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吧！”

    “再见。”电脑显示，对方已下线。

    “没有关系，”奇闻想着，“我马上就要揭开你的真面目了!”

    第二天上午，警局。

    “奇闻！”王荣点名，他看起来面无血色。

    “怎么了？”

    “来我办公室一趟。”

    “嗯。”

    王荣的办公室不小，推开门就是办公桌，再往里就是大柜子。办公桌上有一张王荣和他女儿的照片。

    “找我干什么？”

    “这几天赵龙给我说，案子是马上就要结了吗？”

    “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样。”

    “看来，意外终究还是来了......我要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刘布清他......”王荣话说一半哽咽了一下，“他于今早在家中服毒自杀了......我也是刚才才得到的消息......”王荣眼眶里满是水。

    “什么？！”奇闻的心跳顿时停了，在仔细咀嚼这句话后，脸已经煞白，“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总之，都节哀吧！你一会儿去现场看看......”王荣说着，走出了办公室。

    刘布清自杀？！奇闻已经绝望了。

    “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也会死......”奇闻想，这便是注定了。

    从钱启自杀到刘布清自杀，这中间经历的事都是奇闻这辈子都不敢想的。

    奇闻在模糊中看到了办公桌上的那张年轻时王荣和他女儿王小曼的合影......那时候，王荣只有二十多岁，这张照片应该是在1990年拍的。那张照片的背景，正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水......等等！水！是湖！奇闻仔细端详，这正是南湖！怎么会那么巧？奇闻还发现，在照片的左边缘，是一个满面泪水的女人......这让他想起了王英......

    难道，在王英死亡当天，王荣也在现场？

    奇闻出门寻找王荣想要问清楚，但王荣似乎已经出了警局。

    奇闻回到王荣的办公室，把那张照片从相框中取了出来，那照片右下角是拍摄时间：1990.10.2.11:32。这时间正好是案发时间!在案发当时，王荣也在场！奇闻把照片放到了自己的衣服的内兜里。随后前往刘布清家中。

    夏怡小区，一号楼，二单元，404户。

    一个和奇闻年龄差不多的男人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奇闻看清那个男人的面容：浓眉，高耸的鼻子，长嘴，圆脸——他就是刘布清。

    “刘......死者生前服用的什么毒？”

    “氰酸钾......”赵龙也哽咽了。

    刘布清的妻子赵囡早已哭成泪人：“我早上起来，他就已经......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奇闻移步进入卧室。

    卧室结构简单，只有一张床和床旁边的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摆着还开机着的电脑。卧室里除了奇闻以外，还有其他警员。

    奇闻坐在椅子上。此时的他正对着电脑。

    电脑里是微信官方给警方的资料：昵称爆米花的那个人，正是李赋。

    真相大白。

    真相真的被他解出来了吗？

    并没有。

    如果这就是真相，那刘布清为什么服毒自杀？难道刘布清也被胁迫了？

    关闭此界面，是电脑记事本上的一段话:

    如果你是奇闻的话，如你所料，我被胁迫了。这是万不得已的。我知道了一切。可我并不能告诉你。即便我知道这是我做过最愚蠢的事情。真相复杂且是你我意料之外的。

    意料之外？难道内鬼不是李赋？如果不是李赋，那究竟是谁？

    奇闻看着电脑发呆。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隐隐作痛。

    奇闻又想起了王荣的那张图片。

    不对劲！

    忽然，奇闻转过头来：“王荣呢？”

    “没见啊！”常骁回答，“怎么，你找他有事？”

    “现在赶紧找到王荣，快！”

    “嗯？”常骁有些疑惑，但看奇闻这种神情便赶紧遵命，“好！”随即带几个警员出门。

    按照常理来说，现在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一个人——就是李赋。但刘布清在自己的遗言里写到“真相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这就说明内鬼可能不是李赋。如果“爆米花”就是警局内鬼，那他不可能用自己真实的身份和奇闻对话。这个警局内鬼很有可能是盗了李赋的微信用来和奇闻对话。至于在张牛的那最后一通电话，就是在知道真相后的临门一脚了。

    在先前奇闻在微信中问内鬼为什么要犯罪，内鬼只回复了两个字：冤仇。所以，内鬼和当年张叶华的案子应该也有干系。根据赵龙介绍案情，1990年的张叶华杀人案是张叶华和王英一齐下了水，王英没有水性，最后张叶华爬到了岸上。如果按照先前张叶华承认的事实，那也说的过去；但现在内鬼说因为冤仇犯罪，就说明内鬼十分肯定张叶华当年没有杀人。如果没有杀人，难道张叶华当初是救人？但人没救上来，自己最后还被判了死刑，这应该就是内鬼说的冤仇，也正是张牛开始用死亡接力报复社会的原因。张牛是因为确信自己的父亲没有杀人，所以来报复社会。那内鬼呢？内鬼难道知道事情的真相与最后张叶华承认的不符，所以对当年的案子抱有不公的心理？或者，内鬼也是当年案情的参与者？

    回到警局，奇闻稳坐在办公室自己的椅子上，只见桌上多了一张纸：

    我是王荣。你应该已经猜到我的真实身份了。没错，我就是“爆米花”，那个对你说因为冤仇而犯罪的人。当年案子发生的时候，我也在场。当时，我眼睁睁的看着王英自己轻生投河，张叶华看到这一景象立刻奋不顾身去救人。我作为一个警察，自然当机立断，也跳河去救人。谁知王英和我们二人相距甚远，我们二人根本救不了王英。最后以拯救失败告终。我潜水走小路，然而张叶华原路返回。哪知张叶华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一个目击者指定他为凶手。最后张叶华好心救人却被判了死刑。在张叶华死后，我暗访张牛家中，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张牛。于是张牛潜伏三十一年，最后作为死亡接力的第一个死亡的人自杀，然而他在自杀之前，以胁迫的方式已经安排好了所有接力人。而我则暗中布局，和你玩了三场游戏。至于那最后一通电话为什么是李赋打来的，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而刘布清的死则也是我安排好的。我已经坦白了所有事实，但更多的细节只有你抓到我以后再说了。你我的游戏还在继续，直到永远！

    读完这一长串文字，奇闻已见怪不怪，把整个案件理一遍，和王荣说的基本相同。但还有一个疑问，就是到底是谁在张牛死前要谋杀张牛？

    还是先抓到王荣再说吧。

    本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