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的火焰一下蔓延开来，不多时，覆盖在石壁通道上的菌丝体和水晶兰就被燃烧殆尽。

    它们并没有成精成怪，妖火肆虐下，焚为灰烬。

    我不满的看了一眼狗妖，真是暴殄天物，这可都是难得的灵药，幸好我之前已经采摘了不少，足够炼制一批仙露。

    菌丝体燃烧殆尽，之前誓言环碎裂的红光点点洒落在山壁。

    不多时，就有了变化，石妖仿佛真的收到沾染了他与蛇妖气息的誓言环碎裂的影响。

    一声悠长低沉的叹息声，在干涸的地下暗河内回荡。

    我感受到之前地脉渗透出的丝丝妖气有扩张的趋势。

    “不好，石间镇压不住地脉异化了。”

    我焦急的望向鲤鱼精，仿佛他能解决眼前的困境。

    鲤鱼精还在静静的观察。

    这时，另一个同样焦虑的声音喊道：“石间，放弃吧，单凭你是压制不住地脉异变的，你不要再耗费自己的修为了，跟我离开这里吧，现在放弃还有机会。”

    “你究竟在做什么？”我惊讶的看着歙淑。

    歙淑急得泪珠涟涟，“我只是想要救他而已，秦岭众妖虎视眈眈，这地脉守不住的。”

    我恍然，歙淑虽无大义，但是对石间想必是有真心的。

    “地脉果然在急剧妖化。”

    “是啊，我感受到源源不断的能源在地下涌动。”

    “我们妖族壮大的时机就要到了！”

    四周的妖物无不露出癫狂的神态。

    一时间，地动山摇，仿佛有什么急欲冲破限制。

    “彩蝶，你看到了吗？我让你在此见证这一刻，我要登上妖界至尊，让你后悔以前无视我的情意。”

    蜂王看了一眼彩蝶的尸身，然后狞笑着，在地动山摇中，向我走过来。

    我当然发现了，天哪，石妖心神不定，对地脉异化的镇压松动，地脉即将彻底妖化，他这会儿该杀我祭妖脉了。

    “歙淑，你没有遵守我的嘱托。”

    这时，一个身影浮现在崖壁，石间还是如三十年前我初见他那时一样身形伟岸面部却已经没有了轮廓。

    他的神识最终还是在消散，就快坚持不住了。

    歙淑见到石间痛楚不已，“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啊，我们本来就是妖，你为什么要压制地脉妖化呢。借助妖化的地脉的修行，假以时日，你甚至可以拔地而起，就不用一辈子困在这终南山一隅了。”

    我听见蛇妖的话，火冒三丈，“好啊，搞了半天，你还是想跑啊，当年你可是发誓要...啊...”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后领子被揪住，是蜂王。

    他面目扭曲狰狞，丝毫没有了之前的英俊。

    “贼子，”我一口啐在他脸上。

    我看看地上彩蝶的尸身，又看看半空越来越虚浮的石间的身影，不由为他们叹惋。

    遇人不淑，是真的不幸。

    我发誓如果能逃过此劫，日后开展业务一定小心再谨慎。

    但是，我怕是没机会了。

    蜂王扼住我的脖子，我感觉胸腔里的气息越来越少。

    耳边传来歙淑焦急的恳求，她还在试图让石间放弃。

    “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就不能为我放弃一下原则呢，我们一起离开秦岭，去到这天下山川游览不好吗？

    之前听见那旅行而来的妖怪，说泰山日出壮丽，东海鱼虾甜美，你不是也很向往吗？

    你还请求他留下几只东海的水母，说是留给我观赏，你都忘记了吗？为什么要放弃呢。”

    “我心如石，坚不可摧！”

    这是我最后听到的石间的回复。

    不知道他的坚不可摧是对歙淑的心意，还是捍卫大义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