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我们用的都是非致命弹药。”叶胜赶忙解释道。

    路明非将手枪里的弹夹退出来，发现弹夹中的子弹并非一般的黄铜子弹，而是某种红色水晶雕刻而成的子弹。

    “这是弗丽嘉子弹，一种无害的麻醉弹。”叶胜指了指路明非手中的弹夹：“这种子弹只要接触到物体就会瞬间升华，没有什么影响。”

    “不错的创意，但是近距离射击的话，这种炼金子弹的动能还是能够造成伤害的，我说的对吗？”路明非瞥了一眼巷子里的第三方，开口道。

    “你们要忽视我到什么时候？”那个瘦削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叶胜也看了他一眼，但心中却想着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似乎已经觉醒的野生混血种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如果他不是野生混血种，又怎么会不怕有关部门？难不成有关部门在国内的影响力已经降低了？他又是怎么知道我是学院的人？

    那个男人终于忍不住了，嘴里开始念诵着什么，他的身体像是气球一样迅速膨胀起来，然后朝着他们四人冲来。

    但下一秒，路明非就对着他连开了两枪，分别打中了男人左右两边的膝盖。

    这人十有八九是受到了命令，前来杀他的，路明非对于敌人并不抱有任何仁慈，他看了眼手中的格洛克，将其丢还给叶胜二人，拥有时间零的他，可以在对方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将其制服，所以并不在意对方持有枪械。

    接着路明非径直走到那个膨胀了的男人身前，查看起来。或许是因为使用了身体强化类的言灵，对麻醉药的抗性也得到了增强，男人似乎还保留了些许意识，只听他迷迷糊糊的说着：“我，要，都杀了，完成任务......”

    听着男人断断续续的话语，路明非知道现在根本问不出什么，在这里停留太久也会引起幕后之人的疑心，想到这他朝着叶胜问道：“你们卡塞尔学院应该有安全屋一类的据点吧？”

    “啊，是的。”叶胜从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下意识地回答道。

    “把这家伙弄过去，我们需要从他嘴里撬出更多的情报。”路明非说着朝男人的后脑勺踢去，用物理麻醉让他彻底陷入昏迷之中。

    叶胜身旁的女人还想要说些什么，但被叶胜拦了下来，只听路明非继续说道：“我会和你们分享我所得到的情报，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调查出连环杀人案背后的主谋，所以我们可以合作。”

    他们对视了一眼，同意了路明非的提议，或者说，他们没有办法拒绝。

    路明非和楚子航一起架着男人来到一处停车场，将他丢入后座，一左一右坐在男人身侧。

    黑色的雷克萨斯很快驶出停车场汇入车流，大约一个小时左右，车子驶入了一片老小区，停在一家小诊所前。

    将男人搬入诊所后的院子里，他们四人在一张麻将桌前坐了下来，女人从冰箱里摸出了四瓶矿泉水，将其中两瓶递给路明非和楚子航，但他们都没有要喝的意思，女人露出无奈的表情，接着在叶胜身边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叶胜率先开口道。

    “赵孟华，其他的就不方便多说了。”路明非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好的，赵同学，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的，但是我和亚纪是受到了有关部门的邀请，介入了这次调查。”叶胜解释道。

    “我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我只需要能够解决这件事就好。”路明非用食指敲了敲桌面，开口道。

    “这样就好。”叶胜点了点头，“那我就说一下我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吧。从案发现场来看，凶手布置那样的案发现场并不是单纯的为了艺术，而是涉及到了某种古代炼金术。你应该知道血统临界线吧？正常来说，混血种体内的龙族血统是以百分之五十为分界线，一旦超过就大大提升了堕落的概率，但有的人就想要在突破血统临界线的同时，保持血统的稳定性，而这种炼金术或许能够达到这种效果。”

    “有更具体一些的信息吗？”路明非问道：“比如国内哪家势力能够掌握这种技术？”

    叶胜摇了摇头：“很遗憾，这种炼金术在汉代的时候就已经‘遗失’了，目前没有任何线索表示哪一家势力可能拥有这种技术。”

    “或许你听完我所收集到的信息，就有线索了。”路明非对于他刚刚问的那个问题并不抱有期待，任何势力获得了这种技术都会把它当作宝贝一样，怎么可能会随意就让外人知道。

    “哦？”叶胜坐直了身子，“愿闻其详。”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刚刚应该是想要去那些受害人遇害的前一天所去过的地方寻找线索吧。”路明非虽然用的是疑问句式，但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是的，这是一个比较隐晦的线索。”叶胜并不意外路明非能够发现这个线索，毕竟能够拥有时间零的混血种，保底都是S级，思维能力远超一般的混血种。

    “我在你们之前已经几乎全都逛过一遍了，知道最后一家店面，才被我发现了线索。”路明非接着将他在那家饰品店中的所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

    “你是说，那副画有问题？”叶胜回忆着他们所查看的那些店，印象里似乎那些店的门口附近确实都挂着装饰画：“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说不定只是巧合。”

    “那你应该知道，在一定范围内，一件事情发生的几率为1的话，绝不可能是巧合，而是有某种不被我们所察觉的额外要素，在影响着事件发生的概率。”路明非反驳道：“并且我又去了另外一家陶艺店，装作被那副挂在墙上的装饰画所吸引，然后那家的店员说了与上一家店员几乎一模一样的话，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叶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你想让我们查一下这些店面背后是否存在着某种联系？”

    “是的，可以从这些店的资金来源入手，这些店面大部分都不怎么热闹，按理来说不可能开在那片区域附近，除非有人在背后资助他们。”路明非补充道。

    接着路明非又交代他了一些问题，例如拷问那个昏迷的男人之类的，随后带着楚子航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叶胜将盖在桌面上的手机翻开，对着手机说道：“诺玛，查到这个赵孟华的来历了吗？”

    “无，无异常。”有些机械的女声从话筒中传出：“已经开始彻查目标店面的银行流水，预计一小时后整理完毕。”

    “多谢。”叶胜揉了揉眉心，他感觉有些心累，一下飞机就匆匆忙忙地去调查，又遇上这么个活爹，唉，真难啊。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路明非目睹了这一切，再次开启时间零，离开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