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外爷的小作坊
清晨,太阳在鸡鸣的催促声下,慵懒的伸伸胳膊,微笑着射出第一缕光辉。那道金灿灿的光线,暖暖的穿过木窗的栅格偷偷地照在我的脸上,把我的脸及整个房间映成金色。昨夜看电影后的睡眠不足,整个头像喝了瓶红星二锅头,头轻脑重。虽然极不情愿起床,但外婆叮叮咣咣盆碗交错,忙活于厨房的声音还是让我不好意思再继续与床做亲密接触。
我的外爷是一个朴实无华,憨厚老实的地地道道的庄稼人。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两只耷拉着的眼皮下面眼睛有点浑浊,薄扇那么大的手掌,每一根指头都布满了老茧。这样风烛残年的老人用他的一生都在致力于为他的儿女寻找光芒和方向。他尝试各种探索,就像⽯像耸⽴于苍穹,像⽔中鱼影翻腾,像⽩鸟翔空,每一刻,都能带来希冀的永恒……
在农业机械相对落后靠人拉肩抬的年代,捆、绑、拉、抬都离不开它,那个时候除了一些特殊用途绳索以外,手工制绳成了外爷为家增添收入的主要途径。有一种叫胡麻的植物,春天种植,秋季收割。外爷打听到距村两三百里的地方有种胡麻,一个人不遗余力,租车去批发原材料。这种植物植株高约二至三米,割下来的胡麻首先要撸掉叶子,然后捆成捆放到河里或水湾里沤制,捆的时候不能太紧,轻轻揽住就可以了,否则易出现沤制不均匀的现象,在沤的过程中还要翻动几次。大概经过十几天的时间就沤好了,沤好的胡麻纤维从麻在农业机械相对落后靠人拉肩抬的年代,捆、绑、拉、抬都离不开它,那个时候除了一些特殊用途绳索以外,手工制绳成了外爷为家增添收入的主要途径。有一种叫胡麻的植物,春天种植,秋季收割。外爷打听到距村两三百里的地方有种胡麻,一个人不遗余力,租车去批发原材料。这种植物植株高约二至三米,割下来的胡麻首先要撸掉叶子,然后捆成捆放到河里或水湾里沤制,捆的时候不能太紧,轻轻揽住就可以了,否则易出现沤制不均匀的现象,在沤的过程中还要翻动几次。大概经过十几天的时间就沤好了,沤好的胡麻纤维从麻杆上剥下来,用水清洗掉表皮、杂质等等,洗干净的胡麻一绺一绺的呈发丝状,颜色灰白,柔顺又不缺乏强力,晒干以后,几千斤,外爷和舅舅们一起忙活将近一个月才能绾成一个个长团就是上好的葛绳子原料了。
外爷是技术核心,每天不辞劳苦地斜依在一个靠背的小椅子上,"吱呀…吱呀…长年累月,不分昼夜把所有的希望都倾注于纺车,一团团饱含心血和智慧的麻团就是他的全部希望。均匀细腻、粗细合适,以及绳子成品的长度要求,全靠手摇上劲的速度,从没听他说手疼,但指头上皲裂的皮越来越多,裹着的胶布越来越厚。整间屋子已堆得经界已快顶到房顶的时候,外爷饱经风霜的脸上渐渐绽开一丛笑,从前额到眼睛,再到嘴角,逐步展开。打满褶皱的前额下一双失神的眼睛慢慢放出光来,浑浊却温润,透着一股祥和淡定,他慢悠悠地点燃一支老捍烟,"吧嗒,吧嗒"地深吸两口,喃喃地说:"明儿,开始打麻绳了"。
"小虾,把麻经来",外爷嘱咐我,"哎",我边答应边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堂屋去抱麻经,我伸展胳膊,麻经像蒲团一样大,有五六个薄团那么厚,中间虽然空芯,但由于体积大,一次也只能抱一个。我在堂屋和院子来回穿梭十几次,终于外爷喊暂停我才能喘口气。我的麻利劲儿爆表,这个长处总是被外爷赏识,抱麻经是每回打绳时我的专利。
外爷是整个技术核心,掌绳合股用的木瓜支和粗细不同的力度只有外爷能拿捏到位,一般需要三到四个人来完成,小舅摇动绳架上的各股经外爷是整个技术核心,掌绳合股用的木瓜支和粗细不同的力度只有外爷能拿捏到位,一般需要三到四个人来完成,小舅摇动绳架上的各股经子,大舅在对面摇动成型的方向盘,外爷扶着麻经中间合股的木瓜支,就这么两头配合、转动、加劲,麻绳经在拧力拉动下,外爷迈着脚左右交替匀着劲儿地往前走,一根根粗绳均匀、结实耐用地麻绳便打成了。一根根盘好,随着日上三竿,院子里成品的绳子越垛越高,那忙碌的身影和开心的笑容像留声机一样,想起来,还是那么动听...
外爷已离开我二十年有余了,但他佝偻的背影、蹒跚的脚步,以及温暖的嘱托,对待生活乐观、积极向上的态度和勤俭持家的精神,就像播下的种子,无论时间多么久远,它都恣意地在我的心中蔓延…