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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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入梦-硬通任督二脉

    李寻欢站起来,长躬一礼道:“能否请少林借‘易筋经’一观,助我三弟打通任督二脉。”

    心湖沉吟半晌道:“此经书乃少林之根基,着实不便相传外人。”

    赵龙道:“大师刚才说能做到的,必不推辞,如今借你本书看看,你做不到么?且不说我们救心眉大师性命,本是侠义之道的本份,就说《易筋经》,要是我们不助你少林识破阴谋,此书现下是否还在少林,也未可知。”

    心湖赫然道:“少侠,说的是。”

    李寻欢又道:“我有《怜花宝鉴》全本秘籍,愿和少林共同参详。还请心湖大师成全,《易筋经》只用来让三弟打通经脉,绝不外传。”

    心湖还是面有难色,道:“请探花郎和诸位稍后,此事我不可独专,需要和师弟们商议。”

    心湖喊上,心眉,心树,心烛,心灯,几位师弟,去禅房商议。

    只去了片刻,就返转,对李寻欢道:“众位大恩,而且探花郎拿出的《玲花宝鉴》乃是绝世秘籍,论价值并不在《易筋经》之下,况且,李探花,赵小侠,阿飞你们三兄弟,我们师兄弟都是非常佩服的,所以我们也同意探花郎的要求,不过参详《易筋经》之时,我们师兄弟需要在场,《易筋经》只用于给赵龙少侠打通经脉,其他人不得练习。”

    李寻欢道:“本该如此。”

    心湖大师对心眉道:“二师弟,准备禅房,请李寻欢,赵龙少侠参详《易筋经》。”心湖去准备了一间宽绰的禅房,李寻欢带着赵龙和少林五老,一同参研《易筋经》。其实赵龙什么也看不懂,心湖则把易筋经中行气运功的线路告诉李探花,探花郎的资质,闭目略一思考,就明白了大概的道理。易筋经的运气方法,宏大深厚,最重积累,所储内力最为温和,所以可以用这种内力,协助他人,冲开封闭的经脉。由于是用外力打通经脉,一旦外力不济,经脉有没有完全打通,则会前功尽弃,只有经脉打通成一个内部循环,才算大功告成,所以少林众高僧说是监视,其实是护法相助。

    心湖大师让赵龙盘起坐在榻上,告诉赵龙道:“行气过程中,或有麻痒,或有疼痛,赵少侠需抱元守一,心无旁念,存意任督二脉诸穴,意随气行。”又拿过《易筋经》的穴道谱,告诉赵龙督脉经行二十九穴,起长强穴止龈交上,任脉中行二十四,起于会阴穴承浆停,任脉在身前,督脉在背后,沿着人体正中循环往复。

    心湖大师看赵龙听得云里雾里,穴位,脉络简直一窍不通,干脆也不和他多讲了,直接跟赵龙道:“盘膝坐好,身子不要动,心里什么都不要想。”心湖坐在赵龙身后,一掌按住赵龙的会阳穴,一掌化指,按住赵龙的长强穴,赵龙一跃而起,道:“大师,你这个动作,太让人不可描述了,你两个手摸哪里呢?”

    饶是心湖做了多年少林方丈,见惯了江湖中的高手,却没见过赵龙这种对武功简直一窍不通的玩意,听赵龙说的都迷糊了,道:“我要运内息从督脉长强穴出发,到任脉会阴穴截止,就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脉,一手按会阳穴辅助长强穴的打通,另一手直攻长强穴,少侠不要耽搁时间了。”

    赵龙挠挠头,现在是赶鸭子上架,大哥用了多大的面子争取来的机会,肯定也不能不干了,但还是嘴硬的说道:“大师,这么下流的动作,你提前说一声,让我有个心里准备不是。我现在坐下就是死人了,随你们摆布,我绝不再动。”

    赵龙又盘腿做好,心湖坐在赵龙身后,开始运功,大概半柱香的功夫,心湖头上白雾蒸腾,额头颌下的汗珠一粒粒的冒了出来,心湖站起说道:“已经打通长强,腰俞,阳关,命门四穴,师弟你来接手,从悬枢穴入手。”

    这次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心眉就汗如雨下,站起身来时都摇摇晃晃的,说道:“我打通了悬枢,脊中,中枢三穴。师弟自筋缩穴入手。”

    少林五神僧,都各自尽力帮赵龙打通经脉,李寻欢拿着《易筋经》还在研读,等到他们转了一圈,又轮到心湖大师之际,李寻欢道:“大师,我先来,我接应不上时,您再来帮手。”

    此时已经打通了十六个穴道,赵龙也知道事关要紧,也不敢乱动,虽然不能帮自己的忙,但是也不捣自己的乱。虽然感到身体,一会麻痒,一会酸胀的,但是总算是克制自己不乱动。

    李寻欢道:“三弟,再忍忍。”出手通第十七处穴道。李寻欢运气还是从长强穴出发,一路通畅,直到过了大椎穴,也就是打通的第十六个穴道,感到自己的真气就像陷入了泥潭,每前行一寸都要耗费巨大的气力,因为这种真气不是比武时的爆发式的输出,而是温和的推进,但是赵龙的经脉内多少年的杂质堆积,从来没有清理过,所以当李寻欢用真气探入时,觉得寸步难行,探花郎在自己体内将真气按照易筋经的气行方式,运行一周后,再进入赵龙体内,感觉真气浑厚了很多,虽然推进还是缓慢,但是总算能看到成效了。

    大概大半柱香的功夫,李寻欢脸色赤红,汗如雨下,颤抖的站起身来,道:“有劳心湖大师了,我通了五穴,真气已过百会,大师可攻前顶穴。”

    心湖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起身了,面色苍白,道:“心眉师弟,轮到神庭穴了,心树师弟,去丹房,拿六颗大还丹来。”

    心树转身去拿,顷刻间就返回,拿了六颗大还丹,每人来一颗,少林流传千年的圣药,自然可以补充功力。

    又经过了心眉,心树,心烛,心灯的一轮冲穴,李寻欢又接着上场,这次李寻欢只打通了三处穴道,就已经真气不济,好在此时已经打通到任脉的膻中穴。

    心湖咬着牙又通了三个穴道,再让师弟们接力一轮,他的几个师弟只能打通一个穴道,就已经真气涣散,难以凝聚了,此时还有九个穴道未通。

    李寻欢鼓足真气,又通了三个穴道,心湖通了两个,他的师弟们两人一组,只能打通一个穴道,经过这轮,还有两个穴道没有打通,李寻欢上手又通一个穴道,最后实在是真气空空,心湖最后和他一个师弟,一同收官,终于帮着赵龙打通了任督二脉。再看赵龙轻轻的发出鼾声,居然睡着了,只是浑身也出了很多黑色的汗液,发出一股股陈年老灰的味道,很是难闻。可是李寻欢和少林五大高僧,就那么瘫坐在禅房,一动都不想动,好像没有闻到一样,实在是累坏了呀,现在进来一个拿刀,拿剑的粗鲁汉子,可以把这屋里的六大高手都收拾了,不过这种事当然不可能发生,‘天机老人’和阿飞,在外面护法。

    众人休息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李寻欢先站起身对众僧团团一躬,道:“诸位大师不惜损耗功力,为我三弟打通任督二脉,李寻欢在此谢过,以后有需要我李寻欢的,必定义不容辞。”

    这话李寻欢是真心的,因为他如果没有尝试,并不知道助人打通任督二脉要多费力,此次他自己也加入了,还服用了少林寺的大还丹,才勉强打通,如果他不参与,只靠少林寺这五大圣僧,还不能完成助人打通任督二脉,这可能也是先前心湖拒绝用《易筋经》帮着赵龙重树筋骨的原因之一,不论如何,此刻赵龙从气质上已经脱胎换骨,只是力气还没有增加。

    诸位神僧合十还礼道:“居士行善,自有善报。”唤醒赵龙。

    赵龙一醒先叫唤:“什么味道,墨汁味?你们趁我睡着,往我身上泼墨汁了?”

    众人面面相觑,李寻欢道:“三弟,你任督二脉已经打通,身上是你自己排出的污垢。”

    赵龙道:“我这么臭么?心眉大师带我洗澡去吧。”

    心眉带他去沐浴更衣,衣服臭的都不能要了。

    赵龙任督二脉被打通后,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同,就是呼吸顺畅了些,洗了身上的污秽,脑子清明,感觉看什么东西,只要扫过,细节就会勾勒在脑海里,耳清目明。

    赵龙见到阿飞,说道:“二哥,我现在也是高手了,呼呼哈嘿。”伸手打出几拳。

    阿飞看到摇摇头道:“手无缚鸡之力。”

    赵龙向李寻欢道:“大哥看你精神不好呀,是不是帮我通经脉,特别累?”

    李寻欢道:“三弟,不用担心,损耗点功力,一两天就补回来了。”

    赵龙道:“可是你们这么费力,我通了任督二脉,二哥还是说我不行。”

    李寻欢道:“你经脉虽已通达,可是还没有内力运转,你要日日勤修,才能储集内力,再学了内力使用的方法,武学的招式,自热就好了。”

    赵龙道:“大哥,我要学飞刀。”

    李寻欢道:“大哥教你,不过你可能扔不远。”

    赵龙用力提气一跳,感觉和平时跳的差不多高,也差不多远。实在搞不懂,几大高手,费劲吧啦的帮他打通了任督二脉,就这么点效果么?

    这是天机老人说道:“赵老弟,你别蹦跶了,你现在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武林小白,变成了习武奇才,明白没?但是习武奇才不也是习武在前,奇才在后,你习武了才是奇才,你学都没学,又想跳多高,多远呢?”

    这老头一说,赵龙大概明白了,就是原来的体质,学武都学不了,现在能学了。早知道就不用打通任督二脉了,赵龙也没真想学,就是随口说说,李寻欢大哥可当真了。

    众人又和少林高僧一起说了要成立‘正义者联盟’,匡扶武林正义,维护百姓安全,对于持强临弱的武林人士要进行惩处,与其让官府来处理江湖败类,还不如我们江湖中自行解决。约了诸位高僧过几日早来李园,一起参详《玲花宝鉴》。又和天机老人说到了金钱帮,做事蛮横无理,乖张跋扈,武林中这种败类组织,还是要尽快铲除,少林众僧和天机老人都愿意维护正道。

    此间事了,和少林众高僧道别,要返回李园,心湖,心眉一再要求多住几日,众人看少林众高僧诚心相邀,就又住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李寻欢和天机老人,众位高僧,谈经论武,高谈阔论,不亦快哉,

    至于赵龙,和阿飞,孙小红就当来逛旅游区了,李寻欢教他的运气法门更是一天都没练过。

    半月后,李园来人报信,说梅先生在家已经把药剂做好,请赵龙和李寻欢抓紧回去,治疗李寻欢的咳嗽。众人又再次告辞,并邀少林众神僧早日来李园,此次少林众僧不便阻拦,直相送出二十里地,并说等到一开春,心湖亲自率领众位师弟前往李园一聚。

    由此,众人下了少林,悠哉悠哉的往保定出发,孙小红刚交的新朋友自然不愿分离,天机老人也很愿意和这帮正义的年轻人在一起,这能让他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就一路同行,前往李园。

    谁知还没走到商都,路上来了一个大汉,徒步赶上马车,大声喊道:“李寻欢,李探花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