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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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只听身后渐渐有呼喝声传来,她站起身,道:“公子想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吗?我又回了那个巷子,顺着公子留下的痕迹一路寻来的。公子的功夫也是真的好,算得上是踏雪无痕了,那群杂兵肯定是发现不了的,所以我做了点手脚。”

    眼见男子也发现了人声,同样站了起来,烟笑得更得意了,继续道:“我一个弱女子,如何杀得了那三名人高马大的杂役,想公子行走江湖多年,也不愿背上几条人命吧?”

    邢宇冷眸看她一眼,却并不惊慌,道:“若我真想脱罪,他们也奈何不了我。”

    “是吗?”烟故意拖长了尾音,然后骤然奔起,目标直取他身后不远处的白马。

    一番腾转挪移,她已经跃然马上,白马嘶鸣一声,扬长而去。

    “该死!”邢宇低咒,却也只得飞身跟上。

    马一上官道,就跑得更疾了,烟赶紧伏下身子抱住马头,身后全是烟尘。

    忽然,身后风声骤急,她一个翻身滑下马背贴身抱住马肚子,感觉到马身上忽加的重量,她拿腿勾住那人小腿,一手抓住马鞍借力将自己甩了上去。

    “往前挤挤我坐不下了。”

    烟抱着他的腰贴身坐在了他的身后,还特别的大言不惭,邢宇忍了忍,终是没有将她赶下去。

    白马疾驰了好一会儿邢宇才让它慢了下来,他极力控制着马头,疑惑出声:“这马我养了好久,性子一直温顺,你对它做什么了,竟让它如此狂躁?”

    烟极力撇清这事与自己的关系,语气满是无辜:“是吗?我也没做什么啊,我就对着它的耳朵说了句快走,有坏人追我,它就跑起来了,要不是你来,我还停不下来哩。”

    邢宇才不信她的鬼话,感觉到她还停留在他腰间的手,便有些不悦:“把你的手拿开,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这不是刚才跑太快,怕掉下去嘛。”

    烟说得委屈,邢宇却只觉汗颜。

    刚刚她在马背上的那一套操作,莫说是他,就算是草原上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人,都不一定能完成得这么完美。于是他问道:“你真的是官家小姐?官家小姐怎么会骑术这么好?”

    听到他问,烟也来了兴致:“你认识我?我叫什么,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怎么会沦落成了囚犯?”

    这一问三连问得邢宇都懵了,他怎么会知道这小丫头片子是谁,不过是看她跟那群犯人混在一起,才这么猜测,不过……

    “说不定明天你就知道了。”他卖了个关子。

    若那群杂役足够聪明,就会捏造这丫头病死在了路上,这样也不会有人注意。若他们决定上报,那最迟明日晚,缉拿她的皇榜就会张贴到大街小巷,他也真是期待,想看看到底是谁家这么厉害教出来拳脚功夫这么诡异的女子。

    烟见他语焉不详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了,倒是对他好奇起来:“主子,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了,不用你自报家门,好歹告诉我一下你的姓名吧?”

    邢宇愣了一下,似乎对她这说法很是稀奇,他满是嘲讽地道:“你是有奶就是娘,对谁都认主子的吗?”

    烟也不在意,笑得欢快:“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小女子我能屈能伸,以后还要仰仗主子过活呢,主子快说,你姓甚名谁?以后我被人欺负了也好报上主子的大名。”

    邢宇又迟疑了一下,道:“你不会用得上的。”

    “我不管我不管,你快说。”

    那边沉默良久,才回了一句:

    “邢宇。”

    烟没觉得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对,嘿嘿一笑,顺势道:“邢公子好。”

    她达到目的,也就不说话了,等她进了城,一定把这人好好打听打听,若真的是来自什么王公贵族或者武林世家,她就彻底抱人家大腿,也不枉她牺牲皮相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这学小女孩撒娇,想想就觉得羞耻。

    一路悠悠闲闲地行着,邢宇忽然又问:“你是想现在就进城,还是等到明日一早?”

    烟其实已经陷入半瞌睡状态,从醒来到刚才,她一路都是精神紧绷的状态,加上身体不好还耗费了那么大的体力,现在放松下来骤然就觉得很困。听他这么一说,她勉强打起精神,随口道:“当然是进城啊,这么晚了你还想露宿野外不成?”

    刚来这个世界的她还没反应过来这里晚上有宵禁一说,直到一个时辰后两人驱马在城门前徘徊,她才想到,怎么进去啊?

    不知不觉就问了出来。

    邢宇也不出声,率先下马,然后把马系在了城外。

    烟跟着他,一路做贼似的来到郊区的一块荒地上,只见他迈过杂草丛,忽然拨开了一个被掩住的洞口。

    烟兴奋起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密道?

    数刻钟后……

    密道果然是密道,不仅密不透风,而且空间狭小。

    烟一边走一边暗自吐槽,这空间也太狭小了吧?走得她幽闭恐惧症都要出来了。

    好在路越走越阔,除了起初的洞口是泥土掩埋的,后边洞里面都是砖石。

    待出了密道,才发现这里是一户人家书房。邢宇率先出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密道门口早有一位老仆候着,似乎等待已久。

    那老仆见了烟,眼神里便满是打量,但他还是躬身叫了声“公子”,然后才充满戒备地看向她。

    烟看邢宇没准备解释什么,她也不说话,待出了房门,邢宇道:“带她下去梳洗梳洗,换身衣裳。”

    那老仆张了张口,似要说些什么,但终是没说,低声应下。

    不知是那老仆故意的,还是这别院里不常有女眷,最终那老仆送来的衣裳都是样式简单、半新不旧的,烟其实也不嫌弃,只是有些意外。照理说这种在城里都能挖密道出城的世家,正常应该不缺钱的啊,她还以为能有一堆绫罗绸缎穿穿呢。

    邢宇那边,他已经洗完澡了,见那老仆还在候着,便将他叫进了屋,问道:“江伯,有什么问题吗?”

    那老仆也不遮遮掩掩,直接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老夫看那孩子有些眼熟。”

    邢宇本来就想让他查那小女娃的身世,就道:“这小女娃是我在官道上半路捡来的,明日会有一伙官兵押送流放的犯人进城,她就在名单里,江伯可以查一查。”

    老仆点头称是,却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咱们武林向来不与官府相冲,公子大可不必冒此风险。”

    邢宇却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擦了擦手,回了一句:“本公子为她杀了三个官差,就算不救她,也已经以身犯险了。”

    那老仆哑然,张了张口,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