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汤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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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虚惊一场,空喜一场

    跑出机场他们也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跑得更快了。没有和对方说一句话,汤妍与梁宥凡只是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迈着一致的步伐。汤妍扔掉了墨镜,用左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梁宥凡用右手抛出了帽子,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排大白牙。

    他们终于在一座花园里停下了脚步。

    汤妍气喘吁吁地问梁宥凡:“你这是......要带我、跑去哪儿呀?”梁宥凡喘着粗气,“天涯、海角!跟我走吗?”他反问汤妍,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就像漆黑的夜幕中滑过的一颗流星。“Yourun,Irun.”汤妍回答,笑意盈盈,酒窝里像是绽放出了朵朵粉嫩的桃花。

    他们牵着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但是......现在我,我真是跑不动了,歇一会儿吧。”汤妍用她甜甜的声音向梁宥凡撒娇,梁宥凡光是听着她的语气、看着她的笑容,就像喝到了香甜的桃子酒一般。“你看你平时不爱运动,关键时刻跑不动了吧。”梁宥凡摆出一副傲娇的样子,“那我们去那里坐一下,其实我也跑不动了,哈哈。”汤妍嫌弃地冲梁宥凡笑笑,真是调皮的大男孩儿。

    他们在花园中的一张木椅上坐下,像普通情侣一样依偎在一起。

    “如果不做演员了你会去做什么?”梁宥凡问汤妍。“嗯,这个得想想。空姐是当不成了,那就做老板娘吧!”汤妍仰起头看着梁宥凡,目光晶亮满是温柔。“那我这个老板还真得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挣钱呀。你说咱是卖烤红薯挣钱还是卖糖葫芦挣钱?”梁宥凡也同样柔情款款地看向汤妍。“我还是觉得卖汤包比较挣钱。”汤妍假装思索后失笑道。“那我们就卖汤包!”梁宥凡捏捏汤妍的鼻子。

    汤妍重新把头靠在梁宥凡肩上,“说真的,如果真的不做这行了你会不会觉得很可惜?”

    “会,不过没所谓。我已经在这个行业努力过啦。总是要离开的嘛,总不能演一辈子唱一辈子吧。老了就干不动了。还是早点开个汤包店,踏踏实实过日子好。”梁宥凡摸摸汤妍的头,“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么?”

    “宥凡、宥凡......又笨又烦!”汤妍坐直身子对着梁宥凡哈哈大笑。梁宥凡一把将她强行按回自己怀里,“什么呀,宥凡——是宽宥平凡。每个人都是平凡的,平凡有什么不好呢?所以万众瞩目也不失心,柴米油盐也很用心。”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语重心长。”汤妍的眼里又一次雾气升腾。“还不是因为有了你这一味心灵鸡汤。”梁宥凡将下巴抵在汤妍的头上。汤妍破涕为笑白了他一眼,“没正形儿。”

    “祖宗,我可找到你了!”汤妍的助理大圆和梁宥凡的一众女助理稀稀拉拉地跑来。

    “你们可真能找。”梁宥凡放开怀中的汤妍,坐直身子,表情哀怨。“你们俩也够能跑的啊!快回去吧,我们都找来了狗仔也快了。”大圆说着还四处张望。“是啊,凡哥,先跟我们回去吧。报道都满天飞了。经纪人脸都气绿了。”梁宥凡的女助理们附和道。

    梁宥凡望向一边不作回应。

    “汤总,咱还有一工作室的人等着您呢。”大圆看着汤妍的眼睛,一脸深情。

    “宥凡,我们都先回去吧。这些事总是要处理的。”汤妍转向梁宥凡,语气温柔,像是在哄小孩子。

    “那好吧,有事给我打电话。”梁宥凡抚弄着汤妍的发梢,悻悻地回答。

    汤妍也无奈地笑笑,收敛柔情似水的眼波,她站起身来,准备离去。梁宥凡猛地拉住汤妍的手,一秒、两秒......一分、两分。

    汤妍慢慢向前挪步,梁宥凡的手一点一点地松开。

    待汤妍走出去几米后,梁宥凡站起身来,目光紧紧直视那个纤瘦的背影大喊:“大圆球,照顾好她!”只见余光中的那个圆润身影一把将身边纤瘦的身影搂住,高举左手比了个OK的手势。梁宥凡看着那两个背影越走越远,转过身,戴上帽衫的帽子,垂头丧气地跟着他的女助理们走了。

    梁宥凡上了保姆车后便窝在了后座上,一言不发。程昱坐在他旁边,一脸凝重。

    “宥凡,跟我进来。”进了公司,程昱走在最前面,甩下这句话。

    梁宥凡走在队伍最后面,吊儿郎当地进了总裁办公室。

    程昱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眉头微皱,他没有示意让梁宥凡也坐下,“你谈恋爱,你和汤妍在一起我都不反对,我也在寻找合适的时机让你们公开恋情。你今天这是做什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梁宥凡,这不是电视剧,也不是电影,这里用不上你男主角的英雄主义。”

    “我不想当什么英雄,我只想保护好我的女朋友。”梁宥凡淡淡地回答,身子缩在衣服里。

    “你这是在保护她吗?你这是在害她!害人害己!”程昱口气生硬了起来。

    “让自己的女人在人前束手无策,让她被堵机场无法脱身,这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吗?!”梁宥凡挣脱掉了帽子,情绪激动。

    “你不是普通的男人,你的女人也不是普通的女人!你们是演员,是人气偶像!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看你的笑话,有多少人想借着你出事的机会往上爬!”程昱也站了起来,双手支住桌子。

    “我不在乎。”梁宥凡轻哼。

    “你不在乎?你现在红了所以你可以说你不在乎了?别忘了没红的那七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戏约不断、开演唱会、大牌代言、高曝光率、无数粉丝接机,你敢说你不在乎?”程昱怒视梁宥凡。

    为了梁宥凡的今日,程昱也做了很大努力,积极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为梁宥凡争取更多更好的机会。梁宥凡刚进公司的时候程昱就觉得这小伙子不错,让梁宥凡出专辑、拍偶像剧,就算不能大红大紫也要保持知名度。去年夏天梁宥凡一剧爆红之后,程昱更是亲自接管了梁宥凡的经纪事务。

    如今梁宥凡的一句不在乎让他生气也让他害怕。他不想辜负自己多年的心血,更不想放弃梁宥凡这样一棵“好苗子”。他相信梁宥凡的事业还有高峰,他相信梁宥凡可以从偶像演员成长为实力影帝,他想让全世界都看到都认同他的眼光。

    听了程昱的这番气话,梁宥凡竟一时语塞。比起汤妍,他是不在乎这些,可是没有这些,也就没有今天的梁宥凡,他也没有机会和汤妍站在一起,更别提与她频频合作。况且在之前不温不火的七年里,他每一天都希望自己可以红,大红,爆红。只有红了他才能有更多的机会,才能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才能演自己喜欢的角色、唱自己喜欢的歌。

    程昱见梁宥凡冷静下来,坐回了自己的老板椅上,语气也放缓了些,“也许你可以真的不在乎。但是也替汤妍想想吧。她在这个圈子里十年才有了如今的位置。你红你受到的大多是爱戴,可她呢,作品越多骂声越多。她今年这一年被黑过多少次了,每一次她难不难过,你还不清楚吗。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先由我来处理。”

    梁宥凡想说声对不起却说不出口,他重新拉上帽子,低着头走了出去。

    “嘀、嘀、嘀、嘀......”一串闹铃声响起,梁宥凡猛得惊醒。原来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场梦......梁宥凡瘫坐在酒店的大床上,身边已没了汤妍的踪影,想着刚刚的梦,他不知该悲还是该喜。他们的计划如此缜密,保密措施甚佳,没有记者拍到他们一同出游异国,汤妍也已经乘坐清早的航班回去了。

    拿起手机,梁宥凡想问问汤妍是否已安全抵达,低头便看见消息推送:“汤妍抵沪,衣着干练,笑容甜美,暖心扶起摔倒粉丝”,至此,梁宥凡才觉得心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