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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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战后

    诧异、震惊,此时铁岩城的众多普通商贩和武道修士的眼里仅仅充斥着这两种情绪。空中的四名武神就这样突兀地静止不动了,眼看着狼疯子就要死在宗飞手中,但是这一切就这样静止了。

    很快,在众人惊诧的注视下,狼疯子缓缓地动了,不过片刻,狼疯子身上的气息却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见他慢慢将头从宗飞的匕首旁移开,身上的疯狂与杀意已是尽数敛去,脸上的暴怒与狰狞转为一片平静。

    与狼疯子截然相反的是宗飞三位武神的反应,只见他们脸上此时已写满惊恐与不甘,努力挣扎但始终无法动弹。终于,一声悲叹从章老大的口中发出“原来今天这一切都是你们狼神一脉布下的杀局,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就在地面上众人为章老大的话感到疑问时,一名武道修士带着震撼与惊慌喊出了一句话:“这是武圣神通!狼疯子是武圣!”宛若一根银针落地,铁岩城的寂静被瞬间打破。

    “武圣!没听错吧!狼疯子是武圣?!”一名普通商贩震撼着喃喃自语,“难怪那狼疯子以一敌二还能打得章老大和章老二节节败退,原来他是武圣!”另外一个角落里一名兽人族摊贩难以置信地对身边的同伴说道。

    “结束了,章家兄弟和宗飞今天在劫难逃了。”一名人族修士喃喃自语,身边的人闻言也均是慨然点头。

    在苍星长久形成的武道修行体系中,武圣和武圣以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每一个苍星生命想要踏上武道一途就必须要以自身命核为基,不断感悟这个世界上游离的能量,同时将这些能量尽可能与自己的命核相结合,再通过这样的方式提升自己对世界上游离能量的掌控,进而不断提升自己的境界,同时在提升能量掌控的过程中,可以通过与游离能量产生共鸣而将普通的能量武器发挥出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威力。同样的,武道修士们的境界也就以这种对游离能量的掌控能力来进行划分,分别划分为武者、武修、武宗、武神、武圣这五个境界。但是,随着武道的发展,各族修士在漫长的修炼厮杀中突然发现了一个令人难以接受却又倍感无奈的事实,那就是武圣似乎和另外几个境界完全不属于同一种武道状态,正常情况下,一个普通武神的战力也就数倍于一名普通武宗,也就是说武神是可以通过人海战术堆死的。

    但是武圣不同,一名普通武圣无论对战多少武神或者武神以下的修士都是碾压,原因就在于此刻正在铁岩城上空发生的这一幕。

    在苍星的修行记录对武圣境界有着这样近乎传奇般的描述,“所谓武圣,实为武道圣者,掌控天地之力,远超凡俗,褪去凡体,如神似魔,无可匹敌”,许多人根据这段描述初步分析可能达到武圣境界后会发生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也或许会获得某些能力,而这种能力的体现就是像此刻的狼疯子一样可以让周围的空间彻底凝固。所以许多人将武圣这种能力称为“武圣场域”。

    而从苍星过往的历史来看,武圣在自己的场域之中几乎是绝对无敌的,除非出现另外的武圣同样启动自己的场域,才有可能破解,而现在章家兄弟与宗飞就是处于狼疯子的“武圣场域”中。

    当然,武圣境界的重重玄妙也只有那些强者自己清楚,更多的传说也不过是坊间的一些谣传罢了,但是每当众人茶余饭后提及“武圣”的有关话题时,依旧可以侃侃而谈地聊上许久。

    就在众人的一片议论声中,空中无法动弹的章老二带着绝望与愤怒狂吼着:“啊!狼神!老子与你不共戴天!你当年为了修成武圣,屠戮我海族二十郡生灵!杀我全族亲人!我恨啊!”喊着喊着,伴随着满腔的恨意、悲愤与不甘,他的眼角已经有泪水不断落下。

    与章老二的悲愤欲绝完全不同的是,章老大带着疲惫与歉意的对宗飞说道:“宗飞兄,今日连累你遭此劫难,在下于心有愧,若有来生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君恩!”

    那羊族武神宗飞倒是洒脱,只听他一声长笑:“哈哈哈!章兄,我的性命本就是你们兄弟二人救下,与你们一起闯荡的这段时间我很开心,今天能和你们共死已是无憾!来生无需结草衔环,只希望我们还做兄弟!”

    铁岩城众人听到空中章老大这三位武神的对话后除了震撼亦有唏嘘。“唉,难怪那章家兄弟数次杀进狼神族地屠杀狼神后辈,原来还有这么个缘由。”一个羊族商贩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同伴说道。

    “狼神竟然如此残暴不仁!海族二十郡灭绝之事竟是他一人所为!”一名犬族修士愤然说道,但是紧跟就被身边的同伴捂住了嘴,并紧张说道:“你想死吗!万一狼疯子听到了也对铁岩城来一场屠杀怎么办?!”一听同伴提醒,犬族修士顿时闭上了嘴,但是脸上依旧有着愤怒。

    正在观战的无心在得知双方仇恨缘由后,同样感觉非常愤怒,二十郡生命说杀光就杀光了,就为了成就武圣尊位,简直是丧尽天良,无心如此想到,同时对狼神一脉的修士多了几分警惕。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上路吧!”狼疯子的声音从空中冷冷传来。就在众人充斥着复杂情绪的目光中,狼疯子轻轻挥舞手中的狼神刀,只一刀,章老大、章老二、宗飞三位武神身首异处,当场毙命。

    在杀掉三位武神后,狼疯子冷冷地瞥了一眼铁岩城中议论纷纷的众人,猛地扬起狼神刀一刀斩下,只见铁岩城的能量罩直接被一刀划开,刀势余威不减直奔无心所在的聚武楼而来。

    楼中众人一看大难临头纷纷逃命,无心毕竟是武道修士,跑到窗户边直接纵身一跃而下,同时拔出身后长剑不断向下挥出一道道能量波以减缓自身下坠。

    就在他刚落地时,那道刀光已经直接轰在聚武楼上,只见那数百米高的铁岩城第一高楼就这样被劈成两段,上层那断掉的一截直接砸向铁岩城的普通商贩区,又引发哀嚎一片。果然是残暴无情,无心想到,对狼神一脉更多了几分警惕与不齿。

    “若再有人敢随意讨论我狼神一脉所做所为,下场定如此楼!”空中狼疯子冷冷地声音传遍铁岩城的每一个角落,既是在警告铁岩城众人,也是在警告苍星的每一个生命。说完,只见他的身影便飞速消失在了天际。

    就在狼疯子离开后没多久,铁岩城的救援部队就开始对城内的受伤民众展开救援。无心牵挂牧边村村民的安危,也赶紧离开聚武楼打开通讯器飞速朝自家摊位赶去。

    “狼神一脉这次算是彻底崛起了。”“一脉双武圣,整个苍星也只有白国那位国主家族能和他们比一比了吧?”“狼疯子成了武圣,那蛮国怕是要变天咯!”一路上无心耳边不断传来类似的议论。

    就在他匆忙赶路时,一个略感熟悉的声音飘了过来,“原来这就是武圣,真的好强!”无心身形一顿,以为是牧边村的同伴们赶了过来,赶紧朝周围看去,却并未发现同伴身影。今天太震撼了,都产生错觉了,无心想到。随即甩了甩头,继续朝着自家摊位赶路。

    “无心,这边!这边!”隔着老远他就听见兔大叔正在朝他挥手大喊。今天发生的事对于这一群老实巴交的村民来说是前所未见的震撼与精彩。见无心安然无恙,聚武楼的倒塌也没有波及到他们这里,牧边村一行人顿时又开始议论今天发生的一切。

    “诶?你刚才去哪了?”就在牧边村这群大开眼界的村民们议论纷纷时,牛大叔突然向无心问到。“聚武楼。”无心说道,顿时所有的议论全部停止了,连旁边摊位的商贩们都停止了讨论看向无心。

    紧跟着,这群商贩们快速围了过来,“无心,你可不要说大话!”狈族商贩带着狐疑对无心说到。“是真的吗?快说说战况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们隔得太远有些看不太清。”一个豹族商贩满脸激动的问无心。“武圣到底是怎么杀掉宗飞他们的?”“无心,章老大和章老二是怎么围攻武圣的?”。。。

    面对如此热情的商贩们,无心在一开始的有问必答后渐渐地也开始感觉非常疲累,尤其是在许多问题重复回答好几次后,无心终于忍不住了,抽着一个空当,用力推开这群商贩一溜烟地往外跑去,边跑边喊着:“受不了啦!下次再和你们说啦!”看着无心跑远的身影,一众商贩们顿时面面相觑,而后都摇摇头带着一脸无奈地笑容散开了。

    就在无心在一众摊贩的轮流轰炸之下仓皇逃窜时,前方传来的一阵吵闹声引起了他的注意。无心循声而去,发现一群衣着得体的兽人族商人正围着一个人族老头的摊贩大声争论。

    “我这些东西可都是从破灭遗迹里面带出来的!货真价实!你们爱买不买!但是不准污蔑我的东西是假货!”只见那个老头脸红脖子粗地喊道。

    “老头!要不是我们警惕性高还真差点被你骗了!就你这样还能从破灭遗迹带东西出来?”一个熊族商人冷冷嘲讽道。

    “老头,不用多说,这堆废铜烂铁我们一千星元收了!”只见一名貂族商人傲慢说道。“一千?!你当我这是卖废品?!坚决不卖!”老头顿时急了。

    “哼!要不是我看你可怜早就通知铁岩城的卫兵过来了!你在这里招摇撞骗扰乱市场!”这群兽人族商人中一名为首的虎族商人看着老头冷冷说道。

    “你喊卫兵来啊!我卖的就是真货!”老头大声争辩。就在双方吵闹不休的时候,无心已经凑近了这个摊位,他一眼看去只见摊位上摆着几个炮筒、几把手枪、几把匕首,这些东西看上去都已经锈迹斑斑,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破铜烂铁。

    就在无心摇摇头准备离开时,他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不自觉的就看向了摊位最边角处。只见那最边角处放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小珠子,那个小珠子直径不过半寸,就这样被放在最角落处,和那些大物件比起来这个小珠子显得微不足道,估计卖家自己都忘记有这颗小珠子了。

    “这是什么?怎么看着感觉很熟悉?”无心顿感疑问,难道这就是别人常说的看对了眼?无心不禁想到。就在无心想着要不要跟着眼缘走问问这个小珠子的价格时,老头和那群兽人族的争论也开始接近尾声了。

    只见一名鼠族商人冲老头说道:“行了,我们也不要再吵了,你这对废铁里面除了这个炮筒和那一把匕首,别的全都是做旧的假货!”只见他瞥了一眼为首的虎族商人见他微微点头便继续说道:“老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见这个鼠族商人掷地有声的下定论,老头刚想继续争论,突然看见鼠族商人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嘴角还带着一丝冷笑。见此情形,老头气势骤然减半,沉默一下后他叹了口气:“行!今天遇到行家了!”

    见老头承认,鼠族商人继续说道:“咱们也不用互相忽悠了!就一万星元,别的破铜烂铁我们也不要,就要这个烂炮筒和那把匕首,卖不卖你就一句话!要不是我们商会的少爷喜欢这些古物,才懒得和你吵这么久!”

    老头想了想只得说道:“行吧,一万就一万!”眼看双方终于成交,那群兽人族商人缓缓离去,无心赶紧指着角落的小珠子对那个老头问道:“老爷爷,这个多少钱啊?”

    老头顺着无心的手指看了过去,扫了一眼那个小珠子后又转头看了看无心,发现无心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老头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狡黠,咳了咳说道:“那个可是我从一个古战场挖出来的!最低也要一百星元!”

    “可是刚才那个鼠族商人说你这里就刚才那个炮筒和匕首是真货啊!”无心说道。“这。。。”发现谎言一瞬间被自己眼中的小孩子拆穿,老头顿时老脸一红,羞怒道:“去去去!你懂个啥!那个小珠子最低五十!爱买不买!”

    无心把手伸进口袋捏了捏那仅剩的一百星元,咬咬牙还是决定把这个“对眼缘”的小物件买下来当做生日礼物送给自己。

    看着这个珠子卖出了五十星元的高价,老头也是颇感高兴,笑着对无心说道:“小娃娃,这珠子拿回去做个吊坠还是不错的,你这钱花的值!哈哈!”听到这老头带着一丝奸诈的笑声,无心也懒得再和他多说,拿着这个“看对眼”的小珠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