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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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入梦-天机老人

    三辆马车,日夜兼程,往少林寺赶去。一路上除了吃饭,就是休息。

    休息时有阿飞,李寻欢,心眉,三大高手轮流值夜,倒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这还有两日,就要到达少林,众人吃的东西也消耗殆尽,就算众人忍得,可总不能让请来的两个车把式跟着一起忍饿吧,况且赵龙也不干。众人就商议,心眉道:“前面两日脚程就到少林,料想贼人看我等防守严密,已经快到少林地界,不敢再来撒野,退去了。”

    李寻欢道:“古人言功亏一篑,少林虽然威名显赫,但是此次来的贼人乃是阴险狡诈的用毒高手,‘青魔手’尹哭,能排到兵器谱第九,想来也不是浪得虚名,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赵龙道:“我们就去前面的小镇也好,村庄也好,光明正大的吃一顿,看看能否将他们引出来,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阿飞道:“三弟,你饿到不怕死了,是真饿了。”

    心眉道:“前面不是小镇,前面就到了商都管城,乃是一座大城。”

    赵龙心想:“按照地理上讲的,少林在郑州附近,郑州有管城区,莫非就是郑州,不管是哪里,先去了再说。”

    赵龙道:“那我们出发吧,找最大的酒楼。这么多天,没好好吃过饭了。”

    李寻欢,和阿飞相互看看,也只有依着他,均想:“多照看下三弟,多加小心,料也无事。”

    一路来到了商都,真是一座繁华之城,胭脂铺,绸缎庄,点心铺子,典当行子,饭馆,酒楼,马路宽的可以过四辆马车,周围还有各种卖艺的,杂耍的,做针线的,卖瓜果梨桃的,做小吃的,买首饰的,卖鹰隼的,总之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众人驾驶着两辆马车,已经快到地头了,那辆装吃食的马车,东西都吃完了,自然打发他回去了,找了一家最大的酒楼百味楼,把车马停好,都下车来,要去大快朵颐。

    话说赵龙是个吃货,因为本身是南方人,从小吃的精细,虽然家里不富裕,但是嘴是真叼,爱美食,不贪吃。

    众人来到了酒楼,跑堂的小二殷勤的迎了上来:“各位客官,楼上请。”

    众人来到二楼,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李寻欢道:“你这里有什么特色菜式,来四个凉菜,八个热菜,挑有特点的只管端上来。再来四个蔬菜,蔬菜要用素油,要最好的配搭。”

    小二道:“好嘞,众位爷。”大声报道:“上等宴席一桌,四凉八热。”

    只片刻:‘扒羊脸,凉拌海蜇,蔬菜拼盘,卤水拼盘’,四个凉菜都上来了。”

    又一会端了:‘素三丝,冬瓜杂菌盅,糖醋藕排,五宝鲜蔬’,四样素菜。

    众人都饿了,只管动筷子吃饭,心眉斋戒已久,众人自然是和他各吃各的,赵龙还殷勤的招呼道:“大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留,你来试试,这边的菜是不是更香,心眉大师别客气,素菜荤菜都是果腹而已,你强行区分,着了相了。”

    心眉没好气的瞪瞪赵龙,懒得搭理他。

    这时‘炸紫酥肉,牡丹燕菜,清汤鲍鱼……’,热菜也陆续上来了。

    众人正吃喝间,一个少女搀着一个老人上楼了,和李寻欢众人隔了一张桌子坐下了,要了一个醋泡花生,一盘牛肉,二两酒。

    赵龙抬头看向这个老者,只见这老者身形高大,手长腿长,并不显的孱弱也不肥胖,精瘦精瘦的,手拿一个旱烟袋子,低眉耷眼的,面容慈祥,只是抬目间偶尔峥嵘显现。和他一起的少女,做姑娘打扮,一根乌黑的麻花辫,红色的短衫,短衫上有绣花牡丹,俊白的面庞,一对杏眼里有双乌溜溜的黑眼珠像宝石一般晶莹剔透,挺直的鼻梁,削薄柔软的唇轮廓分明,看上去是一个意志坚定,性格火热的大美女。

    赵龙和阿飞道:“你看下那个红衣姑娘。”

    阿飞抬头看了一眼道:“嗯。”

    赵飞道:“漂亮么?”

    阿飞又抬头看一眼又道:“嗯。”

    赵飞道:“我介绍你们认识呀?”

    阿飞看看赵龙还是道:“嗯。”

    正在这时,听到那个姑娘说道:“各位朋友请了,我和爷爷游荡江湖,多有耳闻,我爷爷讲上一讲。”声音响亮,清脆,也不待楼上吃饭的各位食客答话,就接着对老者道:“爷爷,前些日子江湖上打家劫舍的梅花盗,请您说说吧。”

    只听那老者道:“这梅花盗二十年前,纵横江湖,把江湖搅得鸡飞狗跳,最终被江湖大侠沈浪所擒,去年到今年,新的梅花盗又现江湖,作案八十余起,江湖好汉束手无策,恰在这档口,隐居关外的小李飞刀返回关内探亲。”

    端起酒来喝了一口,那少女道:“是哪个飞刀一出,例无虚发的李探花么?”

    那老者道:“不错,正是这位。他返回家中,家中结义大哥龙啸天和诸位豪杰正联络江湖正义之士,准备擒拿梅花盗。”

    那姑娘道:“抓到了么?”

    那老者道:“抓到了。”

    那姑娘道:“龙啸天他们怎么把梅花盗抓到的呢?”

    那老者道:“不是龙啸天抓的,龙啸天还想杀死群豪,是李探花抓的。”

    那姑娘道:“怎么抓的呢?”

    那老者道:“今天不想说了,说多了让别人笑话,说着抬头看了赵龙他们坐的位置。”

    那爷孙讲江湖轶事却没有问食客收银子,那自然是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正在这时,赵龙站起身来,走到哪老者跟前道:“何郎少年毛骨清,天机纯粹气坦平。见过孙爷爷,孙姑娘。”

    那老者一脸惊诧:“你就是江湖上人称‘算死草’见钱眼开的赵龙,李探花的三弟?你识得我?”

    赵龙笑道:“没想到我都有江湖喝号了,算死草还行,见钱眼开可和我没关系。孙老爷子,过去喝两杯吧。”

    那老者一笑和少女道:“认出来了都,去叨扰探花郎一下吧。”

    就携少女一起前去李寻欢那座,赵龙殷勤的搬了个椅子,放在了主位,给老者和那红衣姑娘准备了碗筷,那老者大大咧咧的也不相让,直接就坐下了。自顾自的倒酒,喝了酒拿起筷子直接夹菜吃,旁若无人,闲散自在。那姑娘则对在座的每个人都热情还略带尴尬的笑了笑,对林诗音说道:“姐姐你眼睛真美。”

    李寻欢道:“这位老丈,不知从何得知这些江湖消息呀?”

    那老者说道:“问你三弟,不是什么都知道了么?这小子叫‘算死草’不是。”

    李寻欢道:“我三弟刚入江湖不久,怎地江湖都有他的喝号了?”

    那老者又道:“你二弟的快剑也很有名了,江湖上的事,是一人说十人听,十人说,百人听,能有什么秘密?”

    李寻欢笑道:“老丈说的是。”

    正在这时,那跑堂的小二又端着‘汴京烤鸭’旁边还有薄饼,葱丝,红萝卜丝,黄瓜丝,蘸酱等菜码,跟着小二一起上来的是一个片鸭片的师傅,拿着一把片鸭的尖刀。

    小二道:“正宗的‘汴京烤鸭’,刚烤好的,马上给各位客官片了,按规矩可是要片一百零八刀的。”

    说着,拿起随手的汗巾,桌子上随手抹了抹,再把烤鸭放在桌上,退后一步,另一个汉子走上前来,左手带着手套,右手拿刀,要来片鸭。

    只见那老者,深吸一口烟,向那片鸭的汉子喷去,那烟居然像根棍子一样,直接戳向那片鸭汉子的眼睛,左手的旱烟袋,对那小二俞府,神藏,灵墟,神封四穴点去,只听噗噗噗噗四声,都点上了穴位,可是那小二已久向后一闪,退开两步,那片鸭汉子则是用那戴手套的手,用力抵挡喷向他眼睛的浓烟,只听手套撕拉一声撕裂,也不知是烟气喷的还是那片鸭汉子手上运力所致。

    那老者一看,两招都不奏效,有点赫然,站起身来,一抖烟杆,烟锅上燃着的火头又向那个片鸭汉子眼睛袭去,身形右一飘,左一晃就来到那小二跟前,一招‘佛圧大圣’,右手五指张开从上向下罩向那小二头顶,左手自然护住胸腹,那小二只觉得自己前后左右气劲强劲,自己如深陷沼泽一般,只能死中救活,两手向前一抖,两臂上的子母环,脱手而出,攻向那老者,但那老者招数不停,只略略侧身,用左手一引一带那子母就环旋转着向片鸭汉子攻去,老者口中喝道:“躺下吧。”一巴掌拍到那小二头顶,只见那小二瞬间矮了一截,原来他穿着长袍,脚下踩了一尺半的高跷,身形变化让刚才的老者几个穴道都点的有所偏差,才逃过一劫,不过这第二劫来的也实在快了些,如知道这老头如此残暴,第二劫是死劫,还不如刚才就被他点了穴道也就算了。

    那老者打翻了那个乔装的小二,两步闪到手忙脚乱的片鸭大汉身旁,那大汉挡了烟气,挡烟灰,挡了烟灰又挡子母环,左手手套已经烂掉,漏出青灿灿的颜色,见到老者欺到身前,右膝上顶,左腿向前蹬地,向后退去,左右两手环在身前,使的是江湖上罕见的攻守兼备的上乘武学,但是那老者实在太快了,左手烟杆点向他的伏兔穴,整个人就在那片鸭汉子那两手向环的圈当中,那汉子腿上一麻,正要两手向内收紧,心道:‘你让我左手碰到你,就有你好受的。’那老者右手向上一挥,拳头没打到,不过手肘却击到了这片鸭汉子的廉泉穴,这汉子应声飞起,向后倒地而亡,这向内的一环手,自然没有搂到老者,搂了个寂寞。

    李寻欢悄声问赵龙道:“这个老者是谁,功夫之巧妙,招数之敏捷,我不及也。”

    赵龙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