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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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蛊蛊相连

    几人聊完正事,正准备走,才记起屋内还有一人。汪温伦见酣睡的久久,一时起了玩心,轻手轻脚地走到久久身边,大喊一声,吓得久久魂飞魄散。

    久久的脑袋狠狠地磕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她吃痛地捂住额角。汪温伦见久久狼狈不堪的样子,狂笑不已,前俯后仰之间,瞥见了清苏前夜额头的红印。

    “她脑袋撞了,为什么伤在你额头。”

    汪温伦突发奇想,狠狠揪了久久的脸蛋一把,力度极重。清苏见了,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探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汪温伦兴奋不已,念念有词地在原地蹦跶:“果然如此!伤酒身,伤在苏身。”

    汪望看不下去,走上前去,一掌拍在汪温伦的后脑勺。

    “什么伤,什么酒,竟说些胡话。”

    清苏看了看睡眼朦胧的久久,再看看疯言疯语的汪温伦,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清苏御下不力,还望世叔帮晚辈管教一番。”

    汪望抓住自己儿子,再踹一脚。

    “这个,老夫自然得管,至于那个,”汪望看向久久,“让他去伙房练练规矩如何?”

    “甚好。”

    “伦儿,明日你就带这个,这个.....”

    “葡萄酒。”汪温伦接话道。

    见汪望一脸不相信,望温伦解释道:

    “他就叫酒啊,葡萄酒、白酒、烈酒,无论什么酒,只要是酒就行。”

    汪望怀疑地看向清苏,见清苏默认,方才继续道:

    “那你明日带这个葡萄酒,去伙房帮忙。”

    汪温伦虽答应了下来,但仍有些迷惑不解,于是小声请教他的老父亲:

    “既然练规矩,为何去伙房。那群婆子最不讲规矩。”

    汪望揪住汪温伦的衣领,在他耳边低语道:

    “你懂什么?好几位婆子都被关进了牢里,此时伙房最缺人!”

    汪温伦用手连连指着自己父亲,嗤之以鼻道:

    “爹,你也太老奸巨猾了吧!什么便宜都占。”

    汪望又是一脚踢在汪温伦的屁股上:

    “不懂就别乱说。”

    汪温伦将清苏送往客房,一路上也不忘讨论寻剑之事,直到将清苏送到了房门口,才问:

    “阁主,那他住哪里?”

    清苏皱眉:

    “在你府上,你来问我?”

    “按理说,随阁主来的,即便是下人,也得住上好的客房。但又按理说,既然要进伙房做事,就应该和下人们同住。”

    久久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清苏的手臂:

    “清......阁主,你不会来真的吧!”

    “本阁主之言,岂能儿戏?”清苏撇开久久的手,“如此看来,你是没些规矩,是该好好调教调教。”

    “那就带他去下人住的地方?”汪温伦颇有眼力见地再次征询意见。

    清苏点点头,不顾久久哀求的眼神,合上了门。汪温伦领着久久去住房的路上,苦口婆心地劝导久久:“你既然归于清苏门下,就应该懂得少说话,多做事。趋利避害,懂吗?”

    “我也没见你少说了话啊。”久久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

    “我能一样么?”汪温伦不屑,“我好歹也是弄水阁阁老,是和清苏一块长大的。岂是你这半途来的小子所能比的?”

    两人你来我去,没几句话就到了下人的住房。久久打开门,一股汗臭混着脚臭的味道扑鼻而来,一眼望去,十米长的通铺上躺着的都是衣不蔽体的大男人。

    “怎么全是男的!”久久才反应过来,此时汪温伦眼里的自己,可是不折不扣的男人。而这些,清苏分明都知道。

    “怎么着,你还想着床上躺着十来个美女,夜里好让你风流快活?想的倒挺美。”

    汪温伦吩咐众人给久久挪出一个空位,而后令领事的给久久从柜子里拿出一床陈年旧被。久久用指尖捻起杯子的一角,还没近闻,就差点被熏晕过去。

    “哎,今日你额头撞了,清苏头上却有伤痕。后来我揪了你脸一把,清苏却一个劲地摸脸。是不是,你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千丝万缕说不清的关系啊!”汪温伦完全没在意久久的狂怒,自言自语地天马行空。

    久久的注意力全部在自己狭窄而臭烘烘的床铺上,无暇理会汪温伦,于是信口胡诌:

    “我们被人下了蛊术,只要我受了伤,清苏也会感同身受。”

    “真的?”汪温伦兴奋不已。

    久久灵机一动,扔掉手中的被子,拍拍手,转过身来坏笑:

    “自然是真的。你如果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证明。”

    “怎么证明?”汪温伦两眼发光。

    久久展颜一笑,使尽全力,扇了汪温伦一巴掌。

    “你打我干嘛!”汪温伦捂住脸,愤怒地问。

    “我这是在给你证明啊!”久久煞有其事地解释,“明儿个你自己去问你家阁主,是不是也感觉脸上被人打了一个巴掌,不就知道了。”

    汪温伦挨了耳光,不怒反笑。

    “葡萄酒,你真聪明!”

    “过奖过奖!”

    汪温伦走后,久久终是无法忍受屋里的乌烟瘴气,自己来到屋外,坐在石阶上望着天空发起呆来。

    伏城那日,久久见着元橧,多少有些欣喜,甚至有一刻忍不住想大喊:哎,小子,我在这儿!可是久久害怕,害怕回到宫中面对紧紧相逼的元帝,也怕面对久病不愈的元后。每在宫中一天,她都难受得难以呼吸,感觉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杀人凶手。可她有什么办法,她也不过是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弱女子,也有自己想拥有的一片天。

    如此想着,久久竟然困意四起,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早上醒来,才发现背上披了一床薄被,也不知是哪位好心人大发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