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晴小姐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来了。

    可不，李怀玉还有一个姑表妹。这个表妹，事逢变故，常住在公爵府，两人好的像贴在一起的膏药似的。

    表妹，那不也是妹妹。

    我醒来的当天晚上，李怀玉的这个表妹就来过。

    铁杵日久磨成针，更何况花季少女懵懂少年，羊圈里彼此厮混久了，便认为彼此知心，认作知己。李怀玉更是把他的这个表妹认作是他可以捧心的人。

    可，关我屁事。

    我的心早就不在了。

    “哈哈，宝晴姐姐也晾手帕吗？”我可不想受宝晴小姐的揶揄，那是李怀玉不是我至尊大帝，便笑着说道，“当心大风刮跑了，给你捡一个吊炸天的赘婿来。”

    “宝弟弟又拿姐姐开心了。”宝晴小姐说道，“这世上要真有那种龙傲天的赘婿，恐怕人家也不会看上我。再说了，咋那么好的运气，就遇上了呢？”

    “可不，”我笑道，“人，生就的。好命罢了。我怎么就没有遇到什么娃娃亲，给我来个凤傲天，我给人家做赘婿去。”

    “闭嘴吧，”宝晴小姐说道，“当心姨夫听见了，还给你打板子。”

    “说说而已，”我说道，“谁又能当真呢？我给人家做赘婿，人家也不敢要啊。宝岚哥倒是可以，找个大户人家一进，竟着自己的财力物力人际关系，最强赘婿就非他莫属了。”

    “呵呵，”宝晴小姐笑道，“宝弟弟真会说笑话。就算我妈同意，我哥那个呆样，他能成最强赘婿？商场上的起死回生之术，人际关系上的上策伐谋，他一样不通。

    唉，要不是我母亲盯着，再大的家业恐怕也要被他折腾完了。他还最强赘婿，我看他是最强嘴嘘。”

    “怎么了，”我说道，“宝岚哥又嘘什么了。”

    “他能嘘什么。”宝晴小姐说道，“只是昨天喝酒喝多了，笑人家酒量不行，喝酒喝死了，他酒量大，怎么喝都行。啰里啰嗦的，被我妈一教训。”

    “又是跟谁出去喝成那样。”我说道，“姨妈不心疼才怪呢。”

    “还不是那些鸡朋狗友的。”宝晴小姐说道，“说是一个嗜酒如命烂赌成性的无赖，赢了几个钱，一高兴多喝了几杯喝死了。”

    “喝大了呗。”我说道，“喝大了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找阎王爷碰酒去了。”

    “我哥一听就来劲了，”宝晴小姐说道，“看热闹瞎打听，追问是谁。结果人家竟告诉他，让他回公爵府里问问去。”

    “哦，”我邪魅一笑道，“怎么就跑到我们公爵府了。是我们公爵府里的哪个小瘪三不成气候，把自己玩死了。”

    “嗜酒如命烂赌成性岂止是他一个，”宝晴小姐说道，“谁家里没有几个。说他是一个马夫，名字不知道，绰号叫什么袁三炮。”

    袁成礼？

    当宝晴小姐说这个马夫绰号叫袁三炮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立马跳出来一个名字。

    袁成礼，殡葬抚恤等项计白银十五两整。

    我在账房曾看到过一笔袁成礼的丧葬开支。

    马夫？

    醉死？

    网红打卡地东院马棚？

    金莺投在马棚的水井里。

    魁魈的夜袭？

    马夫袁成礼的醉毙？

    百灵鸟的窥探？

    这些仿佛都在连着一根线。

    或许这些也只是我认定周福祺是幕后黑手，自己给自己的答案。没有真凭实据，哪能妄加论断。

    因为自己认定了的事，自己会给自己填补缺口拼拼图。

    作不得数的。

    “一个马夫而已，”我说道，“死了也就死了吧。再找一个人代替就是了。死了还给人留个茶余饭后的笑话，也算他活的值了。

    这个不说了。算不得什么有趣的新闻。

    我倒是想问问宝晴姐，近来生意怎么样？可有什么好的赚钱路子，让我参谋参谋？”

    “宝弟弟，”宝晴小姐说道，“这是刮的哪道风？视金钱如粪土，嘲笑当年万户侯的，一顿板子落身上就回心转意了？”

    “哈哈，我说过吗？”我疑似尴尬的笑道，“我没有说过啊。”

    我至尊大帝可没有说过藐视金钱和权力的任何一句坏话。

    金钱，工具。

    权力，工具。

    “瞧你无辜的样，”宝晴小姐说道，“上进就好。听宝弟弟这么一说，我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