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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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入梦-吕奉先入伙

    太祖长拳又明三十二势长拳,传为宋太祖学自少林又加以精改所创。其实像郭嵩阳,吕凤仙武功招式早已了无痕迹,已然到了返璞归真,以无招胜有招之地步,天下武功早就信手拈来,只是郭嵩阳自少儿时习武,是一路太祖长拳做的启蒙,所以随手就是一招‘双抄封天’。

    只见他下半身右脚撇步上前,成扣步坐定,侧面上同时,双手化掌,向前双抄而上,从下至上笼罩吕凤仙胸口,下颌诸般穴道,后半招乃是左腿前踢,攻向对手大腿,小腹,但是郭嵩阳自然不会拘泥招式,这个起手式他后面可以跟进八种进攻招式,任你如何抵挡,都不免落入下风。

    可是吕凤仙却只是右边侧身两步,右手出手如风,直接伸出食指,中指夹住了郭嵩阳的右手掌缘,这种应对方式,郭嵩阳拍破脑袋也想不到,以两指对一臂之力,孰强孰弱一目了然,以弱对强主动出击,没有这样应对的道理。可是这两根手指,这么稳定,这么有力,让郭嵩阳感到一阵剧痛,简直像被钳子夹住了一样。

    郭嵩阳运气致过腕骨穴致右手掌缘后溪穴,急震对方两指,以强击弱,这一震按说能将对手两指震断,不过郭嵩阳剧痛之下也不顾的那么多了,左腿疾步上前,膝部撞向吕凤仙大腿箕门穴,身体跟着吕凤仙半旋,左手上前化肘进击,攻向吕凤仙右胸天溪,胸乡两穴。

    吕凤仙的两指却坚韧的不像手指,既不会被震断,也不会松开,急向右侧半旋,退出两步,两根手指却像认准了要夹住郭嵩阳的右掌。

    郭嵩阳既痛又怒,右手急向后夺,左手斩向吕凤仙右手手腕,吕凤仙伸出左手就在自己右手旁,出招护住,郭嵩阳接连变招攻向吕凤仙的右手,都被吕凤仙用左手在极小的范围内,极快的化解了。

    郭嵩阳右手疼痛难挡,向后急跃,拼着右手受伤也要先摆脱吕凤仙这两指夹手之痛,哪知吕凤仙如影随行,紧跟而至,两指手指依旧稳定的夹住郭嵩阳的手掌,简直像原本就长在一起一样。

    郭嵩阳又惊又气,这一纵跃正巧跳在适才铁剑插地之处,郭嵩阳用左手随手拔出铁剑,娩出七八朵剑花,在两人之间,吕凤仙才松开手指,飘然后退。

    吕凤仙也不乘胜追击,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郭嵩阳。郭嵩阳眼睛盯着吕凤仙,右掌抖个不停。吕凤仙道:“你如适才用剑,我们胜负还在五五之数,现下,你左手剑虽也凌厉,功力比起右手却相差挺多。”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不用比了,你右手有伤,左手剑比不过我的。

    郭嵩阳也不言语,左手剑直指吕凤仙前胸,那么粗的铁剑,都被他使得剑尖似乎左右颤动起来,在到达剑尖的目的地之前,难以捕捉剑尖的轨迹。

    吕凤仙却是避也不避,伸出右手两指,直接夹住了铁剑的剑尖,剑势顿时止住,郭嵩阳此时看向吕凤仙的右手,他的右手很好看,比一般女生的手都要纤悉白嫩,特别是中指和食指,白的透明一般,隐隐露出宝玉的光泽。

    郭嵩阳持剑发力,‘啪,’的一声,剑尖居然被吕凤仙夹断,吕凤仙随手用夹断的剑尖,向郭嵩阳掷去,郭嵩阳挥剑挡开。

    看着自己的铁剑,剑尖短了一截,又看看自己的右手肿起老高,再看看吕凤仙好整以暇,状若宝玉的右手手指。

    把剑一领道:“我输了,你的手指怎么练的?能裂金穿石了都。”

    吕凤仙道:“‘嵩阳铁剑’会去做李探花的管家?你我如真是性命相博,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原来比斗中,吕凤仙已经认出了郭嵩阳,毕竟江湖上用剑能用到这个地步的,也没有几个人。不过他本来就是要来比武的,强者越强,他越是开心。

    吕凤仙又道:“不知道大管家,又是何人,请指教。”

    天机老人道:“我可真是大管家,你可别打坏了我老人家。”

    吕凤仙道:“请老人家出招。”

    天机老人把旱烟袋子往腰后一插,向前慢走几步,走到吕凤仙面前一尺半的具体,面对面站着,道:“准备好了么?”

    吕凤仙道:“请进招。”

    只见天机老人左手虚压丹田,右手如兰花般绽放,看似缓慢,实则迅猛,出手笼罩向吕凤仙,前胸,面门诸穴。吕凤仙臂展长与天机老人,右手食指,中指并指如剑,刺向天机老人檀中穴,欲求后发先至,攻敌其必救。

    天机老人左手虚握,食指连弹向吕凤仙右手的合谷,阳溪,三间几处穴道,但是却并不与他两指相交,右手去势不停。吕凤仙不知天机老人右手攻向何处,自己的右手剑指进击受阻,只得后退一步,哪知他后退一步,天机老人就顺势跟上一步,右手还继续强攻。

    吕凤仙只得将右手收回,两手连颤,使出一招‘千门万户’,两只手在胸前如同莲花开放一般,出现了重重叠叠的影子。

    他实在不知天机老人的右手会落在哪里,只得造出‘千门万户’,门户多了,对手自然也不知进那一扇门才是生门。

    哪知天机老人根本理都不理,出左手汇同右手,一起出拳,一招‘鸣鼓惊天’只击吕凤仙的中门,吕凤仙制造的门户多了,力量自然也就分散了,所以吕凤仙只得化指为掌,两手叠起,固收中门,虚步含胸以应对手的变招。

    哪曾想,天机老人的雷霆一击不再变化,只是临近吕凤仙双掌之时,化拳为掌,直接对了上去,两掌刚一相交,天机老人的内力就如滚滚波涛般一浪浪攻来。

    吕凤仙一惊心道:‘他要诱我比拼内力。’可是现下,局面已成,只得应战。吕凤祥鼓起内力也向天机老人攻去。

    内力比拼,在交战之中尤为惊险,因为各人所修习内力功法均不相同,天赋积累也各有机缘,但总有强弱,一般情况,弱的一方耗尽内力,被敌方内力攻击而败亡,非生死大战,紧要关头而不会进行内力比拼,像这场切磋,吕凤仙再也没有想到,这个老人如此刚烈,一上来就和他比拼内力,须知道吕凤仙能拍到《兵器谱》第五位的,内力修为自也不弱。

    吕凤仙的内力劲道犹如长枪,锐不可当,但是攻进对方的内息之中,就感觉刺入了棉花中,虽然阻力不大,但是厚度不知。内劲攻入就像刺入了没有尽头的棉花包中,虽阻力甚小,但是总归是有阻力的,前进一段距离后,被消弭于无形。

    对方攻进的内息,宛若细针,只是一丝,却让吕凤仙的经脉感到一阵刺痛。

    突然之间,吕凤仙感觉对方内息大举攻来,从对方内息中分出十几根细针,要刺破他的经脉,吕凤仙情急之下,收回内息,全力回防,谁知道,他内息普一收回,对方的内息也跟着收回,两掌就这样分开了。

    那老者后退两步道:“老了,只能做做管家了,以后还是你们年轻人当家做主吧。”

    吕凤仙此时自然知道对方手下留情,道:“多谢老丈,我败了。”

    天机老人道:“你没有败,我也没有胜,你能练成两指神功,很了不起呀,能告诉我叫什么名字么?”

    吕凤仙道:“这是我五年来勤修所得,名为‘灵犀指’。”

    天机老人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好一个灵犀指。”

    赵龙心道:“这吕凤仙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的师祖还是师傅,他知不知道未来陆小凤会广大他这一派的门楣,都是指力见长,名字中还都有一个凤字,都是缘分呐。”

    吕凤仙对赵龙道:“我输了,你想我做什么?”

    赵龙道:“我只想让你同去李园喝点美酒。”

    李寻欢微笑道:“我的好三弟,我也想喝一壶了。”

    赵龙道:“去跟二哥说。”

    潇洒自如李寻欢,也有被人当皮球踢来踢去的一天。

    众人都很欢愉,只有郭嵩阳,举着右手道:“吕凤仙,你是属螃蟹的,你看把我手夹的。”

    吕凤仙道:“对不住了,我已经留手了,你要是不急着把手脱困,我也不会那么用力,不过我要是真用全力,你的指骨起码断到中指,你想想你的手有铁剑硬么?”

    郭嵩阳挠挠头,想了想道:“那我谢谢你手下留情呀。”

    吕凤仙道:“不用客气,下次切磋,你用剑么?”

    郭嵩阳道:“你把两根手指练得好似兵器一般,我自然要用剑,你可以用银戟,你本来就叫’银戟温侯’。”

    吕凤仙道:“我不用,你还用剑么?”

    郭嵩阳道:“你不用是你的事,我决定,以后我不和手无寸铁的人切磋武艺。”

    吕凤仙笑了,大家都笑了。

    众人上马车,直奔保定李园,家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