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试炼
陆家村的夜晚并不清净,大部分的村民都在东蹿西访,人心淳朴,所以做客借宿这类事并不少见。
盘坐在星月山边的陆家村,灯火通明,星光皎皎,显得十分祥和,温馨。
对于前不久发生的叛离,人们对此也漠不关心,只是感到可惜,很快便去想到下一餐的伙食了。
“小屿啊,这么激动跑出来有什么事吗,说出来说不定爷爷我可以帮到你什么哦。”陆要饭神秘地窜了出来,他老眼眯成一条缝,一边手还抚摸着胡须,一副世外高人模样,只是嘴边还残留着米粒。
“咦?要饭爷爷又神秘出现了,哦,刚刚陆淳爷爷告诉我了玄道之密,我要努力淬炼自身,走上这条道路!”陆星屿心情大好,他拍拍胸脯,得意道。
听到此话,老者眼中深处掠过一道深沉,转瞬即逝,他贱贱笑道:“玄道?那真是神奇的东西,小家伙要加油努力哦,听说强大的玄者活个几百岁都没啥问题呢。”
陆星屿有些懵,他好笑地看着这个乱糟糟的老头,道:“老爷爷也知道玄道?”
在一旁一直想事情的林慕月也抬头看着老者。
“只是道听途说了一些皮毛而已,内个,我有事先走了。”老者抓了抓蓬乱的头发,一溜烟便不见踪影了。
林慕月柳眉微皱,道:“为什么我在听到他说‘玄道’二字时,有种心悸和敬畏的感觉?真是奇了怪了。”
陆星屿听后,眼中光芒更为灿烂了,他道:“这就是玄道的力量吗?玄道,玄道,玄道!”
他喊了三遍,都是对着林慕月的。
林慕月白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嗯……一定是我活的还不够久,要到他那个年纪,喊出来的话才更权威。”陆星屿理性分析了一波。
少女叹了口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人继续走着,离陆铁的店铺还有一段路。因为两人容颜都极为出色,一位星眸皓齿,皮肤吹弹可破,一位清丽脱俗,举手间尽显说不出来的美感,甚至有着淡淡的优雅。所以,人们都时不时打趣这两个小孩伙。
“啊哈哈哈,慕月又漂亮了。”一位大婶掩嘴笑道,林慕月曾在她家住过一段时间。
“星屿怎么还是这么像女孩子啊,这可不好。”一位端着晚饭的老汉道。
“别人那叫清秀,你个糙汉子懂什么。”
“我觉着我家那小子不比他难看,哼。”
这个村蛮大的,好多人陆星屿已经叫不上名字了,只能感受到那温馨的情感,心里一阵温暖。
“大妈大叔,我要去追随玄道了!”陆星屿打断道。
“啥旋道,你小子不会要去搞工程吧,那不行,会把皮肤晒黑的。”一位大婶心疼道。
“去去去,河边女人就是瞎白的,人家以后种田就不会晒黑了?”老汉趁机道。
“唉不是我说你今天嘴咋这么碎呢,这么大一碗饭还塞不满你的嘴?”腰宽体胖的大婶道。
“那个,我先走了哈。”陆星屿深知村里人不懂玄道也不屑于玄道,他心中也有点小失落。
林慕月红唇轻挑,道:“没事,等你入了玄道,守护大家后,他们自然会对这门感上兴趣的。”
陆星屿轻笑回应道,“嗯,我希望能赶上路无天叔叔,而且,我要超越陆旭哥哥!”
“……”林慕月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终于,两人步行许久之后终于到了陆铁的店铺。
陆铁是位博览群书,通晓玄道,又自身强壮无比的铁铺师傅,此时已经临近十点,他还在一片红光中工作着。
陆铁对于陆星屿和林慕月来说算是熟络了,三人之间经常有相见,陆铁也是陆硬的好兄弟,常来他家喝酒叙事。
而且,陆铁还是村中较为出名的读书人,在村委会(陆铁:啥?)还担任星神头骨的管理。
“陆铁叔叔!”陆星屿兴奋地小跑过去。
“哟,稀客啊。”高大的壮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摘下防护面具,露出的是一张精致,秀气,带点伤疤的脸。
这和健壮如钢铁般的下身(哎哎哎,咱这是正经小说,想啥呢)反差巨大。
“铁叔叔好!”林慕月笑道。
……
“当!”
“啥,你嗦啥,那老头子要叫你练基本功然后入玄道?”陆铁刚准备抿一口水,听到陆星屿讲到事情经过差点没喷出。
陆铁稳住水杯,他面部扭曲好半会才缓下来,他看向林慕月道,“小月子,你是不是又跟他说了什么。”
“诶?”
林慕月玉首倾斜,如黑宝石般的美目瞪着看着陆铁,一副你说什么我不知道的神情。
“算了,”陆铁撇过头去,再次看向陆星屿,“星屿啊,有些事啊,真的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不是我们不想啊,是,没办法啊……”
“啊,是因为怕我晒黑吗?没事我不怕。”陆星屿快速总结道。
“不不不,”陆铁左思思右想想,然后眼睛一阵光芒,“行,我这刚好有两种试炼,只要你能在这两年顺利通过,就说明你有入玄道的天赋,怎么样,你敢接下吗?”
陆星屿星眸光芒大盛,连忙点头。
“好,这第一种试炼,我称之为试目。众所周知,打铁铸造这一行,不仅靠的是力量和技巧,还有眼力,能够及时发现铸造物的凹凸缺陷极为重要。此后一年,你需每天盯着一个跳蚤三个时辰,还要面临我的眼力测试一个时辰。”
“没问题,那第二个呢?”陆星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年轻人不要太着急,第二个吗,哼哼,我称之为锻体。至于有多么恐怖,你先撑过第一试炼再说吧。”陆铁得意道。
这种极为考验心性和耐力的试炼,比我当年经历的还多了近乎一倍,像这种小孩子,多半两三天就会放弃,放心吧老头,我不会辜负你的良苦用心的!陆铁心想着,还顺手喝了一口水,心情得意。
林慕月听后:“……”
“原来入玄道这么简单,哈哈哈哈哈。”陆星屿兴奋地手舞足蹈,他似乎明白为什么村里人都不侵染玄道了。
因为这太简单了,还没插秧来得难呢。
等等,我是不是逻辑有问题?
陆星屿也不管这么多了,他拉着林慕月的纤纤玉手,道:“慕月姐姐一起吧,我们一起入玄道!”
陆铁也好奇地转过眸子,他知道林慕月底子不错,但从未见过其修炼和玄门样子,也很期待她对此的看法。
“算了,我一直陪着星屿弟弟就好了。”果然,林慕月又拒绝了步入玄道。
“真是可惜,我还很想和姐姐一起闯天下呢,去见见姐姐的亲生父母,以及我的……”陆星屿愣了一下,继续道,“总之也没关系,我守护姐姐就好啦。”
“这对孩子真特么懂事啊……”陆铁心哭了。
对于林慕月和陆星屿的事以及最近发生的事,陆铁当然都知道,但他一直都深信这是命运的安排,对此也并无太多牵挂,或许这和他本身的性子也有关。对于最后星神骨粉的下落,身为主要管理者,他也提前见过了陆无天,他虽天性散漫,但做事很有原则,坚决不让路无天提前取走骨粉。
对于交给陆星屿这事,陆淳也与其交谈过了,也不早了。陆铁相信了陆淳那种冲动的直觉,并口口声称,“这特么就是天命啊!”
知道陆星屿十二岁必噶这事,他心态并无太大波澜,但是听到陆星屿要修玄道,这可把他吓坏了。
因为一旦陆星屿是永远都步入不了玄道的,他当年亲自探查陆星屿玄门,一团黑,乱七八糟。若让他知道了自己如何都不能步入玄道,说不定会在生命最后一段时间内遗憾而终,绝望逝去。
这是所有喜爱陆星屿的人都不希望见到的事。
以一种大病的借口,让命运送走他,他说不定会安心离去,虽说会让他一生都埋在鼓里。而如今有了信念,之前这种预想说不定会成真!
如今,陆铁只能盲猜村长之意,拖延两年试炼期,看看事情会不会有转机了。
能让他在试炼中放弃玄道更是最好。
夜深人静,陆星屿与林慕月已安然睡去,陆星屿嘴上还挂着笑。
一道黑影从床边直立而起,悄无声息。
“真的是命运吗?”黑影矗立许久后发出一声叹息,然后化作黑烟消失。
远处,那座古老的遗迹突然发出一阵奇异的银光,浑身神霞迸发,流光晶莹。一位白袍俊逸男子从银光涌动处现身,他就是陆化,浑身上下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周围的空间法则都在略微颤抖。
“这一天,终于到了呢。齿轮,也该转动了。”
男子声音如缕缕轻尘,飘散各处。一位徐村的男子从一旁探出脑袋,他面部抽搐,眼神中疯狂翻涌着难以置信,然后如同失了智一般肆意狂奔,玄力涌动,化作一阵风卷起他便走。
“何必呢……”
陆化面若古井,一声爆碎声在他身后响起。
那个徐村高手化作血雾,然后迅速蒸发于天地间。
他本来监视这座遗迹,没想到却发现了此等惊天大密,但也引来了杀身之祸。
“一切来搅乱命运的老鼠都得死。”陆化说完,便化作白雾消失。
突然,天空黑云漫天,黑气弥漫,遗迹银光爆发,与其混合在一起。
许久之后,天空终于宁静,恰巧,天边也泛起了一抹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