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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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怪异的法门寺

    苏客白下意识地四处张望,哪里有什么脸生的人。他没有回答那个声音,直觉回答这个举动会很危险。集中注意力,剑尖接近玉的边缘,猛的下了力气。

    “你想好了?你这一剑下去那个人可必死无疑哦。”见苏客白无视,那声音不依不饶地道。

    苏客白不理,压低声音道:“滚,别烦我。”那声音仍不放弃,不顾他的反对,直直给他强行渡了一股力量。在那能量的影响下,他的眼睛变白,被直视的玉寄生发出凄利的惨叫声。

    听到这声音的众人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大脑被震得生疼。在力量加持状态下,苏客白基本不受影响,他感觉现在的自己浑身充满力量。

    那声音得意的笑道:“怎么样?信我的没错吧。”

    苏客白仍旧无视了它,他用剑挑下玉寄生软化的尸体,扔到了一边。他现在心情莫名烦躁,想要毁灭什么的欲望愈发强烈。他知道,是那股强大的力量在侵蚀他的内心。因此,他对那声音的抵触感更强。

    在苏客白的不耐达到最顶峰时,那声音猝不及防地消失了,连带着那一股危险的力量。苏客白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感到一阵后怕。那声音很危险,它在腐化他的精神,加速他的失控,绝对不可信。

    伴随着玉寄生的消亡,一阵袭卷着沙土的狂风遮住了他们的视线。苏客白等人下意识捂住了眼睛,手拿开时,湖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手下的士兵们却一脸茫然地看向彼此,惊㤉于自己为什么要如此严阵以待。之前生得诡异的风,把他们关于诡异湖的记忆也一并卷走了。在他们的记忆里,只停留在苏客白下令让他们停下休整的那一刻。

    小肖依旧没有醒来,士兵们疑虑地看着倒地的他,下意识地看向他们深信的少年将军。

    “无事,此地多生迷障,我们……被魇住了,小肖吸入得最多,所以才昏迷不醒。”苏客白心下了然,为了安抚军心,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起来。

    出于神秘力量的影响,士兵们顺着苏客白的话,脑补起之前事情的画面。他们内心本就抗拒原本的那段回忆,以致于很快接受了苏客白的说辞。

    随后,在小肖身边的士兵扶起了昏迷的小肖,由身体最强壮的士兵带着他赶路。苏客白以此地危险不宜久留这一借口,催促士兵们尽快驾马离开。

    很快,他们便到了镇子门口。在苏客白的命令下,众人下马慢行,以避免冲撞了里面的百姓。

    一踏入法门寺的土地,苏客白有种进入冰窟之地的错觉。虽然正逢冬季,但这种寒冷绝不是这里该有的。但很快,那股快要把他骨头冻结的严寒消融,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回到了那个神秘空间里。

    奇怪的是,除他之外的其他人,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看着周围的人,他的不安如野草般在他内心疯长。不对劲,那些人没有生气,他们每个人的目光都很为呆滞,如同行尸走肉。偌大的人群,没有人交流。商贩们僵硬地笑着,迎接着自己的客人,如同戴了一张张微笑面具,非但没有让人感到愉悦,徒增毛骨悚然。

    察觉到他们这队陌生的军人,他们纷纷把僵硬的目光投到他们身上,像一具具没有生气的木偶。在这诡异目光注视下的苏客白等人,身体都不自觉紧绷,内心被极大的恐慌感吞没。明明他们才是有着武器的人,怎么反而感觉自己手无寸铁地任人宰割?

    “咕噜。”他们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动作不禁放的很轻,生怕一个小动作会打破他们与那群人之间诡异的平衡。沿着铺满华丽彩栩的道路,踩着酥软的花瓣,他们步伐沉重地走向佛塔。一路装饰极尽华丽,糜烂的花香丝丝缕缕渗入鼻腔,甜腻得让人生厌。

    远远的,在高大的佛塔下,他们隐约看到了一队声势浩大的人马,他们停在门口,两顶轿子居队伍中心,带头的一位正候着他们。

    就在这时,从带头的人身后窜出一个身材矮小的侏儒,对着头领低声说了几句,随后他向苏客白冲来。苏客白很快注意到了那个奇怪的人,捕捉到那人脸上挂着越发扭曲的笑容,登时意识到了来者不善。

    眼前一花,一息前还在数米外的侏儒,身形一闪,瞬间到了他面前。苏客白举起剑鞘,挡住了侏儒的刀,后退数步卸了余劲。他闷哼一声,胸口气血翻涌。交手的那刻,他意识到了眼前的人是一位行者。

    侏儒见一击不得,又以更重的攻势向苏客白袭去。他的刀法很为诡异,细看有碎人神智的效用,刀刀凌厉,处处直击人要害。苏客白在经过最初仓皇的应击阶段后,却是很快适应了侏儒的节奏,在挨了侏儒砍在手臂的一刀后,他开始了反击。

    功守交换,苏客白压着侏儒打,这回轮到来势汹汹的侏儒被迫防守。侏儒内心发了狠,解放了自己全部的力量,他的速度因此提到了极快的程度,肉眼只余残影。苏客白瞬间落了下风,但由于觉察到侏儒力量的爆发,他也调动了自己被火种洗涤过的力量,他并没有被伤到。

    侏儒相当憋屈,他爆发力量之后,他只占了短暂的上风,很快又被压着打,反而比之前更狼狈。在苏客白散发出来的气息之下,他不自觉的浑身颤抖起来,原本流畅的动作也不可逆转的凝滞起来,露出了空门,被抓住机会的苏客白击中,刀从手中脱落,随后,剑锋直指他咽喉,紧贴着他的肌肤停下。

    战斗结束。

    “苏大人,高抬贵手,误会误会啊!”杜英奇身边的一位太监,见着自己主子难看的脸色,转了转眼珠,忙出声制止,向苏客白的方向奔去。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苏客白的剑反而离侏儒的喉咙更近,锋利的刀尖将那人的皮肤割破,渗出血珠。此时终于能插进手的士兵们,齐刷刷地拔出刀,护在他面前,充满敌意地看向来者。

    方才的战斗太诡异了,身为普通人的他们根本没有靠近的机会,他们只能焦急地旁观着,为将军捏了把冷汗。好在将军身手了得,制住了那个侏儒,他们也终于得到机会支援他们敬爱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