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锦并肩站在慕容玥身侧，同她一起看水中倒影。

    不同的是，慕容玥看的是天上落在湖中的月亮，而玄锦在看她。

    “我的仪器不会出错。”

    慕容玥无论做什么都很有自信，如今也正是这份自信，把她逼到了绝境。

    “也许是器皿不干净，也许是有其他的血渍残留……”

    “我每次都用特殊的药水清理，不会出错。”

    慕容玥的视线从水面转向了玄锦，皱眉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在意那天的检测结果，明明我都快接受现实了。”

    慕容玥这个问题，其实云玄锦自己也很迷茫，他看着湖中月色衬着月光散聚，却想事情已经促成了，为什么现在却觉得后悔了呢？

    不，他不能后悔。

    这是这位玥公主欠他的，而且……这还远远不够。

    玄锦握紧了手，眼底闪过狠戾。

    末了，他才轻轻叹了口气，淡声道：“只是对南越有这样的殿下，感到担忧罢了。”

    “无法改变事实，那就只能接受命运。习惯就好。”

    慕容玥回过头，望向正朝着这里来的人，解释道：“我来看星星，真的。”

    谢凌渊脱了自己的外衫，给了慕容玥。他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比流霜般的月光还清冷。

    “看完了吗？”

    “我看出了点名堂，你要听吗？”慕容玥没去理会谢凌渊心里那点不爽。

    谢凌渊默不作声得挤进了慕容玥和玄锦之间，把两个人分开了。

    “尚可一听。”

    “尚可？”慕容玥真是要被气死，“那就不讲了，我和先生说。”

    “慕容玥！”

    谢凌渊转过头盯着她，眼里满是怒气。

    “好好好，我的错，我乱开玩笑。”

    谢凌渊盯着她没说话。

    “你到底要不要听，如果不听，那我就不说了。”慕容玥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简直快被磨得没有脾气。

    谢凌渊眼角的余光一瞄，只能暂且忍耐：“听。”

    “明日起大雾，之后便会有狂风。我看可能要在这里停留两三天。”

    慕容玥抬头指着那轮月亮道：“这叫霾月，周围有三层光。”

    “三层？”

    谢凌渊抬头去看，上方那一轮昏沉的月亮：“你继续说。”

    “第一层是风霾，第二层是雾霾，一起出现就是大风过境，浓雾骤起。”

    “那第三层就是沙霾？”

    谢凌渊不懂，只是根据她的说法猜测。

    慕容玥轻声笑道：“举一反三，世子聪慧，但第三层其实是土霾，也就是沙尘风土的意思。”

    “沙霾的意思也差不多。”

    谢凌渊嘴硬，就是不想丢脸。

    慕容玥无奈道：“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你看沙霾……”

    玄锦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也不知自己是听到了哪里便离开了。

    看着谢凌渊和慕容玥站在一起，无话不谈的样子，着实有些打眼。

    虽然这两个人总是闹别扭，但聚在一起的时候，那份相处起来的默契和态度，竟然没有旁人插话的余地。

    哪怕是吵架的时候，似乎也严丝合缝。

    完全找不到地方去介入。

    为什么有的人是这样在相处，嘴硬却心软。

    嘴上一口一个恨不得杀了他，可出了事，第一个赶到的永远是彼此。

    “你看月晕昏沉，今天晚上一定会降温。”

    谢凌渊看了半天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