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长长街角谁伫立,眼眉似画成水墨
“哥哥,你记得那时候的你吗?”
“记得,我很难忘记……”
“哥哥!愿你归来!”
把最后一滴小米粥勺子刮尽送入口中后,林君向伸直腰椅子后面躺躺。感觉有点困,不知是不是昨晚半夜醒来没睡够的缘故。
林泽很精神焕发,甚至有点神采飞扬,他睁着炯炯有神的双眼,四处地打量着家里的环境和林君的表情,似乎在以前从未看够这些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事物一样。
“哥哥,吃完没有?那你要去上学。”还没到变声期但是很有活力和力度的声音。
“别把我放在电视机下面柜子的的薯片和话梅吃光。”林君一挺腰,发出比之前稍大一点的说话声,准备出发。
“我不会的,哈哈。”林泽做出一个滑稽的表情,满是心情无限好的神态。
真羡慕小孩子,无忧无虑的,多好啊,这么活泼……
林君背上自己的书包,把昨晚收拾好的各种东西塞进书包。行李在前两天已经送去学校,所以要背的只是一个书包罢。
林泽从椅子上跳下来,给林君开门。
“一路顺风。”林泽笑着给哥哥开门,笑得灿烂,同时还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你是给我的零食开门吧?”林君最后终于憋不住,笑出一个笑容。
没错,是“笑”出一个笑容,谨此代表林君此时忐忑的开学心情。
父亲林臣员跟上来,递给林君一把伞,“给你。你先到车那里,我穿好衣服和鞋子之后就搭你去学校。”
“知道。”林君点头,往电梯处走去。
“哥哥再见。”林泽挥手告别。
“再见。”林君的回应是一句简单的再见,没有回头,没有挥手,只是低着头,向前走。
有那么一瞬间,林君觉得行尸走肉都不及他没有情感波动。
电梯里三面都贴广告,有一个是前几日刚刚上映的电影,《时间都去哪里儿》,林君在手机的头条新闻上见过这个电影的推送,他点进去看看简短的剧情介绍,讲的是一对人儿在SARS特殊时期结缘,多年后,两人在大学校园中重逢,但又因为其中一个人紧急出国,他们失散,最后在若干年后他们重新相遇,并由一个大学室友道出当年那个人出国的故事。
林君听过一首很著名的歌,《时间都去哪儿》,是一首倾诉对父母的感恩的歌曲,那首歌曲的演唱和旋律都很棒。
现在那首歌的声音又浮现在林君的脑海中,“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好感人的歌词。
“大学室友……嗯,是谁呢?是一个外国人的名字。”林君想回忆起那个名字,介绍片的内容在他脑子里不断的播放,主角从SARS里面认识彼此,然后然后……只是开头的画面清晰,接着就变模糊。那个名字,那个名字,叫什么呢?
“啊,不应该呀……”林君有点生气,生自己的气。他的记忆是比较好的,从小到大学都是名列前茅,以那么出名的歌曲为电影名的两分钟介绍片,他是可以记住里面的内容的。他还做过扑克牌记忆的训练呢!他不允许记不起这种事情发生。
于是他又赶紧在脑中无数次播放那段画面,想透过一丝蛛丝马迹去寻找那个名字的字幕。
“大学室友,应该是电影一分钟之后的画面……外国人,在中国本土制作的电影应该很好区分……”,林君分析着那个名字到底在介绍片的哪一处地方。
电梯不知不觉间已经下降到一楼。
可他,即使是挠破头,也想不出,那个“大学室友”叫什么!
叮!电梯开门。
“啊,好大的雨呀。”有两个小孩带着雨伞冲进电梯,身上有点湿漉漉的。
“啊,是林哥哥!”一个初中身高的小孩直呼。
这两个小朋友都是上初中,且皆是林君的楼下两层的邻居。
“背着书包……你要去上学?这么早开学”另一个小孩有点打激般笑着问,却也不是带着坏意那种。
“是啊,是啊,高三开学都是很早的。”林君忙回答,同时一个大跨步走出电梯,一是上学要赶时间,二是他现在甚至无法忍受谈话的更进一步他不想多作其它思考。
“快快快,把雨伞收起来,你看水都滴到地板上。”
“好,哎呀,我的裤子被你弄湿。”
后面两个小孩在打闹。
林君有点厌弃,不喜欢那种欢快的交谈气氛。要是在以前,林君可能会跟他们玩耍——但现在是现在,不是以前。
负一层的地下车库,充斥着阵阵冷气流,一道风扑在林君的脸庞上,他倒吸一口凉气进肺。林君赶忙向自家车位车那边跑去。
车是一辆黑色高档轿车,铮亮的反光车衣代表着它是近三年之内购买。
林君还需等父亲来开车门。
安安静静的地下车库,空洞的不知某处地方传来说话的声音。林君抱着双膝蹲下,他感到有点冷,也有点害怕,害怕的是即将面对一个新学期,害怕的是他的任务还未完成。
不消两分钟的时间,林臣员挎着带着一个公文包到车边,穿着西装。这是他常惯的穿搭,因为他是一位有名地商人和企业家,自从40岁接管父亲的产业之后,那时便早出晚且经常出差,林君想见他一面都难。
今日林君估计父亲又是准备出差千里之外。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林臣员正是要出差。
在2-5岁的时候,林君寄宿在外婆家,虽也尽享着长辈们的疼爱,但终究不儒父母的那般亲。他几乎是每年的寒暑假才能见过父亲一面。
之所以“寄宿”,也不是因为家庭困难或者父母忙的原因,单纯是因为外婆想念男孩子。林君还有两个姨娘和两个表姐住在外婆家,但年纪大点的中国人有一些毕竟还是有流淌着男尊女贵的血液。在膝下没有男童的情况下,所以就把林君接到外婆家住。
有一次对于林君奶奶的询问,林君外婆带着坚决的说道,“男孩子比较活泼,能给我们带来欢乐,再说只是住三年而已。”,然后又瞟瞟林君母亲一眼,母亲赶忙为己家说话,林君父亲因事务繁忙也就没参与对林君的“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