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失联
此话一出,房间顿时陷入沉寂。
我看见沈琳的眼神逐渐变冷,所以赶忙狡辩:“不不不,我开玩笑的!不就是作业嘛!我早就写完了。”
沈琳皱眉:“真的?”
“真的!俺是个正儿八经的老实人,从来不会撒谎。”我学着忆青的语调,脸不红心不跳的“安分守己”。
沈琳点点头:“嗯好,你去把数学作业拿过来吧!我现在正好有时间给你批改,等你晚上回来,我再给你讲讲错题。”
我差点就尿了!这不愧是优秀教师,您对工作还真特么热情!
说实话,下周一开学。暑假作业到现在,我还一个字没动。自打放了假后,我就天天日理万机。白天在家睡觉,晚上跑我妈的酒吧里帮忙。时不时,还跟朋友们喝酒吹皮。至于学习作业,那是忘得一干二净。
“呵,好嘞,我这就回去拿。”我强挤出一抹笑容,僵硬的点头,然后逃也似的跑回家中。
通过这次接触,我感觉自己和沈琳之间,明显多了一道无形的隔阂。怎么说呢...少了以前的欢声笑语,多了几分尴尬陌生。
可好在,我俩都心照不宣的没提表白那茬。不然我们的关系,只会彻底僵硬。
回到家,我先是来到厕所,找了个脸盆,加满水。按照忆青说的,先将金刚杵完全浸没,然后再将魂曲全部倒入...
魂曲入水后,快速沉底。然后开始溶解,但速度极慢,肉眼几乎很难察觉。
怪不得要一个晚上,我心里了然,没再管这茬。洗漱一番,换了身干净衣裳。我坐到客厅沙发,开始整理昨天发生的一切。
整件事情,虽然离奇,但并不复杂。关键人物有我、忆青、我二舅段磊、管清闲、迭凤、还有方丈。但现在还活着的,只剩三人,缠云寺的关键人物都死无对证。
这一切,都是因我二舅段磊而起,我不相信他对整件事毫不知情。再有,就是忆青。这家伙一直在帮我,而且还是拿命在帮我。我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但和她相遇,绝不是巧合。一定是年轻人的不讲武德,有bear来。
二舅将我卷入缠云寺的纷争,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他和忆青会不会认识?
想到这,我实在是忍不住,直接拿起电话,给二舅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sorry...”
电话那头,传来我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我不死心,又打了几遍。可结果依旧是那停机的噩耗...
想了片刻,我给我妈去了个电话,想着先在她那边先试探一下。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一阵搓麻将的吵杂声音。
“三万...”
“喂,妈。您还忙着呢?要不我等会儿再给您打过去?”我没好气的说道。
但即便我这么说了,电话那头的态度依旧没有改变:“得了吧!有事快说事。碰!”
我无奈摇头:“二舅联系不上了,你那边能联系上不?”
“他昨天去国外开会了,没人告诉你吗?”
“哈?”我一愣,没太听懂。
刚想继续问,就听电话那头冷冷说道:“我去趟洗手间,这把算流局。”
又有人说:“欸!玲姐,你这是想跑啊?”
我妈说:“呵呵,你们自己看我这是啥牌?得了便宜还卖乖,等着,回来咱们重开一局。”
1分钟后,电话那头的环境变得安静,我妈压低声音说:“你闲的没事打听这个干嘛?”
“我有事找他。”
“什么事?”
“哎呀,你别管了,反正就是有事。你要再问,我就给你现编个理由出来。”
我这话说的是底气十足。其实我和我妈的脾气一样,不想说的事情,你怎么都问不出来。除非...加钱。
电话那头笑了笑,语气平和的说:“等会你给转500。”
“我舅给我的钱丢了,我想问问他怎么办?”我立即编了半个瞎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我妈叹了口气说:“唉,丢了就丢了吧。跟你说实话,现在没人能联系上他,所以只能等他联系咱们。”
“为什么?”
“他这些年拿了3个太阳,这会儿跑国外旅游去了。能听懂不?”
“什么!”我嗓门骤然提高,身子跟触电似的一下子站起。
我妈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说我二舅这些年贪了3个亿。现在人卷着钱,躲国外去了。
忽然!我想起了一件事,赶忙提了一嘴:“对了!妈,他走之前给了我一张卡,这事不要紧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问:“卡里面有多少?”
“不知道。”
“啧,那张卡现在在哪?”
“在我这。”
“卡号报给我,你别动那张卡,也别上ATM上查。”
“6217...”
“等我消息。”留下这句,我妈就挂断了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我心里感到一阵慌张。
那可是3个太阳!真要判刑话...枪毙十个来回都够了吧?我舅他怎么敢的啊?为啥临走还要给我留个炸弹?呃...不对,这炸弹...好像是我自己要的。
15分钟后,我妈回过电话,只听她语调轻松的说:“卡没冻结,户名是我的,里面有23个。渠道安全,都走过正规流程,应该是给你上大学的钱。”
“呼...呼...”听了这话,我跟个打气筒似的,长长松了两口气。
电话那头轻叹一声道:“唉,这钱你省着点花。现在整个段家就跟过街老鼠似的,别有钱以后...”
还不等我妈说完,我直接挂断电话。开玩笑?23个!我买辆车都够了!不好好当回阔少爷,我都觉得对不起二舅给我的栽培!
虽然这么想,但那都是后话,眼下还有更重要事情需要调查。
我点燃一只香烟,缓了缓情绪。强压住给忆青发信息的冲动,走到阳台,凝视着窗外的男男女女怔怔出神。
走到阳台我才发现,原来床单都已经被人洗过,现在全部整整齐齐的挂在这里。
是我妈回来洗的?呵...那种事只可能发生在梦里。但不是我妈又是谁….答案就只有一个,那便是,和我若即若离的沈琳。
我是什么时候,把家里钥匙给她的?12岁?还是13岁?时间太久,我已经忘记。
呵,其实说起来也巧。我们从认识那天起,就都是独居。不同的是,她是自力更生。而我...是被放养在家里。
可能是从小缺爱的缘故,她做事太容易让我感动。几顿饭、几句话、一些教导、一些关心,那些简单又纯粹的东西...却一直让我着迷。
有一次我问她:“我们只是邻居,为什么要在我身上浪费精力?”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莫名其妙的给我来了句:“我想再体验一下,当姐姐的感觉。”
我当时还以为她是开玩笑,所以也没当回事儿。但后来,我们的生活...真的慢慢连接在一起...
“呼...”我长长吐出口烟雾,心里愈发愧疚。
人家拿我当亲弟弟照顾,我却跟头牲口似的发情。
到底是找个机会好好道歉?还是一错再错的走下去?感性和理性在相互厮杀,而受伤的心灵...不知是一个?还是两个?
“啊!好矛盾啊!”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我本以为是我妈打来的,结果接起来一看,却是标注孟伟宁的来电。
这个孟伟宁是我的死党,他是个很有排面的“精致男孩”。要说有多精致...涂指甲油的女装大佬,你敢想吗?
我接起电话,上来就调侃一句:“咋了宁姐?又买新衣裳了?用不用我带几个比较勇的精神小伙儿,过去一块欣赏欣赏啊?”
电话那头骂了一声,火急火燎说道:“狗屁的李少皑,你是真没良心!都这时候还有心情跟我唠呢!你老实告诉我,你舅是不是去喝茶了?怎么房子还让法院贴上封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