把把拔下来的针头捏断,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亚伯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酒壶,欲哭无泪……“老子的酒……”“先别哭了。”意犹未尽地擦擦嘴角,并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小袋子,“看看,啧啧啧,好东西啊……”“什么好东西?”

    “你等两天就知道了。”略带得意,轻轻地下床,而后,用力拍了拍亚伯的肩膀,弗里茨勋爵,已经走出门去,“多谢了,替我分担了这么多魔力,过两天请你喝一顿好酒。”“行啊~”微微咧开嘴角,亚伯,一个翻身,从椅子上起来,“你说的,可别反悔!”

    清晨,军事指挥部,“喏,这是新的委托任务。”“还是周边地区清扫?”撇撇嘴,“亚伯将军有事,就由我们负责了。”随手接过合同,由几位有学识的战争术士过目后,几名温迪戈代表和战争术士代表,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门去,“记得按时回来啊!”“咚!”

    “真是一群没礼貌的低劣物种……”“没办法,我可爱的小美人~”心情愉悦地轻轻把腿放回桌子上,“哪怕他们的态度再怎么恶劣,最终的受益人也依旧会是我本人……”“数据检测完毕。”“差不多可以省一半的开销……”“是啊,一半呢,可真不少啊~军事执政官,”低沉的男高音响起,而下一秒,一把怒气巨剑,也已经稳稳当当地卡在了他的脖颈上,“大人呦~”

    “你是……”“你可以叫我亚伯,也可以叫我将军。”懒洋洋地斜倚在墙壁上,亚伯,扛着那柄几乎与常人一般高的巨剑,显得压迫感十足,“我现在要把你抓住,然后你会反抗,”笑眯眯地轻轻扛起巨剑,“所以我出于自保目的,不小心把你砍死了……挺好的~”

    “呵,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打过我?”“咚!”“凭这个啊。这不是挺显而易见的。”重重一拳抡出,“哐!”“呜……好沉重的力道。”“咚!”

    “咚!”“可惜……”“咔吧!”“确实可惜~”简单活动一下手腕,并随手拿出一个相机,拍摄,“好了,这就是你偷偷挪用公款的证据了。”微笑着将相机揣起,大步走到门口,“亏我还以为所谓的军事执政官很能打呢?真是的,”“砰!”猛地回身甩手一枪,“哗啦!”“是玻璃药剂破碎的声音哦~”

    “该死!混账东西!”“哐啷!哐!”“就这点本事,”随意地抬起剑身扛住那怪异武器的高能攻击,“咚!”“深海的战士,普遍有一个缺点,”“咚!”“好快的动作!”上勾拳,极为猛烈的重击打在下巴,紧接着,再次一记回旋踢飞起,“咚!哗啦!”“如果你们不按时服用一种特殊稳定剂的话,身体机能就会下降。”“咚咚咚咚……”“呃!好快!看不清他的动作……”“只会躲,不对,”一拳接着一拳,短促的进攻,配合着沉重的拳劲,一时间,亚伯,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咚!咚!哗啦!”整个人完全被怪力掼入墙体内,“你已经连躲的力量也没有了,对吧?”

    “呃……”满地是血,整个完全失去意识般躺在墙边,一旁,原本瑟瑟发抖的女仆,却好像磕了药似的,突然便猛冲上去,“喂喂喂,不是我说啊。”“轰!”短暂在指尖凝聚起一星怒气,发射出去并精准贯穿那女仆脊椎,“咳!好疼……”“有善心是好的,”悠哉游哉,闲庭信步地缓缓朝军事执政官走去,亚伯,只是微笑着,扛起了巨剑,“但也要分人吧?这种人渣,你发什么善心呢?”

    “咳!”再次爆发出一阵紧过一阵的咳嗽,瞬间,如同接到了什么不可违抗的指令般,那女仆的娇小身躯,已经腾跃起来,“接住了,大人。”“嗯!”“乖乖去死。”亚伯已经挥起了手中的巨剑,同时,耀眼强光,伴随着近乎能震破耳膜的巨响,也响彻在这间小小的屋子……

    “咳!咳咳咳咳……好呛人的烟……”一脸无奈地轻轻把手在面前扇动着,“还是让他得逞了,真的麻烦。”“你,惹火我了。”“咚!”强烈的风压,沿着地面,爆裂开来,而亚伯将军,也一脸无所谓的,将巨剑重新扛回肩上,等待烟雾散尽,“怎么就没全力一击砍死他呢?好麻烦。”

    “哐!”“少在那边给我自言自语,人类。”短兵相接,亚伯的笑容,也愈发傲慢,“不用担心你的未来。”“哐!”随手一击横切挥断军事执政官手中的武器,“你今天就会死在这里,我说到,就一定做到。”

    “咚!”“呵呵……”右脚抵住地面,减缓住那斩击对自己的冲击,“我可是深海的执政官之一啊,杀了我,也就代表着,”身形一晃,瞬间,整个再次挥舞着不知从何处拎出来的武器朝亚伯冲杀过去,“当!”“深海与帝国之间不会再有任何交易。你敢杀了我?”“咚!”

    “为什么不敢呢?”疑惑地挠了挠头,下一秒,又是近乎随意地一记竖劈狠狠砸了过去,“呃……我的手……”“你知道吗?”轻轻把手中那少说三百斤的巨剑拎起,亚伯,就连弯下腰,也依旧高了对面一个头。“我这次来此,可还特意跟你们那个总执政官大人通过话的。”“咚!”剑刃挥下,血流如注,“对了,”捡起那条掉落在地的左臂,“嘎巴!”“让我告诉你吧,几乎是所有人,”笑得一脸灿烂,亚伯,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手枪,“都认为你有问题哦~就连下一任军事执政官,也已经定了别人~开心吗?”

    “什……么……开什么玩笑呢吧?”“唰!”“真是抱歉啊,”一脸不屑地再次砍掉那军事执政官的一条胳膊,“我没有跟敌人开什么玩笑的习惯,更何况,”“唰!噗通!”“是胆敢欺骗我的士兵的人渣,就更没兴趣了。”头颅落地,还带着震惊与绝望的表情,十分适合……一脚踩的稀碎……

    “卸磨杀驴吗?不愧是你能干出来的事啊~”“这叫什么话?”再次给弗里茨勋爵的杯中倒了满满的茶水,幽深静默的小树屋内,两个高官,只是有说有笑的喝着茶水,场面,十分和谐……

    “那么,关于这次所谓的扫恶惩黑行动……”“自然会继续下去……”轻轻端起茶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被缓缓抿了一口,良久,总执政官大人,才终于抬起了头,“深海已经很疲倦了,但,我们却必须前进。”“也是为了后辈的生存?”“为了文明的延续。”目光移开,本来无神的昏暗眼中,突然便有了一点亮光,“我能看到的只有黑暗,但至少,”起身,缓缓朝着窗户走去,“希望孩子们抬头就能看到太阳啊……”

    走廊里,哼着平时还算喜欢的小调,亚伯,一身是血,大摇大摆地走着,引来无数人侧目而视,包括,但不限于一众守卫既好奇又怯懦的目光……

    “你……”“有事?对了,给你。”随意地把左手拎着的血袋子凌空抛了过去,“你要的脑袋,就是有点损坏了。”“咕噜噜……咕噜。”“?”轻轻伸出手去,拉开袋子,下一秒,“呕……”“拜托,”无奈地摊了摊手,“你的承受力真是弱哎……货呢?”

    “呕……”几乎是直不起腰,可怜的接头人同志,刚把手中的特大号手枪递给亚伯,转身抓起那个袋子,便已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逃开了。“怕什么?弱小的家伙真是可悲。”无可奈何,只能叹口气,同样的,转身,出了胡同……

    “所以,关于执政官的事,还是要感谢一下的。”“嗯?哦,没什么可感谢的。”轻轻把玩着手里的小玩具,亚伯,再次表现出了疑惑,“真是个奇迹,他到底是怎么拿出来那么些东西的……”“您是在说这个吗?”稍微往上推了推眼镜,科学执政官,微笑着,把手伸向了亚伯,“如果您感兴趣,那么作为谢礼,这种简单的空间收纳手套,我还是可以给您一副的,毕竟也不算什么高档货。”“嗯?哦,也行吧。”随意地将手中那副残破不堪的手套丢入垃圾桶,“那么其他事宜,我就不算太懂了。会有帝国专业的人士来与您谈。”“没问题。另外,请留步。”

    “你还有什么事吗?”“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轻轻将一个小瓶子拿在手里,里面一团不知名且黑乎乎的东西,正咕咚咕咚的翻滚着,看起来很是恶心……

    “这是……”“关于海怪们的研究并提炼出来的东西。”轻轻从随身的手套中拎出一把剑,“如果我的研究没有误差的话,那么,这种东西将会成为一种崭新的绿色能源。”“一提到有关科学的话题,好像眼睛都在发光……”小声嘀咕着,并把目光从科学执政官手中的瓶子上移开,“所以,你是打算让我给你搞点这些东西?”“是的是的。”如遇知音般热烈的抓住亚伯那厚大的手掌,“如果可以大量生产,我可以把更多的武器送给帝国的军队,这笔交易,你是不可能亏本的,相信我。”“……”

    与此同时,一间小小的废弃实验室内,“就在这吧。”释放魔力,检测一下四周是否安全,弗里茨,很是警惕,“半公里内,暂无生命迹象。”

    “呼……”心满意足地深吸口气,“没人就好。”轻轻把一个小袋子拿出,再拿出一个造型怪异镊子,“有关于原上帝先生脑中的资料,”微笑着,把镊子伸出,“现在,你可得为帝国服务了。多么的讽刺啊~”

    “所以,你答应他了?”卧室内,缓缓从床上爬起,宽松睡衣垮在身上,乌缇雅,再次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几乎要去拿刀。“为啥子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咧?”气的差点背过气过去,“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给了他那些东西,那个混账东西都能造出些什么鬼?不行,这事没得商量,”二话不说,直接披上外套便朝门外走去,“我去找总执政官交涉。”

    “乌缇雅!站住!”大手一挥,直接把乌缇雅那娇小的身躯拦在屋内,此刻,亚伯的脸色,稍显难堪,“你不能去。”“为什么不能去?”同样冷着张脸,低下头便要横穿过去,“让开!”“不可能。”“唰!”巨剑亮出,血色寒芒,映照着乌缇雅那精致面孔,以及亚伯的脸,“我不能让你过去,这是为了我的士兵,很关键。”

    “让开,亚伯。”同样拔出重剑,身体微微下压,呈标准的格斗式,乌缇雅,也已经开始认真起来,“我不希望看到你后悔。那个疯子,没有半句话可以相信。”

    “那就用武器说话。”提剑,起身,缓缓向乌缇雅走着,“咚!咚!”半步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不可能不相信这个执政官,更何况,帝国,需要大量的军备……得罪了!”话音刚落,剑刃已经重重劈下……

    “咚!”“呜……你认真的吗?”“只不过是试探一下。”卸去力道,敛起杀气,亚伯,依旧是那副姿态,只不过,巨剑,已经被随手插入一旁的剑鞘。“你总该给我个理由,”轻轻拉开门,“一个不信任他的理由。”

    “理由?基因造神实验算不算?”“声纹匹配成功。”“上车,快点。”“哦。”

    “这……”“动力跑车。”快速拉开一个锁,输入密码,“请检测瞳孔,正在比对数据。”“说起来很麻烦,”美眸轻动,其中,仿佛有流星划过,“但,那个疯子,他想造出究极的生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