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们便过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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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怪异的镜子

    “旅客朋友们请注意,从东阳开往江夏的D176次列车就要进站了,请各位旅客准备好购票凭证前往A2,A3检票口检票。”

    徐泽悠悠转醒,摘下耳机,背上背包,拉起只有三个轮子还在转的拉杆箱,踏上了从东阳到江夏的归途。

    略显陈旧的背包沉甸甸地压在徐泽的背上,仿佛承载着无数的故事与疲惫。他的右手紧紧的拉着那只箱子,箱子的轮子在地面上发出孤单的滚动声。

    徐泽的身形在人群中显得那么寂寞,微微低垂的头,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寂寥。

    他就那样静静的站着,周围的喧嚣似乎与他隔绝,那背影透着一种深深的迷茫,仿佛是被世界遗忘的一抹影子,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独自咀嚼这那份属于自己的孤独与哀愁。

    徐泽是一名江夏城市大学的研究生,一年前来到东阳。

    因为导师是东阳大学的教授,所以徐泽得以踏进这座全国学子梦寐以求的大学。

    动车上,徐泽看着窗户上的自己,回想起这一年的经历,心情复杂。

    这一年徐泽就像是置身于一处牢笼,世界一片灰色,没有朋友,没有开怀大笑,没有交流。

    这种压抑的气氛,几乎让得徐泽窒息,在这么呆下去他会得抑郁症的,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徐泽决定离开这里。

    做出这个决定后,徐泽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直到现在踏上动车徐泽的心情也一直很低落,他在这件事上总是患得患失,过分计较。

    离开东阳大学回到江夏城市大学,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不明智的选择,是自断前程,是不够强大甘当逃兵。

    但这并非是徐泽头脑发热做出的决定,对于一个无心学术,只想安稳毕业的人来说,确保能够顺利毕业并且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是的,徐泽非常焦虑,城市大学并不怎么样,看着以前的本科同学拿着工资,组建家庭,他后悔读这个研了。

    东阳到江夏一千两百公里,这对于身体瘦弱的徐泽来说是一场折磨,第二天早上才到江夏,徐泽打算睡一觉。

    “喂,我到了,你的车停在哪呢?我东西不多,就一个书包和一个箱子。”来车站接徐泽的是他的师弟,其实他俩并不太熟,是直系师弟,大四时徐泽带他做过实验。

    “师兄,你这次回来,还会回东阳吗?”师弟载着徐泽往城市大学驶去。

    “不了,以后就在江夏呆到毕业了。”徐泽看着窗外熟悉的环境心情好了一点。

    徐泽的两位室友洪旭和林祥是他的死党,三人是大学同学,如今研究生在同一个课题组,同一个寝室。

    晚上,二人在寝室里准备了酒菜,算是为徐泽接风。

    “你如今回来了,就不要再想那边的事了,在这边好好补补实验达到毕业标准,之后找一份工作。”洪旭提起酒杯说到。

    “嗯,我知道,我就是有点失落,毕竟我算是灰溜溜的回来的,不过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我在江夏会非常开心,我这人胸无大志,东阳不适合我。决定回来我就已经想通了。”徐泽神情落寞的说到。

    “你小子已经算好的了,你最起码毕业不愁,我这天天实验毫无进展。实验室我都不想去了。”说话的是林祥,他应该是三人中最木讷、随合的一人。徐泽总是觉得林祥呆呆的,他和洪旭总是有事没事就会拿林祥打趣。

    三人推波换盏聊的不亦乐乎,在这轻松愉快的气氛中徐泽渐渐放下了心里的负担。

    “不说了,时间不早了,明天还得体测呢。把这收拾了,早点休息吧。”说完洪旭就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

    江夏城市大学体测,这是在这里的每一位学生都必须经历的一件事,不是说这体侧有多么严格可怕,而是如果不参加体测,那么学校就不承认这个学生,拒绝发放毕业证和学位证书。

    因为这一缘故,城市大学的每一位学生对体测都非常重视,不敢迟到缺席。

    把体测上升到如此高度的全天下恐怕就这一所大学了吧,最为奇怪的一点是,校方还有个规定,那就是进入操场后,必须沿着左侧跑道去到主席台接受检录,不然就算是缺席。

    第二天一早,徐泽等人排好队,准备从左侧去主席台,徐泽因为身材瘦小,所以一直比较排斥体育运动。

    一旁的洪旭看出徐泽的不安走过来安慰道“不要担心,虽然这体测每年声势浩大,人山人海,但其结果却并不重要,只要你从这走到主席台完成检录,到时候你不测了都可以,没人在乎体测成绩的。”

    “那学校为什么如此重视体测,还将其列为毕业要求,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在操场上集体走一走?”徐泽不解地问道。

    “严谨点,是往左边的跑道走一走。”林旭补充到。

    听道这话徐泽抬头往左侧望去,和所有的跑道一样,跑道的左边和右边没有任何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左侧跑道的弧顶立着一块巨大的反光镜。

    当阳光照射时,镜子会将阳光折射到跑道上,照亮每一人从这经过的人。

    谁家的跑道上会立一块镜子,这得对运动员造成多大的影响,难怪这里平常没什么人,大家都更愿意去小一点的操场。徐泽心中嘀咕道。

    徐绎虽然心中质疑学校,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在排队。

    排了半天终于轮到徐泽这队了,徐泽在队伍的最末位,眼睛一直盯着那面反光镜,它折射的光照射在经过的学生身上,没有任何一人有异样。

    可能校方是觉得这样具有仪式感,如此盛大的场景,一束光照在身上确实很出片,而且每一个经过此处的同学都不自觉地挺起了腰杆,这就像一场仪式,一场城市大学独有的仪式,人们接受光的洗礼。

    当光照射在徐泽身上时,他先是感觉身体暖洋洋的,可是随后就是一阵剧痛以惊人的速度传遍全身,仿佛无数根针同时刺进皮肤。

    那一刻,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贯入徐泽的身体,尖锐的刺痛感迅速蔓延开来。

    徐泽的心脏似乎漏跳了几拍,肌肉迅速抽搐,痉挛,大脑陷入混乱,思维变得模糊。

    徐泽呼吸越来越急促,逐渐失去对身体的控制,继而摊倒在地。

    徐泽没有看到的是,就在他晕倒时,远处主席台上一位手拿茶盏,目光死死地盯着此处的黑衣男子震惊地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