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我们不会进赌场的。要去你自己去吧。”

    听到有人喊亚伦的英文名字，三人都不自觉侧耳转身或回头看过去。

    却原来邻桌几个中年男人，身穿秋冬运动服装，坐在一起进餐，身边都是背包和行山杖。

    “哎哟，你们原来还真是来澳门爬山的呀？！”其中一个秃头中年男子大声说话，说的是粤语。两女没听懂，但亚伦有小昭帮助，却完全听懂了。

    他说的是：“我承认那个黑沙湾观音庙行山径沿路看海景是值得一游。但现在都夜了，又来到了氹仔，说什么也该逛逛这边金光大道两旁新开的那些赌场吧？来都来了，还过门不入？我们就进去逛逛，打打老虎机玩玩。咱又不上赌台大注赌博。我知道，那个才真是坑人的，赌场优势太大了，赌大小有围骰通杀，赌百家乐说是比较公平，但跟庄赢了扣一半……还要限最高投注数额……纵是李X诚哥来赌也要输给他们……”

    说话的男人看来便是那个亚伦，却是个头已微秃的男士，戴着金丝眼镜，看来几个人都是颇有书卷气的知识份子。

    一名看来比较俊伟大气的中年型男不屑地说道：“亚伦，亏你还是IT人，你不知道老虎机都是全都连线到服务器上面由电脑程式控制住的吗？你还以为你真会赢那几百万元？劝你回香港买马会的六合彩还更靠谱一点。”

    “我知道是机会低。”秃顶亚伦：“但不是还有机会嘛。我知道，中大奖机率反正跟买六合彩中头奖机会一样，不就是一千几百万份之一吗？”

    “那不一样啊。”那个中年型男说道：“亚伦，买香港六合彩可以指定买下全部可能组合，那便一定会中奖。问题是假如多人同时中头奖，奖金是固定数额，一分摊之下便可能得不偿失。但玩老虎机可不能一次买全部可能组合，赌客下注数额就是累积一两千万元，运气差时，也不一定能拿到那个巨奖啊！”

    “亚伦哥，老虎机可不是透明的啊！现在很多老虎机已经改机械式为电脑显示屏，几乎无限组合，中奖机率更低，应该是几千万分之一啊！”另一名微胖的中年男子也劝说。

    “文哥，你们可不懂了。小赌怡情。我可真糊里糊涂嬴过几千元的，还不用伤脑筋。”秃顶亚伦：“我又不傻，我若有几百万元干嘛还要来打老虎机？这种赌法本来便是要以小搏大，不是叫“刀仔锯大树”嘛？！”

    亚伦心想：“这位亚伦老兄，这你便有所不知了，再过十几年，后来还真有客人在赌场打老虎机输了几百万，但眼见赢大奖时，赌场却拒赔的。

    而且拒赔的情况还不少，根据官方统计，一二年至一四年五月廿二日期间，澳门赌场因老虎机故障而引起赔偿纠纷个案有一百三十三宗，平均一个月就有五宗，而在众多个案中，只有三宗是透过博监局协助解决，比例偏低。”

    “真的？”一个高个子中年白发男子疑惑地问：“你这么利害？你玩什么老虎机能赢这么多？”

    “藩哥、罗礼士，我忘了告诉过你没有。是这样的，有一年，我与我太太在葡京玩吃角子老虎机。那一年老虎机还要用机械式的拉杆，而且要把钞票换成一个个小篮子盛着的硬币来一个一个地投进入币口，然后用手拉机子旁边的拉杆或是接键，中了彩便会“叮叮叮当”地往下掉钱币。”秃头亚伦说道：“那知当我太太才玩了没多久，反正一百块都没打完，突然机子“呜呜”大响，机顶灯猛转，原来中了4个7字大奖。但一块钱也没往下掉。

    没多久，职员来说我们中了大奖8千多元，但被她索要了几百元茶钱小费。”

    “唉！”有人叹息：“你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大约十几年前吧。”

    “伦哥，十几年你才中了一把8千元。这些年花掉的车船钱都不止8千元了吧？”

    “那倒是。”秃头亚伦尴笑：“但这些年来我偶尔也会中个3千多这样的。上回我又中了8千多呢！”

    “就算你中了三次也没用啊！这是浪费时间。”罗礼士：“你还以为真的能中那个三百多万的巨奖？！坦白告诉你，内幕消息透露，那都是安排给在赌桌上输了巨额金钱的赌客的，绝对不会给你这种小注怡情的散客中的。赌场里吃角子老虎机是赚钱最多的项目你知道吗？不懂你去看看人家的财务报告好不好？！你还是MBA学历，不会看不懂吧？”

    “而且，就算这样安排，也还有赌客运气背，再投个几百万进去也不一定能中那个大奖！”文哥插嘴：“因为每次都是随机乱数发生器生成的结果，这个是不可控的。”

    “真的吗？”亚伦忍不住问小昭。

    子弹时间出现。

    “主人，是理论上不可控。但其实可预测，乱数可以先产生存在服务器，送出老虎机前可以预判。”小昭：“所以操控让某赌客一定中奖做不到。但不让赌客中大奖是可以做到的。简单的方法便是封锁屏幕，暂停老虎机工作。”

    呵呵。

    赌场也太奸了！

    “主人，赌场基本上没有生产出什么，收入全靠赌客输钱。”

    “难怪世界上有赌场的国家或城市都会发达。这钱也太好赚了！可说是合法抢钱！”

    “那个王小龙便是利用妳的预判能力，入侵赌场的系统来找出那一台老虎机能派大奖吗？”

    “是的。而且小昭可以隔离他们的防护机制，让他们锁不了屏。主人要试试中老虎机巨奖的滋味吗？”

    “NO！(不要！)”亚伦：“千万别这样弄！太高调了！”

    子弹时间结束后。

    “就是去赌场。我也宁可去美国拉斯维加斯。”中年型男罗礼士哂笑道：“拉斯维加斯每年接待全球几千万人，澳门才接待几百万人。但每位到澳门来客平均贡献赌场收入意然是前者的4倍多！

    你想想，这合理吗？！”

    “你是说澳门的赌场存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你知道法例规定，老虎机不能全吃掉赌客的钱，一定要吐出一定比例的钱给赌客。”罗礼士：“但这个回吐，却不一定吐给原来那个投注的赌客。你懂吗？”

    “哦？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