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里，有另一个人的意识？”陆央有些不可思议，这种事情他只是听说过，没想到真的存在，还是在程顾的身上。

    “是墨伽倪斯的意识。”程顾说我这句话就一眨不眨的观察陆央的反应。

    陆央瞳孔一缩，虽然只是一瞬间，但程顾还是成功抓到了。

    “怪不得……你睡着会那样喊我……原来是因为这个。”陆央喃喃自语。

    “小陆央？在梦里，他是怎么喊你的。”

    “只有他会这么喊我。”陆央难得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希望他回来吗？”程顾问。

    “嗯？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当然再见他一面，他对我来说如兄如父，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吧。”陆央望着程顾：“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确实把你当成了墨伽倪斯，不过后来发现，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程顾是程顾，墨伽倪斯是墨伽倪斯，想通了这点后，我就释然了。”

    程顾呆愣愣的看着陆央，仿佛他们是今天才认识。

    “怎么了？傻了？”陆央抬手在程顾眼前挥了挥。

    程顾拿下陆央的手，摇头：“感觉自己对你好像一点也不了解。”

    “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我，当下最重要的是调查十三年前那个寒假，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十三年前的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陆央目光黯淡了一瞬。

    “我知道一个Zodiiple，可能有用。”陆央眸光一闪，第一次在程顾面前展现自己的锋芒：“Horologium。”

    “时钟座吗？”

    “对，曾经的星域图书馆有一本古书叫做《星座杂谈》，写的是有关Zodiiple的趣事，我在小时候特别喜欢缠着墨伽倪斯读给我听，上面关于时钟座的记载是回溯时间，能够控制时间流向。”陆央陷入回忆，尽量忆起书上记载的全部细节：“只要有了Horologium的星座水晶应该就可以回到过去，但过去不可改变，一旦改变历史就要承受相应的代价。”

    “那HorologiumZodiiple现在在哪儿？”

    面对程顾的目光陆央有些尴尬：“Horologium还没诞生。”

    “啊——这……”程顾扶额：“那没事了。”

    “小槐树，结樱桃，杨柳树上结辣椒，吹着鼓，打着号，抬着大车拉着轿。蚊子踢死驴，蚂蚁踩塌桥，木头沉了底，石头水上漂……”校门口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一身白色长裙飞扬，嘴里哼着一首童谣，只是调子诡异，让人不寒而栗，她游游荡荡的走到校门口，直接无视门卫要走进去。

    “你等一下！干什么的？”学校门卫立刻去拦。

    女人抬眼看了他一眼，门卫身体一僵，顿时遍体生寒，那眼神冰凉刺骨，透着绝望，但更多的是怨恨很阴毒。

    “你、你是什么人？”门卫心生惧怕之意说话顿时有些结巴。

    “滚！”女人瞬间到了门卫身前，揪起门卫的领子将他扔了出去，门卫砸到一旁校门口的刻字石上，掉下来。

    研华大学的刻字石上向里凹了一块。

    门卫昏迷不醒。

    “Zodiiple！”程顾顿时感觉到一股不祥的气息，和陆央对视一眼，确定陆央也感觉到了，二人瞬间起身。

    “离我们很近！”二人异口同声。

    他们一般感觉不到Zodiiple的气息，除非那个Zodiiple离他们很近很近。

    “不是吧！”刚吃完饭的司诺加也感受到了，跑到窗前眺望。

    “怎么了？”苏湘一脸迷茫。

    “丫头，呆在这别乱跑，我很快就回来！”司诺加的语气很急，说完也不管苏湘的反应，跑了出去，跑出去时还不忘锁上教室门，只留下苏湘奋力拍门加喊叫：“司诺加！你回来！！”

    “孙玉婷是谁！”女人看见人，就抓住问，将学校里的学生吓得不轻，当然也有不怕死的，上去想要去驱赶或殴打女人的人，无一例外都被女人扔出去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终于，当女人抓住一个女孩时，女孩吓得要死，哭喊着抓住身旁的男友，一直重复一句话。

    “我知道孙玉婷在哪！”男友将女孩护在身后。

    女人放开了女孩转而盯着男生，一字一顿：“她！在！哪！里！”

    安抚好自己的女朋友后，男生壮着胆子道：“我带你去！”

    程顾和陆央赶到主干道时，就看见不是人被人搀扶着，还有不少女生已经吓哭了，程顾随意扯住一个男生：“同学，这里刚才发生什么了？”

    男生战战兢兢的，显然还没从刚才的事情里走出来，说话也是不利索，惊慌中带着恐惧勉强把刚才的事情说清楚了。

    “应该是她。”程顾听完男生的叙述，心下有了判断。

    陆央则是查看附近伤员，跑到校门口时，发现了头破血流，嘴角溢血晕过去的门卫，陆央简单的给他检查了一下伤势，门卫伤的很重，已经危及到生命，陆央立刻拨打112，简单说明情况，报了地址。

    在他拨打电话的时候，程顾也赶到了，看了一眼情况，拿出手机打给了教导主任，同样说明情况。

    教导主任姓蒋，已经在研华干了十几年了，刚才他就接到监控室消息，向主干道赶，现在听到可能涉及人命，四十多岁的人一阵狂奔。

    程顾等不到年纪主任到，直接从喊过来两个学生，让他们看着门外卫，等待救护车和老师。

    “等老师来了，你们报警就行。”程顾看出来被他叫过来的两人是害怕，不敢呆在里面了。

    “好……”其中一个学生连忙点头。

    “我们走。”程顾拉着陆央顺着同学们指的方向追过去。

    “程程，你还记得吃饭的时候，我说的司诺加的追求者吗？”

    “记得。”二人顺同学指的路追到了明德楼，一边跑楼梯一边说。

    “其中有一个就叫孙玉婷。”

    程顾脚步一顿，想到什么：“她是不是校园霸凌过一个女生？”

    “对，被霸凌的那个女生是我们金融系的学生，叫刘松悦，自从被霸凌后，她就没来过学校。”身为学生会会长陆央对学校里的事情了如指掌，张口就来。

    “司诺加呢？”程顾忽然问。

    “你怀疑是刘松悦？”陆央也想到什么。

    “不，是刘松悦还好说，如果不是，最好最后的准备。”程顾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继续向楼上跑。

    “啊——！救命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顶楼传来，一个男生正从楼上跑下来，程顾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他：“孙玉婷在几楼？”

    “楼顶！”男生飞快的回答，程顾一松手男生飞一样的跑了。

    程顾和陆央跑到顶楼时，孙玉婷正被一个蓬头垢面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抓住，女人将孙玉婷按在栅栏上，尖锐的指甲次日孙玉婷颈部的皮肤，孙玉婷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和她道歉，别杀我！”

    “你下去和我的悦悦好好忏悔吧！！”女人听到这句话目光更加怨毒。

    “你是，刘松悦的母亲？”陆央仔细辨认一番，终于认出来那个疯女人是刘松悦的母亲：“我见过你！”

    刘松悦被霸凌的第二天，她的母亲就来到学校把她接走了，陆央在那时候见过面前的女人。

    “阿姨！你先松手！”陆央连忙劝慰：“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她该死！！”女人松开手，下一秒抓住孙玉婷的头发，将她的头重重撞在墙上：“你还我悦悦！都是因为你们！”

    “阿姨，为了她这样的人渣，手上沾血，不值得。”程顾显得非常冷静，他迈步缓缓靠近：“把她交给警察处理，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您现在这样，想过刘同学吗？她真的希望您这样吗？”

    女人微微一愣，手上的力度逐渐松了下去：“悦悦……”

    “我想她一定希望您能过得好，而不是为了她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程顾走到离女人三米远的地方停下，目光诚恳。

    “我……”女人有些迷茫的看着程顾，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孙玉婷满头满脸都是血，注意到抓着自己的力度松了下去，趁机挣脱女人的手，趁其不备想要把女人从楼上推下去，程顾似乎早有防备，前跨一大步，一肘撞在孙玉婷的肋骨上，一只手抓住女人的手，将她拽了回来。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女人身上的时候，没人注意程顾的眼睛在短短一瞬变成蓝色，随即就变回去了。

    他在刚刚预知了未来。

    “阿姨，没事吧？”程顾扶住女人，轻声关心。

    女人甩开程顾，一双眼睛通红恶狠狠的瞪着孙玉婷：“不知悔改的畜生！去死吧！”

    孙玉婷向陆央扑过去，想要扑进对方怀里，陆央一脸嫌弃的躲开：“孙同学，请你自重。”

    女人手里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离得近的程顾看清楚了，那是一枚星座水晶！

    女人向孙玉婷的方向逼近她攥紧手里的水晶，一丝黑气从水晶上出现r缠绕上女人的胳膊，最后包裹全身。

    “UrsaMaj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