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等待
部队悄然行进到了昨天选定的地点,这里离羊头镇仅有十里之遥,却因高大的山脉阻隔,使得即使炮声震天,羊头镇上也难以听到。从羊头镇踏入这片领域,至少需要半个小时的艰辛跋涉,而这里的地形也适合埋伏。
左侧,是一道深邃的山沟,它的深渊如同张开的巨口,等待着猎物的到来。右侧,则是一座山丘,那条通向羊头镇的道路在此处变得狭窄,仿佛是战争与和平的分界线,一步之遥,却危机四伏。
道路右侧的山丘在此处陡然形成了一道坚实的石壁,犹如大地的守护者,悄然为部队提供着天然的屏障。这无疑是对敌人的最好诱饵,也是对许毅他们的最好战术优势。
许毅站在山丘的制高点,俯瞰着整个战场,心中暗自赞叹。他深知,这个地方是伏击的绝佳之地,是他们扭转战局的关键所在。
许毅带着三个连长和石头登上山丘,他指着石壁说道:
“真是好地方!一连就埋伏在这边,等得到鬼子出动时,把石壁上的土轻轻扒下来一些,做出自然塌方的假象,让运输车队被迫停下来。但要注意,行动要自然,不要让鬼子看出破绽。”
接着,他指向200米外的地方,对二连的战士们说道:
“你们在那里埋伏,任务是抄底。”
然后,他转向石头和特种大队的战士们,叮嘱道:
“你们要机警一点,两头警戒,防止我们的行踪被敌人发现。警卫连作为后备队,另外,张大山你负责选定炮兵阵地。虽然我们只带了两门迫击炮,但选址一定要精准,就当是实战演习。”
大家立刻分头行动起来。三个连队在离山丘上路面300米处的山背面搭建营地,同时挖掘了两条交通沟,直通离路面100米的自然流水沟。他们在那里设立了严密的警戒,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敌人落入圈套。
许毅不放心,亲自来到山丘上观察四周,也难以发现他们已经埋伏在这里。那两条交通沟掩饰得极为巧妙,它们并未完全挖通,只留下了两米的距离。只要两分钟,他们就能将通道完全挖通,因此从上面根本无法察觉到下面的通道。
部队埋伏好了之后,所有人都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并不多,第一天就这样悄然过去了。
夜幕降临,一场小雨如期而至。雨水将所有痕迹都完全掩盖了,幸运的是,部分已挖通的通道仍然存在。全体人员躲在地下通道内,避免了浑身湿透的不适感。在这宁静的夜晚中,他们继续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到了第三天早上,如果仍然没有发现鬼子的运输队,他们只能在明天凌晨强行攻打羊头镇。看着太阳即将升起,侯汉仍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战士们开始感到焦躁不安。然而,许毅仍然保持着冷静,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县城的方向。
突然,石头带着特种大队的两个战士,架着一个年轻人跑来。那年轻人显然已经耗尽了力气,疲惫不堪。许毅立刻走上前去,关切地说:“快,先给他喝口水!”
年轻人看到许毅后,顾不上自己已经虚弱无力,急忙说:
“队长,鬼子出动了。”
“有多少人?多少车?你慢慢说,先喝口水。”
小伙子喝了口水,神色稍缓。
“队长,鬼子凌晨五点出动了四辆汽车,我们不清楚护送的人数,但估计不会太多。我们埋伏在军火库外,看见车辆进去装运物资。侯队长让我从北城墙出来,紧急通知您做好战斗准备,后续的情报会有人火速送来。”
许毅让小伙子下去休息,立刻安排一连将石壁上的土推下去,制造出雨后塌方的假象,将道路的一半堵塞。
同时,他安排警卫连的人在路上埋设地雷,等待确切的情报后再上弦并封锁道路,禁止任何行人通过。
安排完毕后,许毅的心情逐渐安定下来,并派人通知三连长,让他也做好准备。
半小时后,侯汉从远处跑到队长面前,胸膛急速地起伏着,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他张开嘴,用沙哑的声音说:
“队长,鬼子的车队马上就到了,一共有四辆汽车。前面三辆是运送物资的,最后一辆车上是押运的鬼子。车队大约有20名左右押运士兵,打头的是一辆偏三轮摩托车。此外,最后一辆军车上面还架着一挺歪把子轻机枪。
“石头,快!封锁道路,阻止老百姓通过。地雷上弦,用手拉雷,只炸最后一辆车,你们大队负责击毙第四辆车上下来的鬼子。
一连、二连,立即进入阵地!车队停下后,听到地雷爆炸声后,一连负责狙击前面三辆车和偏三轮上的鬼子,二连负责阻止逃跑的鬼子。多安排几个神枪手,必须一枪毙命,尽量不要破坏车辆。”
“是!”
三个连长应声而去,迅速奔赴自己的阵地。
整个阵地上,士兵们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不到十分钟,阵地上又恢复了平静。许毅看着眼前的一切,满意地笑了,自己的部队已经成熟了!现在,他用400人去伏击30人,而且对方大部分是后勤兵,再打不好才是有问题呢。
许毅转身对身后的炮兵副连长张大山说道:
“这次估计用不着你们炮兵出手了,不过你们所选的阵地还是不错的,让炮兵们也做好准备,防止出现意外情况。”
“是。”
张大山听到许毅的夸奖,心情十分愉悦,迅速跑进炮兵阵地。
半小时后,侦察连的战士回来汇报,鬼子的车队已经抵达,与情报中所描述的情况完全一致。听到这个消息,许毅如释重负,气定神闲地注视着前方。
远处的道路上,几辆车正疾速的开来,开路的三轮摩托上,偏车斗上架着机枪,开车的鬼子迎风前进,头上帽子上后面的两片布随风飘扬,很是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