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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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酒局

    明伯原见巫马蓝铃犹疑,立马解释:

    “汪绮妹妹也要去。蓝铃姑娘不必有忧虑。”

    在三人的盛情邀请下,巫马蓝铃最终还是跟着去了。酒馆在山脚的小县城里,据闻是附近最出名的玩耍一条龙,不光可以喝酒,还可以玩色子、推牌九。

    汪望定了雅间,屋子里除了她四人,还有弹唱舞蹈的歌姬和舞姬。难得外出,巫马蓝铃的心情也格外好,一杯接一杯,喝了不少酒。

    久久欲凭一己之力,与畅意痛饮的巫马蓝铃抗衡,也不过是趁着漏洞偷倒了一两杯酒,完全无济于事。而此时巫马蓝铃已经喝得晕晕乎乎,眼神迷离。

    久久努力维持清醒,偷偷观察着明伯原那端的情况。明伯原倒是海量,这边三人都喝得东倒西歪,他还是正襟危坐,毫无醉意。

    “蓝铃,出去,吹风,透气。”

    汪绮本想陪同,巫马蓝铃却拒绝了。

    “就在,回廊。”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久久很想借用巫马蓝铃的口吻说:姐妹,快拉住我啊!可是他却发现现在的禁制尤为严苛,没有给久久留半点有机可乘的机会。想来因为这件事是巫马蓝铃生命中最重要的转折,容不得偏差。

    久久刚出门,明伯原也跟了出来,如此,她更加惶恐。久久也顾不得什么查明真相,想要同上回一般竭力摆脱桎梏,逃离幻境,却因酒醉乏力,完全使不上力气。

    明伯原站到巫马蓝铃的身旁,不知是否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脸颊泛红。

    “刚刚有几次你给我敬酒,故意弄倒了我的酒杯,是害怕我醉酒伤身?”

    久久心里怒骂:我哪是怕你醉酒伤身,是怕你酒后乱性。

    “蓝铃姑娘,明某有一事,自从见你那日就想同姑娘说,可是当日你选择了风扬,我和风扬又是好兄弟,只能深埋心底......”

    那就继续埋着呗!久久在心里祈祷。

    巫马蓝铃脚下一软,险些摔倒,明伯原搀扶一把,顺势将巫马兰揽入怀中。

    “今夜,明某也不再隐藏心意。”明伯原情意绵绵,深情款款,“当日回鸢山一见,明某便对蓝铃姑娘一见钟情。今生惟愿一生一世一双人,明某的心意日月可鉴,天地可昭。若蓝铃姑娘愿意,明某愿意亲自向风扬说明,再八抬大轿迎娶你做我崇原岛的岛主夫人。”

    巫马蓝铃使力挣脱了明伯原,到此时也不忘含笑以待。而后,她说出了那句,久久使了浑身解数却也拦不住,致使明伯原郁结在心的话:

    “我,清阁主,一眼终身。”

    明伯原的眸子不复神采,他垂头冷笑:

    “果然是我妄想了。”

    就在久久头疼如何应付后事之时,他看见街道茫茫人海之中,灯红酒绿之下,清风扬策马而来。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她深深出了一口长气。

    清风扬停好马,快步进了酒楼,找到几人所在屋子,也不同几人寒暄,便直接找到巫马蓝铃。

    “阁主,回来了!”

    巫马蓝铃嫣然一笑,微微欠身,结果因为站不稳脚,倒在清风扬怀里。清风扬则只是微微点头,什么话都没说。

    “看来风清扬对巫马蓝铃也是用情至深,不然怎么一回来就寻到此处找人。”久久偏着脑袋道。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是清苏的口吻。

    “兄台,不是我要喝啊!”久久叫苦。

    “对了,今夜你要不让明伯原靠近我。实在不行,你就想办法将我们弹出幻境。”见清苏困惑,久久努力打足精神,“巫马蓝铃遗书中写过,明伯原醉酒,导致她失身。恐怕就在今日。”

    清风扬将巫马蓝铃抱如怀中,眼神温柔至极,在她耳边轻语:

    “有我在,没人能伤你!”

    清苏怀里的久久忍不住摇头叹息:

    “如此看来,他二人原本郎有情妾有意。煮熟的鸭子都飞了,你爹不行啊!”

    勉力说完这句话,久久随着巫马蓝铃昏睡过去。待久久醒来,已是在一清阁中。巫马蓝铃只醉了一日,而她体内的久久却足足醉了四日。久久也颇为惭愧,自己竟然不甚酒力至此。

    醒来后,久久从清苏口里得知,当夜清风扬就不顾两月来的奔波,将巫马蓝铃连夜带回了一清阁。清风扬也果真如当日回鸢山所言,让巫马蓝铃在自己房中做了打扫丫鬟。

    久久也不知道一清阁的人哪有这么勤快,每天天未亮,就得起床干活。加之巫马蓝铃又格外引擎,鸡刚打鸣,就拿着扫把在清风扬的竹叶居外打扫落叶。

    久久睡不着,自然也不能让清苏好梦。于是她故意将声音弄的格外大,以将清苏吵醒。白天里,两人几乎寸步不离。清风扬在书房审阅阁中事务,巫马蓝铃就在屋子里擦拭灰尘。清风扬在院井喝茶养神,巫马蓝铃就在身侧端茶倒水。清风扬与诸阁老商议诸事,她就在门外恭候吩咐。

    说来也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清风扬对巫马蓝铃有意,可他偏偏待巫马蓝铃时冷时热,让人捉摸不清。连巫马蓝铃主动提出,让他教自己说太元话,都被他一句“我喜欢清净,你这样挺好的”给打发了。

    “这种情况下,要么是你爹的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你爹的身子有问题。”久久忍不住点评。

    谁料清苏倒毫不避讳:

    “当年家父正在修练‘冰魂雪魄’第九层,该功极阴极寒,若行夫妻之事,于自己无妨,却能反噬对方。”

    久久眸子一缩:难道这也是清苏和回辛不得善终的原因?想罢,她看清苏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怜悯。

    “按你这说法,把这第九层练成了,应是无事吧。”见清苏点点头,久久不解,“那为何不解释。巫马蓝铃那么爱他,又通情达理,自然能够理解,愿意等待。如果说明,她也不至于落得惨死的下场。”

    “一来,家父不愿耽误巫马氏的大好青春。二来,家父不喜解释。”

    这不正是明梦泽的性子么?看来,明梦泽还真有可能是清苏的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介于,清苏自爆无力房事,已是悲惨至极,久久也不好火上浇油。

    “你有没有觉得,就我们两个人在,还得演戏,颇为无趣?”久久埋怨。

    巫马蓝铃正在用鸡毛掸子打扫架子上的花瓶,清风扬则在书桌前挥墨作画。

    “我觉得,挺不错的。”清苏道。

    “废话,你每天喝喝茶,看看书就好。而我干完这样干那样,累得同狗一样。”

    砚台中没墨,清风扬便吩咐巫马蓝铃研磨。作好明月清风图,清风扬还打算题字,他见身边的佳人,顿时来了兴趣:

    “要不,你来帮我提?”

    “不会,太元字。”巫马蓝铃满怀歉意。

    “这样啊,”清风扬沉吟一声,“那我教你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