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太阴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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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紫气浮现、兄妹断绝

    如此自己骂自己也真是洪荒开山辟地头一遭。

    月孛魔见状赶紧催促望舒快逃。

    望舒望着那咕嘟冒泡的黑水湖却是却是眼里冒出异样的神采来。

    月孛魔一看望舒这副模样就知道望舒此时心神再出问题。

    果不其然,回头一看,刚刚那假魔祖死去的地方,不知何时幻化生出一大片的艳红花海。

    那花,茎直立,不分枝,无毛有白粉,叶片对卵生。

    一株一花,白色、粉红、红色、紫色或杂色皆有,只因红色艳丽霸道,一色掩百色,这花海才如此艳红一片。

    花芽下垂,花朵直立,高高低低,井然有序,绮丽娇弱,令人怜惜。

    花瓣圆圆团团,薄如蝉翼,近似扇形,又有波浪边际。球实绿色,虽花谢,蕊却不立枯,顶在球上,蒴果高举,好似河中水童。

    微风一吹,扑面而来的浓郁香气只熏的望舒飘飘然。

    眼看望舒眼神涣散,就要沉迷于这花香之中,月孛魔当即催动肋下手臂狠狠扇在望舒脸上,又一发掌心雷发出,将那花海打烂。

    也不知月孛是不是在报刚才被辱骂之仇,这一巴掌是实打实的用力。

    眼看巴掌过后,望舒还在盯着那湖面看,月孛魔操纵手臂刚刚举起就要再来一下。

    正要下手,望舒:“你要干嘛?”

    月孛魔才举起的一只手立刻僵在半空中,不得已,只讪讪的笑了笑。

    望舒摸了摸脸上的巴掌印,只觉得嘴里还是一股子香甜气,不知是被月孛魔公报私仇打伤了口腔还是这花香太过浓郁的缘故。

    眼看望舒的手不停的在脸上的巴掌印上摩挲,月孛魔赶紧岔开话题,催促望舒离开。

    可望舒还是一副鬼迷心窍的模样,直勾勾的望着那片沸腾不已的黑湖。

    月孛魔不好再打脸,只得用手扯着望舒的领口,要把他扯走,可自己胳膊扯自己衣领,腿还不受他控制,这幅怪诞模样,着实滑稽的很。

    连拽了几下,望舒还是不动,正当月孛魔要伸手把望舒的头掰过来时,望舒却是直勾勾地突然开口了:“我们走不了了。”

    月孛魔闻言,脸上当即好像打翻的调色盘,表情十分丰富。

    他以为是魔祖施法要怎么着望舒了,正想劝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赶快逃才是上策。

    却听到望舒又接了一句:“你看那湖水。”

    月孛魔扭头一看。

    漆黑的湖水,因为地动的缘故,涨涨停停个不停。

    无数早先在化魔池内重造躯体的魔物因为没来得及逃走,而被吸食了精气血神,尸首状似腊肉一般堆积在岸边。

    大量的脂肪就地溶解在湖水里,被风浪一拍,就卷起了无数白花花的泡沫。

    大地剧烈震动,仿佛象群从草原上奔跑而过,地面晃动不停,难以立身。

    不得已下望舒飞身半空。

    换了个角度,再看那那漆黑湖水,却不知它什么时候已然带上了淡淡的紫色。

    望舒冷静地看着那浪头越来越大的湖水,三秒后,他道:

    “你看到了吗?”

    月孛魔看了它一会儿,眼里独属彭质尸的贪婪的光芒也就渐渐浮现了出来,小声的说道:

    “你还真是贪心。”

    之后他虽然也骂了一连串的脏话,却也脸色欣喜地认同了望舒之前说的“走不了了”的言论。

    原因无他,那湖水上的紫色,不是光彩角度折射湖面之紫,而是鸿蒙紫气浮现之紫。

    化魔池为魔界立界之根本,为魔祖之宝黑莲幻化,续接一界之气运,远胜诸天之宝。

    那漆黑湖水,是它本来面目,加之魔祖新躯正在湖水之内,一身混杂魔气,不说将黑湖变作花花绿绿也不该只添一色才对,可如今湖水却泛起了淡淡紫色。

    甚至离得如此之近,月孛魔头上莲冠都不有一丝一毫异动。

    除非是化魔池如今自身难保,不然不可能放任自身一部分流落在外。

    而能镇压、侵染黑莲,还让它生出紫色的,除了魔祖手里的鸿蒙紫气外也不做他想。

    湖水翻腾不止,隐隐有巨物将要上浮。

    …………

    另一边。

    太阴清虚之府。

    自十三月仙奉命拿符定住日月之后,日月不得下行,妖庭自然有感。

    一开始帝俊、太一并羲和、嫦曦还以为是十金乌出世,日月有感,生出异相,欣喜不已。

    但许久过去,日月并行,骄阳似火,常常掩盖太阴。众妖失了太阴滋补调和,只得冒险于白日吞吃日精。

    这日精乃是太阳之气,生育万物的根本之气,螺蚌受之则生珠,顽石蓄之可产玉。

    采咽日精能得清阳之气,使愚拙潜消,清灵畅达,顽疾不染,神气日增,其益无量。

    只是日精残暴,又要配合采日精月华功,现如今缺了月华调和不说,金乌太子顽劣乱飞又导致日精酷热,更加难以利用。

    凡间平常妖物本就指望这两样奇物修行,现如今一个不显,一个残暴,登时断了其修行资源。

    资源一断,妖族底层动荡,巫妖战事顿时受损,要说这里没有后土演化轮回的气运加持也说不过去。

    可轮回之事为万世不易之法,如何改动?

    于是帝俊便命值日神官前去调查,查找那日月不落的原因。

    如此一来二去,自然查到了月中十三仙手持“结璘”“郁仪”之符,演化神国,逼停日月的事。

    这不,前方战事僵持不断,羲和为了解决此事,只得亲自赶赴月宫。

    此时掌事月姑正在挑选能工巧匠,为清凉殿后面的十二楼城雕花刻字。

    匆忙听闻广寒洞阴之宫的大宫主羲和回来,赶紧带领守门天仙、侍月童子等往回赶。

    羲和回来之后,本来直接进了清凉殿,却是不想,清凉殿为羲和嫦曦居所,自她二人嫁去太阴后,宫中侍从女官都跟着她们走了个干净,只三不五时有洒扫宫女进来清洁月尘。

    况且望舒平时无有宴席都只待在绛林之中,少用此处。

    今日她匆忙而来,又未提前通知,宫中自然冷冷清清、无有侍奉。

    羲和也知此行唐突,想后便命侍女前去开宴,又命女官到绛林之中去请血姑纤阿。

    侍女接了这谕,便一边前去派人告知掌事月姑,一边派人进去各处收拾打扫。

    别人听了这事儿倒没什么反应,只有那掌事月姑并不大高兴。

    谁知那羲和落座不久,想起纤阿征发修月之民为十二月神修建月宫之事。思虑再三,只觉得自己该亲自走上一遭,看看那月宫模样,免得回头几個月神问起,自己只翻来覆去转述侍女所言,到时候让人以为自己这个姨母不喜欢她们就不好了。

    那掌事月姑回房换了衣服,赶忙来拜。

    却是不想,如此一来一往,羲和又与月姑正巧错过。

    月姑见羲和去后头月宫,只得又急急忙忙赶去,可此地为府里殿堂,又非殿外门商,也不是月宫主人,不得行法施咒,只能凭借自己脚力紧赶慢赶。

    等她赶到后殿,又听见众仙说羲和刚刚离去,说是要去玉门处等候纤阿。

    月姑只觉得自己真是倒霉。

    只得又赶往玉门,刚走到前面梨香院空地上,就听院门前笛韵悠扬,歌声婉转。

    月姑只当是哪个不知轻重的月仙,闲来无事,演习戏文。

    不由得往前走了几步,抬头一看,果真就凑巧听到了两句,唱的是:

    “秋灯无焰剪刀停,冷露浓浓桂树青。伯解罗衣种寒粟,月明如水浸中庭。”

    侍月童子听了,只十分感慨缠绵,便要停下脚步侧耳细听。

    却是不想,月姑听了则是直接上前呵斥几人:

    “做的什么冷词凉曲!现如今什么光景不知道吗?不说躲在内室,潜心修行,也该谨小慎微,守口如瓶才是!哪里容得下你们在这里无所事事,无事生非,整日的作些不成曲调的东西。

    我看你等是心里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就该罚你们去琉璃田里劳作些许时日才是,这才能让你们老实些许!”

    月姑正骂的痛快,却是不想身后突然幽幽传来一句:“她们不是月仙。”

    回头一看,正是羲和。

    月姑当即跪下,向羲和行礼。

    羲和也不在意,只挥了挥手让她起来,又解释了句:“她们是日中女仙,为我驾车而来,并不通月宫规矩。”

    月姑只能再三请罪。

    羲和往里走去,对着守门天仙问道:“兄长还没回来吗?”

    月姑跟在身后,俯着身子代替对方回话,道:“大宫主,陛下并未回来。”

    羲和又问:“纤阿道人呢?怎么女官说绛林封锁戒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纤阿殿下去往下界去了,将月中五夫人也一并带了下去,临行之前,封锁了青华紫桂之林,暂停了帝流浆下发,只让月宫自转行事。只是所为何事我等却是不知。”

    羲和听了,虽眉头紧皱,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等到回了清凉殿,又对月姑说道:

    “青华紫桂之林今日轮职的看守金仙呢?带他来见我。”

    “回禀大宫主,青衣月人正奉命看守九天之房,陛下有令,非他相召,不可轻离。”

    羲和对此大为不解:“怎么?便是我也号令不动一个小小看守金仙了吗?”

    月姑被羲和言语里的意思吓了个哆嗦,只一个劲的低头拜服。

    “大宫主,陛下下旨,殿下施咒,我等月仙水神皆不可违抗。”

    “水神也接到了兄长法旨?”

    “是,下界各路水神、海神,都暂停了觐见,只殿下交待的进呈七宝之事不停,可此事也由水神入月改成了月仙亲取,再不许外人入月。”

    羲和放下茶盏,不知想到了什么,用手握住茶盏,只语气淡淡地问道:

    “我且问你,兄长下属鬼国冥官可也接到了旨意?”

    那月姑闻言,连头也不起,只脑门抵在地上,斟酌再三,瓮声瓮气的回道:

    “冥官鬼国之秘非是小神能知。”

    羲和也不知从这月姑言语中得了些什么信息,只在御座上坐了许久,然后忽的落下泪来。

    之后对她说道:“既如此,便当我未曾来过,你等绝不可轻言。”

    说罢便带着几个日中女仙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