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授诘谈判
又过了两天,终于到了授诘。李寿将赛罕安顿在一个客栈中,便带着陈夏驰去找黎睿。
问都不用问,去城主府便可。如今纳兰已城破,黎睿应该早就撤回授诘。想来如今天下的大城,除了纳兰那样比较复杂的城池城主由朝廷任命外,其他的应该都由青云把持。李寿越来越想不通,青云的背后到底是谁,是哪一国的势力,还是朝廷的哪位重臣。无论是谁,如此能量,恐怕都可倾覆国家了。
到了城主府,二人却不敢贸然进入。此时整个青云恐怕都在找李寿,此时进入,无异于自投罗网。好在朱雀堂的弟子服上会注明所属分舵,二人躲在暗处观察,发现总有弟子进进出出,随便抓了两个换了衣服,又守了大半天才等到一个十二舵的弟子。不同于白虎堂的弟子只说能说的,这里的弟子反倒知无不言。
“黎舵主现居何处?”
“仍在分舵的院子里。”
“其其格呢?”
“其其格小姐已经安置在偏房居住。”
陈夏驰一听不乐意了,“你的意思是被软禁了?你朱雀堂如此没有气量,竟这样对待一个姑娘?”
那弟子有些不悦,“这位师兄说话未免难听了些,是那位小姐伤我舵主在先,若不是看他是我们舵主心尖上的人,恐怕她早都被挫骨扬灰了。”
李寿捏了捏他的手腕,陈夏驰自知理亏,也不再说话。
“我等有要事求见舵主,可否劳烦师兄引路?”
“行是行,只是我们舵主不一定会见你们。”
绕了大半个城,走了半天才走到分舵,那弟子将他们引到黎睿的房间便退下了,二人便自己进了屋。
屋内草药的味道依然浓烈,看来黎睿伤得不轻。
“三少来了。”黎睿要起身,便看到了陈夏驰,“陈舵主也来了,只是我朱雀堂实在不喜外人,多有怠慢,望陈舵主海涵。”
都这样了,还能阴阳怪气,这黎睿还真不是个大度的人。
“黎舵主可好了?”
“其其格在,我怎么都死不了。”
听他这话,二人不禁都有些反感。李寿道:“可否让我见一见其其格?”
黎睿又坐回到榻上,“不能。”
李寿心中暗骂了一句,这黎睿真是阴险得明明白白。
“不瞒黎舵主,我此行前来,就是为了带走其其格的。之前她伤了你,我替她向你赔个不是。只是你掘人坟墓,也实在是过分了些。”
黎睿笑了笑,说道:“三少教训的是。只是此人死了还和我作对,我自然要报复他一下。他的棺木我刚挖出来,就一把火烧了,省得没等其其格没回来就放烂了。”
真是疯子,连个全尸都不留,其其格该有多伤心。
“你这个疯子,你不怕其其格伤心吗?”
“她是很伤心,抱着骨灰坛子哭了好久。可是那又怎样呢,他都死了,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要其其格留在我身边。”
陈夏驰终于忍不住了,上前说道:“你这样只会让其其格更恨你。”
“恨又如何,我不在乎。”
李寿觉得他偏执得不像个正常人,便想了又想,才心生一计。
打发了陈夏驰出去,他才说道:“只要能让我带走其其格,我什么条件都答应。”
“没有条件,我不让她走。”
“此次你们堂主让你去抓我,你没办到,又受了伤,想必堂主很生气吧!”
此时已到了关键时刻,李寿深知自己的重要,他任务失败,定然责罚很重,黎睿眼神坚定,“那又如何?我可以现在扣下你,也是一样。”
“朱雀堂和白虎堂表面上还没有撕破脸,若你扣下我,白虎堂的人定会和你们起冲突,到时候你如何交代?你已然连累了舵下弟子,若堂主不让你再任舵主,你失去了一切,到时候其其格成了众矢之的,你还能护得住她吗?”
黎睿愣住了,李寿趁机又说道:“我给你一物,你呈上去,定不会再受责罚,但是其其格,你一定要让我带走。”
“只是若你带走她,我也就很难再活下去了。”
“只要你活着,终归会再见的。”
黎睿不说话,心中天人交战。以前他从未想过还可以这样,他知道堂主震怒,定然会责罚他,只是他却很坚定,从未想过放弃其其格。
“三少,我知其其格对你重要,可你怎知她对我就不重要?我也不想让她难过,我是为了泄私愤挖出了田九郎,可我也葬了她的父亲。再说您,我知她在意您,所以才处处忍让,现在白虎堂的文书各地都已收到,青云中有多少人都盘算着利用您呢?”
李寿离家不过两三个月,看起来局势已大不相同,青云怕是已经大乱了。不管这些,李寿此行的目的必须达到。
李寿把手伸到怀中摸索了半天,掏出白玉令牌递上,“令牌给你,其其格我带走了。我怜你一片真情,若今后你想对其其格说什么,我可以给你带个话。”
黎睿像被抽走了骨头一般瘫软下去,半天才说:“她已经去祭拜过父母了,骨灰让她带走吧。我让下人带你去找她,还盼你……三少,照顾好她。”
李寿再也受不了他如此,转身就走了出去。待得找到其其格,三人便出了黎府。
回了客栈,赛罕欢天喜地地拉着其其格的手,姐妹二人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说笑了半天,赛罕又要教其其格新学的武功。
见他二人高兴,李寿也不想打扰,回头看向陈夏驰,发现他一双眼睛粘在其其格身上,便出口问道:“你看什么?”
“她瘦了。”
李寿撇撇嘴,“才这么三四天你就看出她瘦了?”
陈夏驰这才回神,发现自己失言了,忙弯腰施礼,准备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李寿恢复正经的神色,说道:“你坐下,详细跟我说说,自打我走后这几个月,青云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